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看守,文衣始終靜靜的沉睡著,對正軒置之不理。
這一日的清晨,卻並沒有能讓所有人醒過來。推開,虛天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些飯菜放在桌上:「正軒,吃點吧?」
正軒苦道:「不了。」
虛天走上前,看著昏睡的文衣,默不做聲。
「竹燕那邊怎麼樣了?」正軒問。虛天道:「聽其他人說你們的宋師伯給喬竹燕調息了一次靈氣,你師傅已經回山拿藥去了。」正軒聽罷一愣:「難道對師姐的傷勢連說都沒說麼?」虛天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正軒猛然站起:「這算什麼,難道不是本門的人了,就見死不救麼!」
虛天一時不知該做何回答。正軒也知他說不上答案,轉身走出房間,卻見同門中多有休息的,其他全部都在喬竹燕的房間之中,竟無一人過問文衣的傷勢!
心下一涼,正軒快步來到宋前師伯的房間,推門便走了進去。宋前正在打坐,聽到聲響向門口望來,疑道:「正軒?」
「宋師伯,你們怎麼對師姐的傷勢從不過問?她傷的不比竹燕師妹輕,您……」
宋前望著他,道:「可你別忘了,她已經不再是我們天華山的人了。」
正軒腦子翁的一聲,聲音中怒意大增:「難道就因為這個便要見死不救!?」
宋前面對正軒的質問,這次冷道:「正軒!即便我想救文衣,我也要有那個能力,難道是你說能救就能救的麼?」
「想不到,想不到我們天華派就是看著別人將死還不聞不問的地方!」正軒咆哮著轉身走出房間:「你們不管,我管!」
「哼!」宋前不想被一個小輩嚷了半天,心中怒火直冒,卻因自己是長輩,不好失態,只能甘由著正軒吼叫。
「正軒。」通綜聽到聲音慌忙從房間中走了出來:「怎麼了?」
正軒看了眼通綜,眼神中儘是冷漠,推開通綜走回自己的房間,抱起文衣便向外走去。通綜皺眉,攔住正軒:「你今天怎麼了?」
「你讓開!」正軒吼道。
通綜看了眼正軒懷裡昏迷的文衣,急道:「正軒,你要帶師姐去哪?」
「去能救她的地方!在這裡只會等死,無人問津!通綜,你給我讓開!」
面容一僵,通綜也無話可說,這一天一夜裡,確實無人過問文衣的死活。照這樣下去,文衣只有等死的份了。
「你給我讓開!」正軒伸手推開通綜,一路走下樓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出客棧,走向街市。
「走!」街市中兩個人站了起來,其中一人盯著正軒,微微點了點頭,緊緊跟上了他。
正軒抱著文衣,游離在每個街上,整整一個上午,幾乎走遍了整個城鎮的醫館,卻無人敢接,只言自己醫術太差,無能力治療。正軒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走出城中最後一家醫館,正軒走出城鎮,踏上麒麟劍,直向另一個城鎮飛去。
身後兩人見狀也踏上兵刃跟了上正軒。
聽到聲響,正軒回頭凝望,卻是少主和他的義父,不禁眉色緊皺。
「正軒,如果你想讓文衣活下來,你就給我停下來!」聲音來自教主。正軒呆滯一下,果真停了下來,轉過劍身,冷道:「教主,是你們把她打傷,現在難道你們還要救她麼?」
「不錯!」教主斷言。正軒眼神裡流出一絲希望。
「正軒,我告訴你,文衣能練成驅魔術,那就說明她和我們魔教要關,你更不要忘了,你的師傅已經把她逐出師門,根本不會救她!現在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誰會救她?」
想起在客棧中大家的態度,正軒低頭望向文衣,臉如白紙,血色全無。「我憑什麼相信你?就憑你是魔教的教主?」正軒死死看著教主的眼睛。
「憑我有能力救她。」教主淡道。眼睛和正軒對視著。
「你為什麼要救她?」
「因為……」教主欲言又止,神色極不自然,耐著性子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會救她,可你要知道,她是我的人打傷的,我完全有能力!如果我要殺了你們,何必費如此廢話!你把文衣給我!」
「哼!」正軒冷笑:「我又怎知你有什麼陰謀?」
「翁……」角劍發出憤怒的錚鳴。教主一忍再忍,怒道:「如果你認為江湖上的那些庸醫能夠救她的話,你就走!」說罷注視著正軒。
沉默。劍身移動,正軒飛到教主面前,默然道:「我希望你能做到,不然即便你殺了我,我死也不會饒了你。」
「我要殺你易如反掌!」教主接過文衣,靜靜看著她,回身向後飛去。正軒催動麒麟劍緊緊跟上。
少主思索片刻,坦然一笑,追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