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羽白鷺點頭。
「你有去看過別人的書嗎?」
「……自己寫書以來就沒有了。」
「那麼你有想過讀者喜歡看什麼嗎?還是只是在一廂情願的寫自己想寫的東西呢?」
「……」
「這就是了!」方鐵基本已經明白了她的問題,耐心的解釋道:「第一,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就算有一天你成了大神,也一定要多看每週新冒出來的好書,因為那都是代表了當時讀者最喜歡的類型或者風格。」
「那不是說要我跟風嗎?」黑羽白鷺顯得有些激動。
方鐵搖搖頭:「錯!如果不關注流行風潮,那麼你將會被時代所拋棄,寫出來的就注定是些過時的作品!就如你一直在用BP機,可是現在人家都已經普及手機了!你覺得自己沒有跟風,可是當其他人都用手機的時候,誰還給你的BP機上留簡訊呢?」
「好像……有道理……」黑羽白鷺沉默了。
「第二,你必須要明白的一點是,你要寫的是給別人看的作品,而不是給自己看的。如果是給自己看的,你寫日記不就好了嗎?如果是寫給別人看的,你必須要知道別人喜歡看什麼。
「或者說,打動讀者的心!」
「……」黑羽白鷺這次是真的沉默了,她低下頭,雙手有規律的把杯子輕輕搓動。深紅的液體在杯子裡畫著漩渦,就如她的心一般激盪著。
良久,黑羽白鷺才呼出一口濁氣,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呵……這麼說來,我還真不是個好作者啊……」
「也不能這麼說。」方鐵見她有些消沉,便安慰道:「為了寫書你還去仙女山考察呢,現在像你這樣的作者,真的不多。」方鐵安慰著黑羽白鷺,自己心裡也特安慰,俺現在已經學會安慰人了,而且頭頭是道,不錯啊不錯。
黑羽白鷺笑,眼神卻在渙散著,她好像……真的喝多了。
「走!跳舞去——」黑羽白鷺一是喝多了,二來也是被方鐵給鼓舞了鬥志,性情所致就拉著方鐵要去舞池。方鐵畢竟是個仙人,他可受不了這麼……新潮的東西,死活不肯去。
「你這人真沒勁!」黑羽白鷺撇撇嘴,歪歪斜斜的自己走去舞池了。
方鐵無所謂的搖搖頭,起身去了洗手間。洗手間過道裡肆無忌憚的接吻的男女讓他渾身都不自在,現在的人,實在是……太不檢點了!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回到座位上時,眼神掃過舞池,忽然看到黑羽白鷺正在舞池裡端著個杯子和一個男人碰杯。那個男人生得小鼻子小眼睛的,板寸頭根根豎起,西服穿得整整齊齊,即便是在酒吧裡都連領口都不鬆一下。
他笑起來兩道眉毛看起來就像是個倒著的「八」字,看起來極其猥瑣。
遇到熟人了嗎?方鐵覺得看著像,也不願過去湊合,便自己坐著獨自喝酒。估計黑羽白鷺一會就會回來的,既然約了自己,總不至於遇到熟人就把自己甩了吧?
這也太不會做人了吧!
方鐵臉上不知不覺露出笑意,看看!咱現在也可以說人家不會做人了!
等了一會兒,幾瓶酒已經下肚了。方鐵的身體畢竟還是凡人的身體,酒量果然還是一般,幾瓶酒就喝的方鐵有點臉紅了。
往舞池裡一看,黑羽白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舞池裡消失了!
不會真的這麼不會做人吧?
方鐵連忙東張西望,仍不見人影,而那個倒八字眉毛的男人也不見蹤影了。
難道……
方鐵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是不是黑羽白鷺出事了?可是又轉念一想,黑羽白鷺是個成年人,不至於那麼……
正在這時,忽然旁邊過來一個穿了唇環的年輕人,對方鐵招呼道:「這位兄弟,我們老大想見你。」
「你們老大是誰?」方鐵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很面生,心想難道是青皮的小弟?可是青皮的地盤不在這邊啊。
「見了就知道。」年輕人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要見就讓他來見我!」方鐵斯斯文文的翻了個白眼,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
「給臉不要臉!」那年輕人勃然變色,他本不知道方鐵究竟是誰,只是老大派來而已,見方鐵這麼不給面子,頓時火氣上湧,胳膊一輪就向桌子上放著的酒杯掃去。
可是他忽然有種沒有著力的感覺,巴掌好像什麼都沒掃到,再定睛一看,那酒杯毫無變化的在那裡,動都沒動,而方鐵也是坐在那裡好像從來沒有動過。
「這……怎麼回事……」穿了唇環的年輕人愣了一下,心想也許是燈光晃得眼花了?他也是年輕氣盛,不信邪的繼續又拿胳膊去把桌子上的東西掃落。
不過這次他擴大了範圍,桌面上的酒杯酒瓶連同骰盅等在內,都會被他掄過去的胳膊掃落。他是存了心的和方鐵較勁了,不管怎樣也要讓對方難堪!
可惜……
當他的胳膊再一次體會到不著力的感覺的時候,桌子上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而方鐵也仍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哦!有變化的,方鐵拿起酒杯正放在嘴邊。
「你***在耍猴戲嗎?」一個強橫的聲音插了過來,即便是有著大音量的背景音樂,依然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很顯眼,光線較暗的酒吧裡,他就如漆黑中的螢火蟲一般耀眼。他的光頭折射著五顏六色的光,那上面狼圖騰刺青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