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漠巖關,經過一天多的趕路,新覺他們順利進入漠城。
先前他們從漠城趕去漠巖關時,花了三天左右的時間。此次他們回返,都有坐騎,也就快了許多。
進入漠城,已是中午時分。新覺他們沒有去鐵甲軍區。
把一群士兵,暫時安置在客棧中,新覺帶著天化、文生和孔亮去天化的家。
天化自從跟隨了新覺後,就一直沒時間回過家。他家裡僅剩一高齡的母親。
孔亮當時並沒有完全說服天化,天化是受到他母親的要求,才下定決心答應和孔亮走的。
天化走後,他的母親就托給他鄰居照料。
新覺他們徒步走著,東轉西拐,隨著天化前往他家。
過了片刻,新覺他們便轉到漠城裡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走過排排木屋,天化指著其中的一間,對新覺道:「大將軍,那就是我的家。」
天化是一個小將,現在的新覺已經是大將軍,天化如此叫,完全沒錯。之前天化則是一直叫新覺將軍。雖然他們都是將軍軍銜,但天化都沒改口過。別人則是常叫新覺龍將軍來著。
看到自己離開已久的家,天化有些激動,腳步不由的加快起來。還沒進家門,天化就喊起:「娘,娘,我回來了!」
新覺他們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木門打開,一個七旬老人從天化剛才為新覺所指的房子走了出來。只見她手拄一木拐,鬢髮斑白,雙眼有些許臃腫,臉上皺紋橫生,皮膚已經老化。
新覺聽天化介紹過,他母親已經有百歲高齡了,不過她是個普通人。
新覺知道,不曾修煉過的普通人,隨著年齡的增加,會老去。只有修煉者,才有可能越活越年輕。不過,某些情況下,修煉者也會老。就拿武佐來說,他就是個特例。
天化的母親雖然一百多歲,看起來卻是七十來歲的樣子。靈界的特殊情況,讓靈者都有比較高的壽命,即使是普通人。
「化兒!是化兒嗎?」聽到門外有人叫喊,天化的母親一辨出聲音,出來後立即說道。
「是的,娘,我是化兒,我回來了。」天化趕緊向前握住自己母親的雙手,身體向前,雙腿徒然下跪。
新覺離老人也就幾步遠。新覺發現,老人的雙眼睜著,只是對方似乎看不見東西。新覺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天化的母親,失明了。
老人用她那粗皺的雙手,摸上天化的臉,她的枴杖倒在了一旁。撫摸著天化的臉,老人道:「化兒,當初娘讓你去從軍殺敵,現在邪靈族的人都退了嗎?」
「還沒。娘,這半年多來,孩兒不在你身邊照顧你,是孩兒不孝。」想起自己拋下母親去從軍,沒盡全孝道,讓自己的母親受苦,天化痛哭流涕起來。
「孩子,娘不是已經跟你說過,沒有打退邪靈族的人,不許回來嗎?現在邪靈族的人還沒退去,你怎麼能因為我,中途就退回來了?」老人的話語,帶著些許怒意,老人的手收了回去。
一旦參與戰爭,沒有取勝,參戰人員一般是不可能有機會回家的,除非受傷退伍,當然也有可能是膽怯退回的,或是其他原因。
老人能感覺出天化無恙,天化的回來,也就被她誤認為是自己退回的。
邪靈族的人還沒退回,老人知道,除了自己,是沒什麼能讓天化中途退回的。
戰爭一起,老人也就不讓自己的兒子為了自己而繼續一事無成,他要自己的兒子出去殺伐退敵,建功立業。
「娘,孩兒沒忘記你的囑咐,我此次回來,是和我們大將軍一起來的。我將隨大將軍一起到中部作戰。正好路過漠城,就來看你老人家了。」天化急忙說道。將自己殘疾的母親獨留家中,他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母親,但他跟隨孔亮去從軍,也是他母親的意願,他也就無可奈何的從軍去了。
天化的話,頓時讓老人明白了。老人點頭道:「沒有半途退回就好。」
感受到還有他人存在,老人對天化道:「你們大將軍也來了,那還不快請他到家裡坐坐。」
天化為老人撿起枴杖,起身將枴杖遞給自己的母親道:「娘,我們還要行軍過去中部,將不能多留。此回我帶了一個兄弟過來照顧你老人家,以後你的起居將由他照料你。孩兒一打完仗,會立即回來。」
新覺上前對天化的母親說道:「伯母,你好!我是剛就任的大將軍,天化是我認識的好兄弟,現在已是一名小將軍。」
聽到新覺的話,老人拄杖向前。天化扶著自己的母親,跟在身旁。
孔亮等人,也向老人致意問候。
老人面露喜色,道:「將軍,這外面熱,你們快到蓽捨坐一坐。」
隨即,天化扶著他的母親走在前,新覺他們跟在後面,進入了簡陋木屋。一些出來觀看的鄰居,給老人道喜一番,便都各自回屋去了。
進入木屋,新覺他們分坐在幾張小板凳上。
雖然自己的母親看不見,但天化還是向母親介紹了新覺等人。
聽完天化的介紹後,老人起身道:「將軍,你們遠道而來,老身這就給你們準備飯菜去。」
新覺當即說道:「伯母,不必麻煩,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東西了。我們此回過來,就是讓天化和你團聚一下,然後將我們的一個兄弟寄留在你這裡,和你老人家好有個照應。」
「伯母,從現在開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一切家務由我來就行。」文生接口道。
孔亮也說道:「伯母,我將天化帶離你身邊,讓你一個人生活的更困苦,真是抱歉!此回有文生兄弟留下,你就不用太操心了。一切就由文生兄弟去忙吧。」
老人對孔亮道:「孔亮軍師,你不必如此說,若不是你來帶天化出去,他終究會被我這老太婆誤了一生。當初不也是我讓他隨你去的嗎?我雖然雙目失明,但我的心還敞亮著呢,你為我家化兒著想,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伯母,多謝你能理解。」孔亮誠懇的說道。讓一個孝兒離開自己殘疾的母親,確實有點殘忍。不過身為天化的好友,孔亮確實不想讓天化的才幹被埋沒了。他當時過來勸說天化從軍,也是要天化自己同意,如果天化不同意,他當然也不會強求。
隨即孔亮又道:「伯母,我們此回還要行軍過去中部,不能多留,文生兄弟就留在你這了。你有什麼話對天化說,就請你們先說吧。否則過會兒,我們也該起程了。」
人生就是有聚有散。天化和他母親剛團聚,轉眼間又要離別。新覺是想多留給他們些時間,但孔亮已經開口了,他也就不多加補充。只是讓文生以後好好照顧天化的母親。
隨即新覺等人走出木屋,等待天化。
新覺他們出門後,老人對天化囑咐了一番,然後就將他送出門。老人最後對新覺道:「大將軍,多謝你一直照顧我家化兒。此次去中部作戰,也麻煩你多加照顧於他。老身先給你致謝了。」
說著,老人就要對新覺跪拜起來。
新覺趕忙上前扶住道:「伯母,使不得,你這不是折殺我嗎?照顧天化是我的職責,你放心,我不會讓天化有事的。」
臨走時,天化對文生道:「文生,我母親就拜託你了。」
文生當即拍拍胸脯,道:「兄弟,放心,我會照顧好伯母的。你們此去,一定要活著回來。」
天化點頭會意。
沒有其他要交代的,新覺等人道別離開了天化家,留下了文生。
回到安置士兵的客棧,新覺和安仔他們會合,然後不做逗留,立即出發離開了漠城,開始向中部行進。
剛出漠城,新覺當即將麾下的士兵交給孔亮和騰空,自己則是帶著孔慶,要前往燕城。
本來新覺想自己去,但他對路不熟。孔慶曾到過燕城,便自告奮勇。因此,新覺就讓孔慶同行了。
新覺和騰空他們在一條岔道分開走。騰空等人直接南下,前往皇靈族西面的戰場——西野區,此時也被叫做西野戰區。新覺帶著白靈,和孔慶往東南走,直奔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