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骷髏、風靈兩人立在門外,昨日得信今天上午,老鬼、少主二人將來此。笑骷髏自然怠慢不得,早早便在此等候。
風靈也站在一旁,臉色卻不是很好。若等老鬼前來,那正軒便要成為行屍走肉,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可正軒畢竟是自己的……
皺著眉頭,文衣這兩日的傷也恢復了一些吧。
正想著,空中閃過兩道黑氣,風靈雙手緊緊抓在一起,來了!果然,片刻後三人站在兩個器物之上。紅犬走下骨棍,連忙走到另一邊,伸手攙下一個老者。他整個身子都披著黑袍,很是消瘦,身高約六尺,眼圈凹陷,臉上有不少黑斑,猛一看彷彿閉著眼睛,其實眼已經迷成一條線,盡露老態。想來便是所謂的老鬼了。
等老鬼被攙扶下來。少主,也就是前幾日抓住正軒的少年走下折扇,折扇閃過一道暗光後落入少主的手中,「砰」折扇被打開,少主兀自扇了起來。
「呵呵呵呵,少主,鬼主使。你們總算來了。快進裡面談。」笑骷髏閃到一邊,少主擺了擺手,紅犬退開,少主攙過老鬼向裡面走去。
見兩人走遠,笑骷髏拉過紅犬,不悅道:「師弟,少主怎麼來了?」
紅犬道:「是教主讓他來的,說是來接小姐回去。」笑骷髏微微點頭,笑道:「那就好,師弟,你辛苦了。」
「嘿嘿,師兄說哪裡話。對了師兄,教主讓我回來告訴你,這次你表現很好,教主很是滿意。有意讓你做『護壇八使』之一。師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紅犬說著兩眼放出光芒。
笑骷髏嘿嘿一笑:「師弟,如果我真做上,保證少不了你的!」
風靈不耐煩的看著兩人轉身走進分壇。來到大廳,少主已經和鬼主使坐將下來。風靈衝著鬼主使勉強一笑:「鬼爺爺。」
鬼主使那雙猶如空洞的眼睛看了過來,發出的聲音很是陰沉:「風靈,怎麼來這麼久了都不回去?你父親可是有些生氣哦。」
「好了鬼爺爺,我知道了。」風靈轉過身來。鬼主使嘴角微翹,不在言語。
「哥……」風靈看著少主,不情願的喊了聲。少主淡道:「風靈,明日跟我回去。」
「好……」
正說時,笑骷髏、紅犬走進大廳。一陣客套話後,笑骷髏直言道:「鬼主使,前些時日我捉得一人,身上靈氣異常飽滿,而且學了天華派的功夫,所以今日麻煩您來一躺,攝去他的魂魄,好為我道所用。」
鬼主使道:「分內之事。今日老夫有些疲倦,待明日在去看他。笑堂主,麻煩你在三天後取些帶有魔氣的器物好為明日所用。還有,取童男童女各一人,要活的。」
廳內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僵硬,笑骷髏沉默片刻後才道:「恩……好吧。」
待鬼主使被笑骷髏領去休息,風靈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他說的話,心中還是有些冰冷。鬼主使跟隨父親多年,曾經替父親降伏過很多魔獸,並幫助父親把魔教一點點發展起來,是教裡不可替代的人物,可因身世不詳,與人很少交談,更兼他一手攝魂術和鬼巫術讓教中之人遠避於他。
搖搖頭,風靈回頭道:「哥,我也累了,我去休息了。」少主點頭,風靈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明日便要攝去正軒的魂魄了,我該怎麼辦啊!難道我去救他麼?這不就是和父親做對?可是……風靈正走著,腦海中卻記起當年自己被惡人調戲,是正軒救了自己,而且遭到一頓毒打。不行,我一定救他!
狠狠跺了下腳,風靈推開屋門。抬眼看去,文衣還在裡面。那日在密室問清後,風靈看不慣笑骷髏的作為,便把文衣帶到自己的屋中看管,以免文衣再次受笑骷髏的騷擾。
走進屋內,風靈沖兩側看守之人道:「你們下去吧。」「是!」
文衣身上依然捆著繩索,見是風靈,面色不善,轉過頭去。但文衣這兩日卻有很多不解,這風靈的所作所為看似不是魔教之人,但她在這裡的身份卻又很是明顯。而她為什麼如此關心正軒倒是她最疑惑的。
一想到正軒,文衣一臉愧疚。他被抓住,卻也是為了我……
「文衣,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轉過頭,文衣問道:「正軒現在怎麼樣?」
風靈坐下,有意探測文衣道:「明日便要被攝去魂魄,成為活死人了。」
文衣聽罷不覺一震:「什麼!?」風靈道:「明日他就要為了你去做個受人擺佈的傀儡了!」
「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麼做!」文衣的聲音有些蒼白。風靈此時心中已有分寸,微微一笑:「如果你想讓正軒不做成傀儡,那你就要在這兩、三日內盡快把傷養的更好。」說罷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文衣聽此話有些疑惑,轉頭看去。風靈在走出門外之時,回頭衝她又是一笑,這才轉身走出房間。
什麼意思?
文衣逐漸感覺這話中有話。再看向門外,已經空無一人。轉過頭來,文衣疑惑更深,風靈到底是什麼人?
罷了。便按她所說的去做。既然正軒為救自己而被抓,那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窗外,風靈看文衣漸漸平穩下來,額頭緊鎖的眉頭也緩緩舒展,似乎明白了自己話中的意思。這才回身,輕聲歎了口氣:父親,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