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山正軒的房間中,正軒平躺在床榻之上,呼吸已經均勻。
那夜,少主把手掌從自己的身體裡抽出,雙目震驚的目光,觸動著正軒的每一根神經,那雙目光,深深印進了正軒的內心深處,不斷的探索。最終,在衝到自己前世的記憶之中後,那雙目光猛然之間和另一雙眼睛重合!
完全的一模一樣……正軒赫然睜開眼睛,目光盯著房梁,翻身坐起:「劍飛!」
「媽呀!」旁邊一直守候的大壯被正軒的突然起身嚇的直接跳了起來,等回過神來,大壯這才意識到,正軒竟然醒了!
「啊哈!你奶奶的!正軒師兄,你醒了!」大壯手舞足蹈的衝出房間,一路狂奔,絲毫不理會別人異樣的目光,怪叫大吼:「正軒醒了,師傅!正軒醒了,師傅!」原來,月琪特意吩咐他,等正軒醒來,讓他去通告自己一聲。前段時間,月琪從無道真人的房間回來,重新觀察了正軒的脈絡,發現正軒體內已經完全康復,除了血流的多了些外,不除意外的話幾日之內便會醒來,此刻果然應驗。
路邊,喬竹燕聽著大壯的叫喊,一直擔憂的心卻又猛然提了起來,慌忙奔正軒的房間而來。
屋內,正軒呆若木雞,雙手捂著自己的頭,一遍遍回想那日的情景,可是正軒越想,思維反而越亂,少主的目光越是模糊。
「呀!」正軒不甘的吶喊,用力的回憶。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那次自己查看敵勢時在野外遇到少主的情形,那一夜,少主的話語總是那麼的怪異,使得自己的百思不得其解。「不錯,不錯!」正軒發了瘋似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是劍飛!」正軒終於露出了笑容。
門被人推開,喬竹燕邁步走了進來,等看到正軒果真坐在床上睜著眼睛,這才欣喜道:「正軒,你真的醒了。」
抬眼望向喬竹燕,正軒剛剛想清楚一件事情,心情格外舒暢,呵呵一笑:「是你啊,我這一睡又是不少天吧?」
喬竹燕點頭:「是啊,足足七八日!害的人家為你擔心。」
正軒嘴角一動,很是驚訝:「為我擔心?你……?」喬竹燕索性也不遮掩,另外她本身也不是那種羞澀之人,怒道:「是啊,怎麼了?我就是擔心你了,你不滿意麼?本小姐擔心你是你的榮幸,你該謝謝我才是!」
「……多謝。」正軒無言以對。「你……就一聲謝謝就完了麼?」喬竹燕卻又不滿意了。
正軒一臉苦笑:「那你要我怎麼辦?我又沒讓你替我擔心,是你自己要擔心我,你……」說到一半,正軒突然感覺自己說的怎麼這麼彆扭,呵呵傻笑,話鋒轉動:「說真的,你還真是少有的擔心別人,我真該謝謝你。」
「本來就是麼!」喬竹燕剛要平息爭吵,突然怪叫:「你什麼意思?那的意思是說我平日裡只關心自己了?你在罵我自私對不對!?」
「我……」正軒徹底無話可說。
「好了竹燕,正軒剛剛清醒,你別和他吵了。」月琪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大壯也跟著跑了進來:「嘿嘿,正軒小師兄,你奶奶的命可真大,傷的那麼重,這才幾天,你就醒了!真是好人有好報,好人命不該絕啊,我還以為你這次死定了呢。你說你要是死了……」
「大壯!」一旁喬竹燕怒喝:「不會說話你閉上嘴!」
正軒苦笑,大壯說話還是這樣。轉頭道:「師傅,您來了。」月琪緩緩點頭:「大壯說的不錯,你的命實在夠大了,雖然醒了,但你還是要休息兩天才能下地。」
「是,師傅。」正軒頓了頓,偷眼看向月琪,最終還是問道:「師傅,少主呢……?」
月琪一愣,不解的看著正軒:「你問那個魔頭做什麼?」正軒猶豫片刻,道:「師傅,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
月琪歎了口氣:「他被你們宋師伯打傷,逃走了。」
正軒默然點頭,心中竟稍有寬慰。月琪起身道:「你好好修養,為師尚有他事,便讓大壯照顧你了。」
正軒苦笑:「大壯?他個大老粗……」大壯怪叫:「正軒小師兄,你是看不起我怎麼著?俺就是個粗人,但你放心,我絕對把你當親爹照顧。」
正軒一愣,隨即呵呵直樂,月琪以及喬竹燕也是露出無奈的笑容。
「啊呸」大壯也意識到自己說的等同於罵自己,改口道:「奶奶的,當我剛才沒說!」
「呵呵,可你剛才就是說了!」喬竹燕已然不依不饒。月琪笑了笑,由弟子說笑,自己轉身離開。
屋內,大壯和喬竹燕兩人互相對吵,焉有停止的時候?
而榻上,正軒則看著門外,少主,或者是劍飛,現在不知道在何處…………
草地之上,魔神輕輕把文衣放下,哈哈大笑:「小子,有兩下子!這一路來我可聽了,你帶著咱魔教的弟子差點把天華山給除了,嗯,可惜你們就是太弱,對付一個天華山還拿不下來。等日後我修煉完成,讓你小子見識一下魔教中人真正的威力!」
劍飛哼了聲,指向文衣:「你抓她做什麼?」
魔神嘿嘿冷笑:「你認識她?她可是天華山的弟子,老子我最恨的就是天華山的弟子!」
劍飛望了望地上昏迷的文衣,不忍道:「她已經不是天華山的人了,你把她放了吧。」
魔神臉色一變:「放屁!就憑你小子的一句話就讓我放人?乳臭未乾的小子,休要惹我,不然我可情面!」
劍飛心情也是不好:「可你別忘了,是我替你解除了封印,是我救了你!」
魔神大笑:「是麼?小子,可你現在的修為也是老子給你的!」
劍飛自知理虧,冷道:「你想把她怎麼樣?」
「殺了她,不過之前我可以考慮先玩上一玩!哈哈哈哈」魔神狂笑。
「你不能殺她!」劍飛怒道。
「不殺她?」魔神輕蔑的看著劍飛,眼色卻突然緩和了下來:「那倒也可以,不過,從今開始,你要做我的屬下,你還是你的魔教教主,但你要聽命與我!」
「這決不……」劍飛的目光落在文衣的身上,到嘴的話強行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