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暴雨,沖刷了整個平陽城。紅日初升,城內一如往日,開店應客,佔地擺攤,誰又記的昨晚那場雨究竟有多大?
一行人早早收拾行裝,紛紛出城。沿路文衣、月琪低頭行路,一語不發。宋玉多時和宋前交談自下山以來的事情,雖看出文衣異狀,卻也無暇詢問。
走至城外,眾人停下身形。宋前回頭掃遍眾人,冷不丁問道:「這次出來可有所收穫?」「有啊!」不少人同時點頭,尤以那幾個受了傷的點頭更猛。
「哼哼!」宋前冷道:「魔教只有五個人,而你們有一十二人,竟被他們耍的團團轉,這邊是教訓!如此倒也謝了那群魔人,不然你們也不知這世間有多凶險。自今日暫回天華山,休息些日子。受傷的,把傷養好!」
那幾個受傷者面面相對,臉色難堪,心中頗是不忿,所遇魔教之人都是頂尖高手,和自己比起來高出太多,焉有不輸的道理?
「走吧,回山。」宋前祭出飛劍率先一飛沖天。
其他人等紛紛祭劍踏上,這時通綜才發現正軒所用之劍卻非『義軒劍』。愕然問道:「正軒,義軒劍呢?」
微微苦笑,正軒便把回山時遇妖狼一事告知通綜,通綜聽罷驚歎一陣,雖說有些惋惜,倒也一笑而過:「罷了,用劍換個人,值了!」
笑了笑,正軒向文衣望去。此時文衣已然踏上飛劍跟隨在眾人的後面,潔白的衣衫融進白雲之中,若隱若顯。
兩人踏劍追去,通綜轉頭:「正軒,文衣師姐該不會有什麼事想不開吧?」
正軒深深看向文衣:「她是個堅強的女子……」
一路走走停停,天華山已經矗立在眾人的面前,宋玉等人長長喘了口粗氣,而文衣看到這座隱於濃雲之中的世間所傳『仙山』卻別有一番滋味。是親切?是無奈?
眼光余角落在文衣的身上,月琪嘴唇顫抖,向山上走去。而後,其他人陸續趕上。
山前大殿。
「呵呵呵呵。」無道真人手捻白鬚,笑容慈祥。宋前、月琪齊聲道:「見過掌門,大師兄、二師兄、師姐。」
「好,好!」無道真人領額,回身坐下:「大家既然能全都平安歸來,這便是喜訊一件。宋玉,聽正軒所言,一路來都由你來帶領大家,你這月數可有收穫?」
宋玉拱手:「多謝掌門掛念,弟子在外這些時日,多有收穫,最感慨的便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外面所遇的魔人各個修為都在弟子之上,平日裡多有狂妄,現如今看來,弟子真是慚愧!」
無道真人聽罷微微點頭,轉眼看向宋前:「魔教近日發展如何?」
「回掌門。」宋前道:「發展倒看不出,不過我這幾日所見的幾個魔教之人各個修為深厚,這倒也罷了,其中一個少年和正軒、通綜年齡相仿,而功力卻遠在兩人之上。這般看來,魔教中不乏新生的魔頭。」
聽後真人微微沉思,想不到僅僅百年,魔教便又一次死灰復燃。
「不過……」宋前臉色微變。
「什麼?」真人白鬚飄然,淡問。
宋前默然:「掌門,我們還看到了鬼巫教的傳人!」
「哦?!」無道真人目光一怔,隨即瞬間閃過,恩了聲望著正軒等人:「你們連日來奔波,多有疲倦,快回去休息去吧。」
「是,掌門!」一十二人紛紛離開。
「文衣,你留下。」月琪的聲音有些發抖。
所有人同時看來,文衣臉色又白了一分,靜靜停了下來。「你們回去吧。」月琪喝道。通綜拉著正軒和其他人一起走出大殿。
無道真人望了眼月琪、文衣,最後看向宋前。
等眾人全部走光,宋前這才道:「掌門,當日所見魔教之人中,有一人一身黑袍,看年齡約有兩百多歲了,身懷鬼隱之術。」
道真人仔細思索著百年來關於鬼巫教的記載和行蹤,卻也是如白紙般空白。
「而他卻說鬼巫教已不附存在,現在是魔教的人。」
「怎麼……鬼巫教覆滅幾百年,現在又出現了其弟子。看來天下真的要大亂了啊。」無道真人又不禁想起了那算命的乞丐所說的百年預言。
「掌門。」一聲女子的聲音傳來。
最先看去的卻非無道真人,而是宋前!第二人,便是文衣!
月琪不等無道真人開口,冷道:「掌門,鬼巫教還有一個傳人。」
「哦?」無道真人從正堂之上站了起來。文衣注視著月琪,注視著這個把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師傅……
月琪猛然向文衣指去:「便是文衣!文衣學會了鬼巫教的驅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