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鐵皺了皺眉,這傢伙他的記憶裡卻查不到,可是很明顯這個人是認識自己的。但是既然人都記不得,有什麼過節就更不知道了。既然不清楚兩人的冤仇在哪裡,方鐵倒是不急著對他如何,只是淡然一笑:「貴姓?」
「你——」一句話就把汪洋的優越感完全打破了,沒想到對方完全不記得自己——汪洋有些氣急敗壞的咬咬牙,但是看著舒暢捂著嘴偷笑,他心中暗道這傢伙原來是在女人面前扮酷,堅決不能讓傻子得逞!
於是汪洋做出一副忽然想起來的樣子,拍拍自己腦門:「哎呦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已經變傻了。那我就自我介紹下吧,還記不記得你在重案五組最後一次打靶?
「在你旁邊一個靶位上的我,連續打了四個九環和一個十環,本來對於一個剛加入重案組的新人來說,算是不錯的成績。可是你在旁邊一下就打了五個十環出來,把所有的風頭搶走了!」
說到這裡,汪洋頗有些咬牙切齒:「哼!打壓新人是吧?有你在就不能讓別人出頭了是吧?可是結果怎樣,現在你淪落到巡街的片兒警,我卻已經是新的警界之星了!」
汪洋越說越得意,小人得志的樣子一覽無遺。
方鐵使勁在腦子裡搜索了下,可惜還是沒找到和汪洋吻合的情節。最後一次打靶是記得了,可是卻沒有想起一點關於這位新的警界之星的事情。
或許當時方鐵也是無意為之,但是這傢伙氣量狹窄,誤以為方鐵是和他故意作對吧。這還真是個誤會了,儘管汪洋有點得意忘形,方鐵想想還是算了,為這點事出手不值當的。
「你到底找我們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們還要繼續巡邏呢。」方鐵一本正經的提醒著。
「就是,我們沒空在這裡陪你閒聊!」舒暢也厭惡的白了汪洋一眼,這個男人在最初亮相時給她留下的一點好印象已經在這一會兒全告破滅了。
汪洋本想羞辱下自己這個前輩,可是沒料到方鐵涵養出乎他意料的好,漂亮女警的眼神讓他更是火氣上湧。這讓汪洋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在唱獨角戲的小丑,百般費力的,人家卻只當是在看戲,居然連個掌聲都欠奉。
「當然有事!跟我來!」汪洋也板起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哼,跟老子鬥,有你好看的!
方鐵舒暢兩人跟在汪洋的身後,走得安全通道去了上島咖啡的後門,然後經過廚房,最後到達了儲藏室。走近儲藏室舒暢嚇了一跳,狹小的空間裡竟然藏了能有七八個人。
他們大多穿得比較普通,換句話說就是丟到人群裡就找不到那種。汪洋走到他們裡面,真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盡顯他了。
方鐵注意到別人看汪洋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善,看來這個汪洋果然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傢伙。
在這群人中間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似乎是領導位置。儘管她一身合體的黑色套裝把體型修飾的凹凸有致,讓人遐想連篇。可是她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頗給人距離感。
她的目光是冷峻而逼人的,就像是一座陽光永遠照不到的千年冰山。可是當看到方鐵之後,這座冰山竟然微微融化了——
「是你?」女人眼中綻放出的暖意,讓汪洋嫉妒的眼角勁跳,一些老成員也都親切的跟方鐵點頭,如果不是礙著女人可能都會上前打招呼了。
「是我。」方鐵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忽然湧起一股暖流,就像是看見了親人般的感覺。這些人他都認識。
這個女人就是他曾經的上司——重案五組組長韓冰。儘管她是名副其實的冰玫瑰,不但外表冰冷就連內心都是極其的冷漠,對自己的組員們極其的嚴厲,這從大家看到方鐵連招呼都不敢打就看的出來。
但方鐵知道,她對自己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其他人也都是他曾經同生共死過的同事,雖然分別不過一個月,可是再看到的時候,那是一種莫名的親切。
韓冰眼中的暖意稍縱即逝,又恢復到了她冷冰冰的樣子。儘管如此卻還是讓如同局外人的舒暢心裡一緊,不知道為什麼她很討厭這個女人,更討厭方鐵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感覺。
因為這樣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毫無干係的路人——
而方鐵和這個女人她們才是一夥兒的!
韓冰這時卻已經把目光掃到了舒暢的臉上,舒暢故意也拿冷眼看她,誰知韓冰卻已經移開了目光,同時嘴裡問道:「汪洋這就是你找的人嗎?」
「是啊一姐!」汪洋也正自感處於一個外人的階層,發現自己沒有被遺忘他趕緊興奮的點頭:「方鐵是過去的警界新星,身手反應都不錯,再加上去了段時間的基層,應該已經漸漸被人遺忘了,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吧?」
韓冰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狠狠的盯了汪洋一眼:「你做夢呢!就算你這個接班的被人遺忘,方鐵也不會被人遺忘的!」
不想拆穿什麼,因為那樣也許會造成對方鐵的傷害。但是如果不罵汪洋幾句,就連在整個警界都以冷靜沉穩著稱的韓冰都氣不過。
「我們確實每張臉都被人研究過了,可是那都比不上曾經作為警界新星被媒體重點報道的方鐵你懂嗎?你還只是預備的接班人而已,真把自己當王牌了?還每天穿得西裝筆挺打扮的油頭粉面的,怕走到人群裡不被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