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劍飛緩緩坐了起來,天色放明。一旁,文衣手撐著臉頰,長髮飄落一旁,髮絲之間,明媚陽光透過,處處透漏著女子的貌美無暇,誘惑之極。
劍飛卻如同視若不見,撿起角劍晃身站了起來,也不分方向,轉身便向前走。「你去哪?」聲音傳來,文衣捋了捋散亂的方法,起身站了起來。劍飛頓了頓,繼續向前走,也沒有回答文衣的問題。
「既然你是正軒的兄弟,那你還要去哪?何不去和正軒相認,從此改邪歸正,脫去魔教弟子的外皮,豈不是更好?」
「哼哼。」劍飛冷笑,可臉上卻隱約閃過一絲愧疚。「我剛剛率領魔教眾弟子攻打你們天華山,你還讓我和正軒相認,你什麼意思?」
文衣一笑:「你和正軒之間的事情,和天華山甚至正魔之間的鬥爭並沒有什麼關係啊?我看你還是照我說的做就好。」
劍飛猛然回頭怒喝:「可我把正軒打成重傷,此刻不知是生是死,有沒有關係!」
文衣一怔,似乎自己聽錯了般,出神看著劍飛:「你說什麼?」劍飛也一瞬間站在了原地,不斷阻撓自己去想那夜的事情,可眼前,那一幕,頻頻閃過。
「你,你說的是真的?你明明知道他是的兄弟,可你還要……為什麼?」
劍飛始終高昂的頭此刻低了下來:「是他自己衝了過來,怨不得我!」文衣嬌聲怒喝:「怎麼怨不得你?是你把他打傷的!」
劍飛哼了聲:「是我又怎樣?你現在趕緊去,或許還能看到他的屍體,休在此和我多言!」說罷,強行祭出角劍,劍飛不顧傷勢踏了上去,直竄向半空。只留下文衣一人立在篝火旁。「正軒……」文衣再也顧不得其他,騰空御劍直奔天華山。
天華山。
房間之中,正軒被麒麟劍上的赤色金光團團包圍,鮮血的溝通使得一人一劍彼此十分的融合。月琪驚異的在一旁看著,心中隱隱有些擔心,可麒麟畢竟是正軒的契約獸,不可能做出什麼嗜主的舉動。
赤光終於在一柱香之後達到頂峰,正軒已經完全消失在了光芒之中,而後,所有的光芒突然一下全部收回在劍身之中,而月琪再看正軒的手臂,傷口儼然已經癒合,抓過麒麟劍,月琪收回劍鞘,急忙坐在床邊,摸起正軒的脈絡打探。
靈氣傳入,竟是暢通無阻!月琪暗暗欣喜,難道……
繼續探尋正軒毀壞的經脈,果然都已經簡單的修復,由於心急,月琪加快了靈氣的速度,可行至中途,突然遭遇到一道異樣的強力,也在順著正軒的經絡行走,而月琪的靈氣行的太快,撞在了上面。
月琪一喜,次必是麒麟劍中所殘留的修復力道。
順著正軒的經脈望,月琪最終把目光落在正軒的左肩,手掌伸出,一道由靈氣匯聚而成的劍光從手掌中化出,輕輕劃去,正軒的皮膚被割開一道小小的傷口,鮮血從裡面流出,但最先滴出的,不是鮮血的黑紅,竟是麒麟劍上的赤金色!
等滴血流出,隨後流淌的才是人類本該有的紅色血液。
一陣陣的驚喜衝擊著月琪的內心,如此說來,正軒已經獲救了!
正當月琪剛剛露出笑容,門突然開了,門外,竟是宋前一臉春風的走了進來:「師妹!真是太好了,你知道麼?掌門居然醒了!師妹?師妹?」說到一半,宋前才注意月琪並沒有在聽自己的話。
連續的忽然也使得月琪回過頭:「宋師兄,你剛才說什麼?」
宋前藉機走過來一把牽住月琪的手:「走,師妹,掌門醒了,我特地來喊你前去!」
月琪應了聲,並沒有表現出多少興奮,幾步被宋前牽出門口,月琪這才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正軒,回身祭出仙劍,跟隨宋前向無道真人的住所飛來。
無道真人的房間之中,空聞、海空子、音惠以及軒轅明都是一臉的寬慰。無道真人平臥在木床之上,沖軒轅明等人淡道:「你們出去吧。空聞,五年前我救你一命,不想五年後你卻救了我,這可能就是天意安排吧?」
空聞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家有言:萬法皆有因,因果循環,種善因,得善果,真人,您其實是您自己救了自己。」
無道真人微微發笑:「說的好啊……佛家之說,果然句句應驗呢。」
「掌門?!」月琪閃身從外面走了進來:「掌門,您真的醒了。」無道真人緩緩點頭:「是啊,月琪,正軒怎麼樣了?」
月琪回想剛才的事情,雖然正軒的經脈已同,可自己也確實不清楚他的傷情,草草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無道真人望向空聞,若有所悟:「正軒亦是我五年前所救,可他也是我的救命之人呢,呵呵呵呵,佛家高深呢……」
月琪同樣把目光落在空聞的身上:「你就憑一篇經文就把掌門救活了?」
空聞點頭:「前輩所言不假。」
月琪望向眾人,眾人也是流露出不相信的目光。可,事實,就是如此。
從空聞進屋,坐在旁邊,便只拿出了木魚和木棒,「嗒」「嗒」的敲著,然後嘴裡默念佛家的一部經書「清心咒」。只不過,在念的過程中,空聞還是運用了佛家的法術,聲音只穿無道真人的內心,透過真人的元嬰,傳到真人的神識之中。
寥寥千字,卻起著重大的作用,無道真人的神識從剛開始的設法衝出元嬰,到最後的靜心傾聽,直到空聞念道第九十八遍,無道真人的神識才突然大徹大悟,意隨心升,神識本由心操控,何來他物阻攔?
『元嬰』阻攔,不過是內心的一道虛無的屏障而已。
神識恢復,無道真人睜開眼睛,而空聞的木魚以及空中的經文隨之停止,連空聞最開始也不相信,自己真的把無道真人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