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排名較前的月蛾相處過一些時日,新覺只覺月蛾的動作優雅,卻沒見她像菁夢這樣舉手投足間,就能把人迷惑一般。
「不全是。新覺公子還沒回答我剛才的話呢。」菁夢已經沏出兩杯新茶。一陣茶香飄蕩起來,充盈著整個屋子。
新覺深吸了一口清淡的茶香,回言道:「菁夢小姐和月蛾小姐都是天生麗質之人。若要分個清楚,不是已有定論了嗎?」
茶香入鼻,沁人心脾。讓新覺不由地想起平時喜歡喝白開水和茶的昭德來,心道:「靈界竟然有如此香味的茶!昭德統帥的茗茶極多,也沒見過他喝這種茶。」
「看來公子也不能免俗,也是人言亦言。」聽到新覺的話,菁夢有意說道。
對於別人給的排名,菁夢其實也沒太在意。她們幾個排得上名的美女,甚至彼此間沒見過面。真的要說誰更美,確實還有非議。
「身在俗世中,又有誰能免俗?菁夢小姐不也說自己是個凡人女子嗎?」新覺微笑著與菁夢相對。
「咯咯咯……」菁夢執起蒲扇掩嘴輕笑,「公子不愧為當今英雄。」
菁夢的笑言,聽在新覺耳中,卻絲毫沒有諷刺之意,相反,新覺能感覺出對方說的是真心話。
「菁夢小姐取笑了。修為比我高的人,大有人在,都沒幾個敢稱英雄,我豈能負上英雄之名?」英雄之說,新覺和幾個戰場的兄弟也有互相讚過,不過此時菁夢說來,卻讓新覺頗有受寵若驚之感。
被美女稱讚成英雄,是件讓人愉快的事。只是新覺推卻了。
「公子此言差矣。修為高超之人,常隱於市中,不上戰場征伐,實難賦英雄之名。」菁夢分析道,「然公子於沙場征伐,每戰無不勝,殺敵之將日增,聲名日盛,非那些隱起的虛靈人物所能比擬。」
「我看公子之志不在小,有大將之能,卻從一小將當起,實乃穩扎根基。我聽聞公子此番來燕城,已經升任大將一職。卻是名至實歸。此番親見公子,夢更覺公子有王者之氣。英雄之名,公子實則當得。」菁夢分說的頭頭是道。其間,她已示意新覺品茗。
說完,菁夢抿了口茶。
「菁夢小姐的消息真靈通,對小生也有非一般的瞭解!著實讓我佩服。」新覺抱拳說道。一個呆在怡香閣的名媛,就對他如此瞭解,新覺大感世界太小了。
「公子既然是世之英雄,關注瞭解之人,實不止夢一人。」菁夢開口道,「公子有如此之能,想必是生於貴胄之家,師承神人吧?」
菁夢實際上知道新覺一直孤身一人,自己已料定新覺是孤兒。不過她正是因為要得知新覺的來歷,才要在話裡引意。
新覺之前在武會出現過,在方嬌家呆了一段日子,不過他那時一點名氣都沒有,所過之處,可以說不留痕跡。不相識的人調查起來,幾乎無從查起。即使查出他曾經出現在武會中,之前和之後的事跡,也是幾近無人知曉。
此時菁夢有問,僅會一面,新覺可不會說自己是穿越到靈界的,至於師承矮仙人這個神級強者,新覺也不會輕易透露。
新覺喝了口茗茶才道:「不怕菁夢小姐見笑。我自幼就是個孤兒,流浪街頭,幸得一老人相留。後來偶遇仙師,日夜修煉,才有今日修為。」
新覺的話,說的頗與實際相符,亦真亦假,也沒什麼紕漏,重點人物卻是沒有給出,讓菁夢幾乎一無所得。
菁夢秀眉一掀,好笑道:「公子莫非在給夢編故事?」
「菁夢小姐,小生並無欺瞞之意。只是我師傅告誡我等弟子,不能透露其名。還望見諒!」新覺面色不改地說道。對於他的來歷,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現在他已經在皇靈族的軍隊中擔任要職,守住自己的來歷資料,也是相當必要。
「公子,夢並無見怪之意。只是剛才見公子將自己的來歷說的甚是不明,才誤以為是在相欺。」菁夢說道。
「菁夢小姐,小生有一事不明,還望小姐能為我解惑。」新覺看著菁夢說道。他上到八樓見到菁夢後,幾句話間,就被菁夢問了兩三次。此時他正要反問對方。
菁夢好奇道:「公子但問無妨。」
「我與菁夢小姐素昧平生,近半年來才有些聲名。樓下有一叫傲霜之人,乃這燕城城主之子,聲名早有。我聽說他來怡香閣兩三天,求見菁夢小姐一面。菁夢小姐為何不見傲霜,反倒招我上來?」
菁夢是怡香閣的台柱,想見的人往往還要預約,即使是大有身份的人,也未必約得到。新覺今天剛入燕城,今晚第一次來到怡香閣,就受到菁夢的相邀。新覺可不會不討個說法。即使在別人看來,這是一件美事。
菁夢早料到新覺有此一問。無緣無故受到邀請,是個人就會有疑問。
菁夢迴答道:「新覺公子,你雖出名不久,但你是世之王者,夢是仰慕不已。今天得知公子來到此地,才相邀一見,並無他意。若公子懷疑夢有其他目的,大可隨時離開。」
菁夢說的話不帶惱怒語氣,但新覺也能感覺出話裡的些許惱意,於是道:「菁夢小姐休惱。我沒有懷疑菁夢小姐的意思。只是對菁夢小姐的相請,有些受寵若驚,一時好奇而已。」
隨即新覺又說道:「菁夢小姐說小生是世之王者,小生愧不敢當。我之所以從軍征戰,也是為感謝『故人』之恩,也算為皇靈族盡點綿薄之力。並無吞吐天下之志。」
新覺不願透露出武佐,也就將武佐說成「故人」。他如此說來,菁夢也發現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菁夢當即不同意道:「公子此言又差矣。所謂『時勢造英雄』『英雄出王者』。現在正是亂世將起,公子身在軍營中,已非草莽之人。殺敵斬將,屢立戰功,已有英雄之名,只欠王者之勢。公子現已聲名在外,他日必將有能者慕名相投,成就大勢。」
「呵呵,菁夢小姐真是抬舉了。我只要個安靜的壞境,能和親人自由生活,樂得逍遙就行。只是現在正如小姐所說,亂世將起。我才不得已要赴沙場征伐。」
新覺將馨蘭他們當親人。紫蘿要找逸風報仇,武佐和馨蘭也要牽涉其中。新覺也就要跟著牽涉進去。
新覺喜歡修煉,提高修為。但那也並非要參加戰爭不可。他現在所做的,也是為感恩頗多。
「新覺公子真是趣人。」菁夢說道。她此番相邀新覺上來,明顯得不到她想要的信息。不過她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她知道,此時對新覺的來歷再追根究底,必會讓新覺生疑。到時事情就會變得糟糕。
不過,接手的任務,她是務必要完成的。她短時間沒能完成的話,很快就會有人來催。
菁夢繼續道:「新覺公子難得來一趟怡香閣。此番我想與公子交個朋友。不知公子可願?」菁夢一雙勾人的眼眸緊緊看著新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