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講述了三遍,正軒這才勉強記住。文衣淡道:「第一層心法不過是練氣強身,增強你的體力和耐力,說難聽點,就是挨打用的。你只需按照我剛才所說,在塔中修煉些時日,即可感受的到此心法的妙處。」
「怎麼修煉啊?」正軒還是有點糊塗。
文衣一笑:「進去你就知道了。」
說罷文衣來到內塔門前,打開塔門,回頭道:「進去吧。」隨即看了看天空,日頭已經開始偏西,又道:「兩個時辰後,我來接你。」
正軒看了看文衣,又看了看推開的木門,突然有點邁不動腳了,裡面有什麼?
「難道你不敢進去麼?文衣默然的看著他。
「怎麼不敢!「正軒倔強的喝了聲,幾個大步跨進了大門。」「砰!」就在他剛進去的一剎那,文衣隨手關上了木門……
塔內很是寬敞,兩邊的距離約有三十餘丈,空曠地面上浮現著不少大大小小的地坑。這些倒都不讓正軒奇怪,最讓他疑惑的是等他環望了一周後發現,這裡面根本就什麼東西也沒有,這要怎麼修煉?
向前走了兩步,正軒突然感到一陣微風刮過,隨即只覺背後被什麼用力推了一把,撲通一聲就被摔在了地上,好一個『狗啃屎』。
「呸!呸!」正軒吐掉嘴裡的泥土,耳邊卻傳來了「吱、吱」的聲音,像是動物在發笑,正軒向聲音處望去,誰知竟什麼也沒發現。心中有點發虛,急忙站了起來。可沒等他站穩,又一陣微風刮過,這次力道明顯大了許多,正軒直接向前飛出兩米去,再次重重的和地面親密了一次。
「哎吆我的媽呀!」正軒一屁股坐了起來:「誰呀!」
「吱,吱」又是一陣嬉笑。正軒迅速望了過去,只感覺眼前紅光一閃,隨即又什麼也沒有看到。
「真是見鬼了。」正軒雖說是個少年,但從小獨自流浪,常在破廟、破草屋,甚至於墳地裡睡覺,膽子倒小不到哪去。片刻間身邊的氣流又有異樣,正軒暗叫不好,剛要閃到一邊,可很遺憾的是他再次被那個東西踹到了三米之外。
「你個……」正軒起身沒等罵完,頓時就感覺肚子吃痛,「哇」剛吃的那點東西這次似乎沒剩下多少,全部噴了出來……
「吱。吱」那東西還在得意的嬉笑。
正軒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話「兩個時辰後,我來接你。」天呢,我連半個時辰也呆不下去!
「崩」正軒又被強迫性的換了個地方。
「凝力而集於氣,凝心而會於定,凝神而聚於精,凝身而通於變……」正軒諾諾自語。看來師姐說的沒錯,第一層『修身』看起來就是練挨打的了。「砰!」正軒又被迫換了地方趴著。
但此時的正軒似乎突然明白了點東西,隨即忍著疼痛趴了起來。並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並讓自己始終保持在防備的狀態。
微風又至。正軒繃緊了身子,那東西一拳打在他的胸前,正軒「蹭、蹭、蹭」倒退了五六步後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這樣的結局反而讓正軒喜出望外,最起碼他沒飛出去!
想到此,正軒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而那東西也「吱」的叫了聲,似乎有些不滿。
日頭的光芒似乎被山尖擋住了一些,黃昏已至。想來也有兩個時辰了吧。再看塔內的正軒,早已經是鼻青臉腫,渾身發紫,更不要說那連連滴下的汗水以及不斷喘息的粗氣。
身邊的空氣似乎還沒有發生異常,正軒卻猛然瞪大了眼睛,身體迅速繃實,果然,片刻後那東西又來了。正軒向前連撲出六、七步,卻沒倒。
「胰?」門外傳來一聲驚訝的語言。她已在此看了有一會的時間,回頭輕聲問道:「今天是他第一次練功?」
「是的,師傅。」文衣恭敬的回答。
月琪突然一笑:「我如果沒記錯,你過第一層用了十天的時間吧?」
文衣點了點頭。月琪笑道:「你看他能超過你麼?」
「師弟天賦確實很高,我看他一定能!」文衣向裡面望了一眼,淡道。
「他即便過了第一層,但也只是憑借自己天生的靈氣而已,如果在實戰中,他依然會有些麻煩。」月琪鄭重道:「好了,讓他休息吧。他體質天生較弱,還不益受如此強烈的歷練。」「是!」
內塔!那東西再次向正軒撲去。正軒下意識的做好了防備,但這次那東西未等到正軒的身邊,已經被另一人蹭然竄出,一拳打出去三丈多,「吱!吱!」的呻吟了兩聲,但等它看清人後,立刻乖乖的向一邊走去。
「師姐。」正軒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文衣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淡笑了聲。正軒回過頭去,這才真正的看到了那個東西:身形比人低、瘦一些,全身紅毛,有一跟很長的尾巴,大致和猴子很像,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兩隻耳朵竟然是白色的。
那怪物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門口,趴了下去,衝著正軒「吱、吱」的叫了兩聲,似乎很是喜歡正軒。但不知道它是不是因為想虐待他才喜歡的他……
正軒狠狠的瞪了它一眼,轉頭道:「師姐,它是什麼猴子?」
文衣笑道:「此獸名叫狌狌(注一),並不是猴子,乃是上古異獸,速度級快。」
「速度是好快……」正軒自言自語。
「今日就練習到此吧。師弟,明日你便自行前來修煉,師姐還有自己的功課要做,就不再一直陪著你了。哦,對了,你只要能走上此塔的第二層,那這一關你就可以過了,但是你要想修行完『修身』境地,還要突破三關。」
正軒點了點頭。這時二層樓梯處傳來腳步聲,二人同時望去,是通綜,帶著一臉的沮喪走下一層。轉頭向正軒這邊看來,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快步走了過來:「正軒,你醒了啊!這麼快就來練功了。哦,見過師姐。」最後一句讓文衣苦笑不得。
看著一臉關切的通綜,正軒反倒有點糊塗:「你是……?」
註:異獸:狌狌。取自《山海經》【原文】
南山之首曰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於西海之上。有獸焉,其狀如禺1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2,食之善走。
【註釋】
1禺:傳說中的一種野獸,像獼猴而大一些,紅眼睛,長尾巴。
2狌狌:傳說一種長著人臉的野獸,也有說它就是猩猩的,而且它能知道往事,卻不能知道未來。
【譯文】
南方首列山系叫做鵲山山系。鵲山山系的頭一座山是招搖山,屹立在西海岸邊。山中有一種野獸,形狀像獼猴但長著一雙白色的耳朵,既能匍伏爬行,又能像人一樣直立行走,名稱是狌狌,吃了它的肉可以使人走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