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香閣裡面的顧客,頓時一陣騷動。眾人知道,菁夢出來獻藝了。
菁夢雖然一直呆在怡香閣裡,但並不用天天出來獻藝,這就是作為怡香閣台柱的好處,也是作為皇靈族排地上名的美女,所能受到的優待。
歌是語言表達的昇華,往往優於簡單的說講。就算是語言不通,歌聲,一樣可以傳達信息,撫慰人心,影響人的情緒。
新覺在靈界,沒遇到言語不通。即便如此,他對靈界的歌曲,還是很好奇。
就在新覺跟著眾人抬頭仰望的時候,怡香閣響起了一個女聲,樓閣裡面的鬧雜聲,頓時戛然而止。
「各位尊貴的賓客,歡迎來到『怡香閣』。今晚我將為大家獻上兩曲。祝大家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菁夢隔著紗簾說話,柔和的聲音經過藝台上加持的魔法特效,傳遍整座樓閣。
菁夢的話語剛落,整座怡香閣就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新覺不禁對孔慶說道:「這第八層的菁夢小姐,還真是受歡迎吶!」
孔慶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是。我先前來時,也正好趕上菁夢小姐的演唱。那個熱鬧,比之現在,也不遑多讓。」
單聽聲音,新覺也能辨別出怡香閣,此時已經完全滿座。
菁夢獻藝,怡香閣都會爆滿。菁夢的能量,確實不是怡香閣裡面其他名媛所能比擬的。
新覺離傲霜及傲霜的朋友們較近,新覺他們的話,也就傳到傲霜等人的耳中。之前看過傲霜的好意被拒絕,此時傲霜的一個朋友東巍冷言道:「無知村夫,少見多怪。」
東巍也是個公子哥,他家是燕城的世代豪門。背後也有虛靈人物。東巍本身則是聖靈修為。
新覺當做沒聽見。孔慶則是轉向那人,不爽道:「你說誰呢?」
東巍手裡搖著酒杯,對孔慶不屑一顧地說道:「誰承認,我就說誰。」
「你算哪根蔥?不就是知道些煙柳事,也配在你孔大爺面前擺譜?」見對方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孔慶更不爽了,也就言語相激起來。
東巍一聽,手一緊,差點將酒杯捏碎。看向孔慶,東巍稍抬點了一下頭道:「你說誰?」
孔慶見對方在意了,頓時冷哼一聲,側過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將裡面的酒灌進口中,把對方剛才的話奉還道:「誰承認,我就說誰。」
東巍作為燕城裡的一個大少,平時就只有他說別人,還沒幾個敢言語相諷的。就算沒人在場,被別人譏諷了,他也要找回顏面,何況此時在怡香閣裡,來這裡的可都是些大少或有身份之人。被當眾嘲諷了,他不發威的話,以後就不用在燕城混了。
孔慶的話,已經讓喝地有三分醉的東巍起了殺心。
東巍剛要發作,就被傲霜攔下道:「東子,你也知道,我為了聽夢一曲,來這好幾天,今天才難得等到菁夢小姐出來彈奏。你就暫且給我點薄面,等出去後,再發威不遲。」
其實傲霜巴不得東巍找新覺他們麻煩。只是一如他所說,他是來尋樂子的,難得才等到菁夢出來彈奏,他才不願被東巍的一鬧,破壞了。二是,就算東巍鬧起來了,他們也會很快被驅出怡香閣,以後不准踏入一步。
怡香閣存在日久,也有虛靈強者罩著,可不是別人隨便想鬧,就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平時菁夢隔幾日就會出來演奏一次。
傲霜自從被革職後,就被他父親關禁閉關了很多日子,直到前兩天才被放出來。被驅回家的許多日子裡,他也就沒能出來欣賞菁夢的演奏。畢竟保他回家,傲翔也費了些勁。
宏星和傲翔交好,還好說話。雖然傲霜犯了殺頭之罪,但宏星也有意開脫對方,只是宏星麾下也不止紅木使那些人,傲霜的大罪,可是有好多人不肯放過。不過宏星還是讓傲翔把他兒子領回家了。其中宏星要求傲翔將他兒子禁足一段日子,傲翔也要為此次的戰爭,捐獻些財物。宏星也好和他麾下的其他人有些交代。
在家悶了半年之多,傲霜一出來,就直奔怡香閣尋樂子。可惜他出來的不巧,菁夢不坐台,因此他要求了幾回,才等到今天。
東巍皺了下眉,傲霜的話,在他眼中,份量不大,卻是點醒了他,在這鬧事,沒好果子吃。不過他怒氣正盛,讓他此時嚥下這口氣,卻也有些不甘。東巍握酒杯的手,用了些力氣。
嘩啦!酒杯碎裂開來。東巍的另一隻手,也捏了把拳。
把玩著空酒杯,孔慶不看也知道對方此時怒氣大盛。他已經聽到對方指骨咯咯作響。明顯是緊握拳頭,想打架。只是似乎被人抓著,沒發作。
傲霜抓著東巍的手,道:「東子,這麼不能忍,要不要我給你叫個小姐?」
孔慶剛才叫的小姐,也只是讓對方陪酒。
東巍呼了口大氣,握拳的手,放鬆了下去,「就依你之言。」
東巍起身要離開。傲霜抬手向七樓的服務員招呼了一聲,立即有人向他走來。傲霜和對方說了些話,就要讓對方領東巍走。
臨走時,東巍還不忘對孔慶說道:「大叔,今晚出去,小心點。燕城的廢水溝多,別掉進裡面,變成廢人。」
說完,東巍頭也不回地跟著服務員走了。他不像傲霜,會被禁足。菁夢的彈曲,他可是聽了不少,少聽一兩首,也不覺遺憾。
孔慶大新覺沒幾歲,在武會時,也是一副年輕樣,只是從軍後,更加成熟,臉上鬍子長了許多。經過漠巖關的幾番大戰後,孔慶更顯得老成。倒是新覺依舊年輕不減當年。
東巍與孔慶也是年齡相差無幾,此時孔慶卻被對方叫成大叔,怎不令孔慶生氣?
孔慶當即要起身追上去。新覺見況,急忙挪身,出手抓住孔慶。
「孔慶,咱們今晚是來放鬆心情的。演奏就要開始,這事暫隔一邊。」新覺對一臉怒色的孔慶說道,雙眼直看著孔慶,示意他不要衝動。
和新覺對視了一下,孔慶對即將離開七樓的東巍冷哼了一聲。他也暫時忍氣吞聲。
坐回座位,孔慶灌了一口酒。
鏗……
樓上的菁夢開始古箏演奏,樂聲始起,時續時斷,繼而徐緩而出,宛如涓涓流水,漸又**迭起,有如瀑布直瀉千米。音到盡時,又如水入山田,漸而消跡。
菁夢的一曲彈奏,無人作歌,卻也讓人聽的心情跌宕,曲畢卻是讓人舒心無比。
新覺對雖不明曲有何意,也聽得津津有味。在西北,他所面對的不是戰場廝殺,就是有點吵雜的沙場環境。哪有笙歌艷舞之藝可賞?
此回來到怡香閣,新覺難得聽到了悅耳之曲。
一曲終,掌聲過。菁夢接著彈唱起來。她今晚需作曲兩首。兩曲一完,她便可歇息,或作其他應酬。
菁夢銀鈴般的聲音環繞著整座樓閣,餘音裊裊,不絕如縷。
新覺只聽對方唱到:
曾道相識便是緣,緣起那年迷途中。而今不能雙棲宿,最恨離別相見少。回身一聚不堪多,孤枕難眠夜更深。想君逐日何所思,思來鸞鳳尤可期?
就連孔慶也晃頭沉醉其中。歌曲一畢,孔慶不由讚道:「好歌!」
新覺心中好笑,對孔慶來說,估計什麼歌都是好歌,不過新覺也不得不讚賞彈曲奏歌人一番,不僅曲彈的好,歌也唱的很動聽。
兩曲完畢,菁夢起身告退,只剩滿樓的讚美聲。
新覺他們也忘了剛才的不快,暫時把酒言歡。
菁夢剛退不久,小環就從樓上走下來。小環直接走向新覺他們。
行了禮,小環對新覺開口道:「新覺公子,我家小姐有請!請您跟我到樓上,和我家小姐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