現在雖然已經天氣變熱了,夜晚的池水還是很冷的。黑羽白鷺的藥力被這水一激,就解了大半,酒也醒了。
恢復了神智之後的黑羽白鷺,尖叫了一聲,掙扎著想從水池中爬起來,但是腳下不知道踩了什麼,滑了一跤又坐倒在了水中。
好在水池的水並不深,即便是黑羽白鷺坐著,也剛剛只能到她的胸口。但清醒過來之後是在冰冷的水池裡,這還是讓她受驚不小。
倉惶中,黑羽白鷺瞥到了池邊好整以暇吸煙的方鐵,頓時誤會了,尖叫道:“你——你想干嘛?”
方鐵就像看戲似的看著黑羽白鷺,若無其事的道:“想讓你清醒一點。”
“你有病啊你!”黑羽白鷺咒罵著,掙扎著爬上岸,渾身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薄薄的衣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或許是從事寫作而長期坐著的原因,屁股又圓又大,看起來格外性格。
“你有藥?”方鐵貧嘴。
“……瘋子!”
“你會治?”
“……”
黑羽白鷺打定主意不和方鐵說話了,爬到岸上使勁擰著衣服,露出白生生的肌膚。方鐵別過臉,定定的盯著池水,不停吸煙。
見方鐵別過臉去,黑羽白鷺忍不住譏諷道:“裝什麼正經啊!你們男人不都是看到女人就跟見了腥的貓一樣嗎!”
方鐵忽然回過身,黑羽白鷺更是鄙視:“看吧,管不住自己……啊!”
隨著她一聲尖叫,又噗通一聲落入了水中。剛剛方鐵抓住了她的腳踝,抖手又把她給丟進了池子裡。
黑羽白鷺從池子裡爬起來,惱羞成怒的指著方鐵罵道:“你干什麼又把我丟下來?”
“因為我覺得你還不夠清醒!”方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黑羽白鷺索性也不上岸了,叉著腰站在水裡罵街:“我哪裡不清醒了?是你不清醒吧!你是不是有變態的嗜好?壞人!大壞蛋!”
“我壞嗎?”方鐵彈彈煙灰,搖著頭:“我至少不會隨便喝人家給的東西。”
“……你什麼意思?”
方鐵見黑羽白鷺總算安靜了點,這次慢吞吞的道:“人家憑什麼要請你喝酒呢,你長得漂亮?我不覺得啊,貌似你全身上下都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除了還是個處女以外沒什麼可取之處啊。”
“你——你才是除了還是處女以外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呢!”黑羽白鷺臉紅脖子粗的打斷了方鐵的話,但是寫書的人聯想能力都特強,方鐵這麼一說,她立刻就推測了個大概。
“我真不明白,承認自己是處女有什麼不好?處女至少代表了純潔——”方鐵無奈的搖頭,以他的眼力自然分辨的出來黑羽白鷺是不是處女,黑羽白鷺明明就是處女,卻好像以此為恥似的。這個世道可真的是變化太大了,以前都是以貞潔為榮,現在怎麼女孩子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處女呢?
盡管黑羽白鷺如此說,但是方鐵的話還是讓她一陣沉默。
方鐵見黑羽白鷺一聲不吭的在反省,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站起身就想走。
“喂!”黑羽白鷺見方鐵要走,急忙叫了一聲,等方鐵回過頭來,她的臉又紅了,好在天黑也不怕人看見。黑羽白鷺有些羞答答的道:“我……衣服都濕透了……”
方鐵歎了口氣,黑羽白鷺被自己扛回來好像連包都沒拿,衣服都濕透了,就算是有錢估計也泡湯了。何況天這麼黑,夜這麼冷……
脫下自己的運動外套拋給黑羽白鷺,然後拽著她來到了公園門口。方鐵一伸手,一輛停在路邊等客的的士就停到了兩人身邊。
方鐵打開門,讓黑羽白鷺先進去,同時問道:“你家住在哪裡?”
“我家……”黑羽白鷺輕咬著唇角,低低的應了聲,卻猶豫著如果直接告訴一個男生自己家住址會不會被輕看呢……
方鐵等了一下見她沒有回答,也不再問,“呯”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順手丟給出租車司機二十塊錢:“師傅她說去哪就去哪!”
說完再不說別的,轉身就走了。直氣得黑羽白鷺忍不住去敲那車窗,但方鐵就像腳下生風一般,“嗖嗖”的就不見了。
第二天就是周末了,方鐵沒有忘記和楊老師的約定。
晚上六點多,方鐵就到了楊老師的家。
見方鐵來了,老頭很高興。從診所裡推出輛鳳凰牌自行車,讓方鐵馱著他。
方鐵也是個隨便的人,跟楊老師關系也確實熟絡了,也不推辭,蹬著自行車拉著楊老師就走。按照老頭指引的方向,也就蹬了十來分鍾,就到了一片臨江的豪宅。
這裡叫做珊瑚壩,是長江岸邊的一片石灘。處於這裡的豪宅就在岸邊,江邊的石灘都如豪宅的私人境地一般。
遠遠的就見一個大門口兩邊站了些穿警衛服的保安,正在嚴格的審查著出入的客人。方鐵把自行車蹬過去的時候,兩個保安正攔住一輛寶馬的去路。
寶馬車主氣急敗壞的從車裡鑽出來,指著兩個保安的鼻子教訓道:“知不知道我是誰?”
兩個保安點頭:“知道。”
寶馬車主更是趾高氣揚:“知道還不讓我進去?”
兩個保安又一起搖頭:“您沒有邀請卡!”
寶馬車主深吸一口氣,似乎真的很郁悶,可又沒有膽子硬闖,只有不斷的申明自己的身份和主人的關系,但保安很盡職盡責,就是不放行。
方鐵問楊老師:“咋辦?”
“沒事!直接騎進去!”楊老師胸有成竹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