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至正午,老者的饅頭也賣出了幾個,筐內尚有十幾,老者搖著頭,四處觀望,行人中卻沒有人的目光落在這裡。
虛天摸了摸肚子,斜眼看向文衣,卻見她正閉目養神。「這好!看了一上午的饅頭,就是不能吃,我今天是倒了什麼霉。」虛天埋怨聲不斷。
文衣聽到聲音睜開雙眼,盯看饅頭店,老者太累坐了下來,不過此時街上卻有人走上前去,遞過銀子,把剩下的饅頭全包了,隨後和老者交談幾句,向屋中走去。文衣心中一動,靈氣探出,散到饅頭店附近。而同時,那買饅頭的人卻有意無意的向這邊看了一眼,文衣一驚,是他!
「快過去!快!」文衣喝叫兩聲,急步追上,虛天還在餓著肚子:「怎麼了?」
身形已經來到店前,文衣踏身閃進屋中,卻空無一人,身後虛天也已趕來,拂塵擺動,虛天驚叫:「有血氣!有人受傷了!」
文衣眉頭緊皺,推開後門來到院中。
頓時一股濃厚的血腥之氣撲來,再看時,那大漢早已趴在地上,滿臉是血,身上盔甲血跡斑斑,雙手死死抱住那人的單腿。
「少主!」文衣喝道。那人轉眼看來,不是少主是誰?見到文衣和一個小道士突然出現,少主也是頗為意外。目光中露出一絲殺意,隨即閃過。手中折扇仰起,卻非打向文衣二人,而是猛一扇拍向那大漢的腦袋!
文衣身上怒火頓起,竟然向一個平凡人動手!「住手!」言中,白劍劃空而出,長劍中劍氣暴長,瞬間趕到少主面前。
若少主還繼續打下,自己也將被長劍穿胸而過。手腕翻抖,折扇由下而上盤旋飛來,擋在胸前,另一隻手一把抓住,折扇黑氣閃現,另一邊劍氣湧來,兩邊片刻交撞,突然間沒了任何的動靜。
虛天一愣,怎麼……「轟!」
強大的衝擊力四散外卸,地面一條土溝綿延向兩周伸張。「啪!」裝滿清水的大缸被震碎,力道直撞在兩周牆壁之上,連接的房屋都顫抖不止,掉下陣陣灰塵。大片塵土紛仰,少主不願纏鬥,扇出一道黑氣後,踹開大漢騰身飛出。
「兒子……」兩個躲在房屋中的白髮老頭、老太推開門撲了過來:「兒子!」呼喚聲敲打著文衣、虛天的心靈,可惡!文衣御劍術引動,飛身追上。虛天愕然,媽呀,文衣修為這麼高!
回頭看著連個伏地哭泣的老者,虛天也是心有不忍。
「兒啊!我的兒子!他要那東西就給他便是,你強留何用啊!那只不過是個死物,你才是咱們家的鎮家之寶啊……」老者痛哭倒地,不斷砸著地面:「你怎麼這麼倔啊……!」哭泣聲響徹四周。
「嘿!」虛天使勁跺腳:「今天就再做一次賠本買賣!」
兩張道符劃出,虛天急念:「太山老君急急如律令,千里足,遁術!」道符貼在兩條腿上,虛天猛一握拳,雙腿一震,再看卻已是不見蹤影。路上行人卻只感覺身邊一道微風刮過,回頭看空無一物。倘若是在上空,則看的清明,一條人影飛速的穿梭在人群之中,速度之快,令人詐舌。
一路追隨空中文衣的劍光,速度儼然比御劍更快,瞬間在地面超越了文衣,下一個目標就是少主。
「你個惡魔!」虛天邊跑邊罵,擦過一棵大樹,樹枝搖晃,枝上小鳥扇了扇翅膀,「吱、吱」叫了兩聲,又不在理會。
趕上了,虛天抬頭看了眼,在地面他已經超越了少主。
「來吧!」虛天抽出桃木劍,劍身紋理閃爍。不想前面一條大河阻攔,虛天還如同沒有發現一般,已然接近!
「溥!溥!溥!溥!溥!」虛天腳尖輕點,水面一連穿漣漪迴盪,虛天已經來到河的對面。
「老君傳令,正陽火光,射鬼!」
桃木劍做一引體,紅光隱動,上空陽光突然暴曬,比剛才毒了百倍。衝在前面的少主只感覺眼前陽光亮度猛增,白光一閃,下意識中少主閉上了雙眼,與此同時,身體如同掉入火坑,熾熱無比,只這短短的一瞬間,身上已是見汗。
暗哼一聲,少主已不能在空中御劍,俯身衝下地面。
真是想不到,這道術本是專對惡鬼所用。自古世間惡鬼懼怕陽光,每至天曉之時便會躲進陰暗之處,等黑夜降臨才會出現,此術在黑夜所用最佳,今日巧能派上用場,也虧了虛天能想的出來。
少主身後文衣忽見他落下地面,微微驚訝,卻一眼看到虛天正站在那裡,更是不解,道士怎麼比我們御劍還快?
「你個混蛋,為了搶東西你就敢亂殺無辜!」虛天桃木劍指著少主,話語中卻是不斷發顫,顯然很是忌憚。
少主一把抓過環繞回的扇子,折開搖擺扇動,不知是不是在扇剛才被突然曬出的汗水。淡眼看著虛天:「道士?」
「怎麼?」虛天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道士怎麼了?」
少主臉上劃過一絲冷笑:「沒怎麼,只是……該死!」
扇中清水波動,身後河中之水頓起波瀾,沖天兩道漩渦水柱彼此纏繞,夾雜著無數魚蝦,氾濫著衝上岸邊,衝向虛天!
「媽呀……」虛天從小在道觀生活,哪見過這般架勢?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眼睜睜看著河水淹過自己,嘴裡大口大口的灌著水,隨水向後漂流。
冷蔑的笑容,少主回身看到已經飛身落下的文衣,微風飄拂,兩身白衣再次想見。
一邊眉清目秀,一身白色儒裝,手中折扇來回扇動,儒生氣息順然飄散。而另一邊,臉若桃花,白嫩皮膚,一身白紗衣衫,腰帶勒出絕美的身材,手中白劍冰冷著閃著寒光,目光堅決,一頭黑髮隨風飄動。
「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