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火光閃爍,魔神的手慢慢向那女子的胸前伸去,一點點……而另一隻手,在他即將得逞的一瞬間,一把抓住了魔神的惡爪,同時,雙目睜開!
清澈的目光中閃過一道迷惑,隨即瞬間冷淡下來,發力推開毫無防備的魔神,風靈豁然站了起來,單手凝出一道劍氣,本能的做著防禦。「嘿嘿嘿嘿。」魔神陰笑兩聲,風靈這次注意自己上身的衣衫已經脫落,咬緊下嘴唇,風靈甩出三道劍光射向魔神,自己蹲身抄起衣衫披掛在身。
魔神冷笑著揮手拍掉三道劍光,一時間興趣大減,背手看著她:「丫頭,你是魔教的弟子吧?」風靈警惕的看著他,怎麼看也不像是正道之人,於是冷道:「不錯,你是誰!」
魔神哈哈大笑:「我是誰?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找我麼?怎麼現在看到了我,反而還要問我是誰!」
「找你?」風靈有些糊塗,隨即渾身一震:「你,你是……」
魔神淡笑:「哼哼,現在我叫魔神!說吧,我聽聽你找我為了何事。」
風靈緩緩點了點頭,果然是他。雖然如此,風靈依然不敢放鬆警惕,剛才他的舉動完全證明他是個六親不認的人,知道自己是魔教之人,還對自己動手動腳。
哼了聲,風靈道:「你說錯了,我並不是找你的。」魔神倒是感到意外:「哦?那你是……恩,你是找那個名叫少主的小子。」風靈一驚,少主果然來了這裡:「他,他現在在哪?」魔神回想剛才的那兩道劍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還在洞裡?」
轉了轉眼睛,風靈道:「我要去找他。」說罷徑直向洞外走去。魔神冷笑著在洞口布下一道光牆:「想走?我倒要聽聽他是你什麼人?」
風靈臉色微變,回頭盯著魔神:「他是我哥,他也是魔教之人,如果我說的對,是他把你救了,對不對?既然我哥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又是他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魔神大笑:「不錯,是他幫我解除了封印,但這份恩情我已經還給他了,至於你麼,已經和他救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不過,嘿嘿。」魔神話音未落,手中一道黑光早已打出,其速度快的驚人,風靈明明看的清楚,但卻來不及躲閃,黑光一剎那打進風靈的體內,一陣巨痛遍及全身,風靈只感覺頭腦翁的一聲,片刻失去了知覺。
「撲通。」風靈摔在地面之上,魔神走上前彎腰抱起她放回原來她躺的位置,思考片刻,打消了輕薄與她的念頭:既然風靈是少主的妹妹,若那小子沒死在洞中,倒可以利用利用他……
青州。
一望無際的樹林被風吹動樹梢,來回搖擺的樹葉如同海面捲起的巨浪,並帶有「莎、莎」的聲音。
幾日,幾月,幾年,幾十年都是如此。
樹林的上空,雲海之上,一身白衣的年輕少年飛速的向前疾行,而觀他腳下,並無飛劍,有的只是一道劍光,竟是虛體!如此看,這少年的修為達到了什麼程度!?還是另有原因……
樹林的中央,一座已經坍塌的孤山逐漸呈現在面前。那少年,也便是少主的眼睛裡,一絲異光劃過,飛身衝下雲霄,越過樹林,腳下劍光無形散去,少主平穩落地,轉過身,向山腳走了過去。
高聳的山頂已經消失,現在的孤山頂端,只不過是原來孤山的半山腰而已,山腳下,從山頂砸落下來的巨石隨處可見,而山頂處的那片稍顯平整的土地上,竟長出了一層碧綠的野草,和四周的樹木,甚至是山下的禿石都格格不入。
仰望孤山許久,少主背過身來,山下的隧道和裡面所有的佈置都已經被埋進了碎石之下,不知何時能被人發現,即便有人發現了,他們又會不會知道這裡曾經是魔教的總壇?
面孔上兩道冰冷的目光射向一塊墓碑。幾日後,冷漠的氣息又重新回到了少主的身上。先前草草堆起的墳墓已經被人重新打理,墓碑也換了一塊。
微風吹過墓碑後薄薄的黃土,風停,土落。一切來了又去,誰能記得剛才風兒帶起了多少黃土?只知道它們脫離了墳墓,飄向另一塊地方,人,不也是如此麼?生命很長麼,或許,不!
衣衫隨風不斷的擺動,少主始終沒有下跪,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墓碑,如同看見了義父本人。
一聲微小的聲響,終於讓少主微微側目,而後,少主又轉過頭來,繼續看著墓碑。樹林中,披著一身黑袍的老者慢慢走了過來,是鬼主使。
「少主,你去哪裡了?」
少主沉默片刻,望著重新打理的墳墓,淡道:「謝謝。」鬼主使蒼涼的笑聲傳來:「何來謝字?他亦是我的好友,我豈能看他如此荒涼?」
「鬼主使,你每日都來麼?」
鬼主使看了眼墓碑,淡笑:「人老了啊,總是對什麼都會很不捨。」
少主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過了頭,深深地看著鬼主使:「我總感覺我義父死的有些蹊蹺,憑他的修為,即便輸也不會輸的那麼快。這幾日我也曾想過,可我只想到了唯一的一種解釋,可這種解釋根本就不可能。」
鬼主使看著他,黑袍擋住臉面,看不出表情:「那你說你義父的死因緣何?」
少主淡道:「除非,是他自己想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鬼主使少見的放聲大笑:「好孩子,不愧是教主的義子。」
少主一臉的疑惑,默然看著鬼主使:「什麼意思?」
鬼主使轉身向山林走去:「少主,跟我來。」
少主望著他,卻並沒有動身,依舊冷冷的問道:「鬼主使,究竟是什麼意思?」
停下腳步,鬼主使輕微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的不錯,你義父確實是自己想死。」
「什麼?」少主渾身一顫。
「來吧,我把真相全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