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清晨,太陽剛出來不久,就隱了,換成較為陰涼的天氣,似乎有意為即將爆發的大戰,製造良好的環境條件。
新覺騎著鐵脊馬從營區裡轉出,帶著他麾下的兵馬列隊在大路上。
城牆處,昭德看到血蝠又開始拿出豎笛召喚血嘯蝠群,便對身邊的月蛾道:「月蛾姑娘,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是,統帥。」
月蛾雖然與昭德同為紅木使,但她此行過來也要聽從昭德的命令。而昭德,和她父親也是同輩,月蛾對昭德還算有敬意。不像傲霜,完全不給昭德面子。
月蛾拿出一薄如蟬翼的葉子,放在丹唇邊,輕吹起來。葉子有節律地顫動起來,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
時間,在血蝠和月蛾兩人的召喚中慢慢流走。
吱吱——
嗡嗡——
兩種不同的聲音,從相反的方向傳到漠巖關處。
片刻之後,新覺就看到一群灰白色的大蛾從他的上空飛來,其數量,比他見過的血嘯蝠群還要多,不過大蛾的大小倒是只有血嘯蝠的三分之一而已。
大蛾往城門處匯聚,隨著月蛾的吹奏,大蛾飛聚在關前的空地上空。
血蝠召喚過來的血嘯蝠,也隨即出現在眾人眼前,血蝠發出的「吱吱聲」,帶著奇異的音波,向大蛾群衝擊了起來。大蛾群在月蛾的召令下,不停地扇動微薄的翅膀,嘴裡也發出怪異的聲音,那聲音和翅膀扇動的聲音疊加在一起,然後和血嘯蝠的音波互相衝擊起來。
由於血嘯蝠和大蛾是在空中搏鬥,新覺雖然不在城門處,但也看得十分清楚。
新覺明顯看到兩種靈獸的交匯處,產生了斷斷續續的爆炸。一群群血嘯蝠從空中墜落,而大蛾更是大量地飄落。
原本對人無害的大蛾,此時卻成了血嘯蝠的天敵。
「好奇怪,兩種音波對撞,居然能產生爆炸!」新覺看得眼睛一亮。
無形的振動,到達一定程度,或受到其他影響,可以產生爆炸的效果。就像火焰凝聚到一定程度,也可以產生爆炸效果。
新覺心中頓時有了這樣的念頭。聲音應用的巧妙,也能殺人於無形。更確切地說,有一定規律的振動,能殺人。
聲音,屬於風之法則裡面的內容。速度也是,可惜,新覺到現在還對其毫無領悟。
昭德在城牆上看著大蛾與血嘯蝠對抗的一幕,噴噴稱奇道:「我活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這大蛾居然能和血嘯蝠對抗。看起來新覺的那位軍師真的見多識廣。」
秦殤在一邊也很感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楠風騎在黑炎馬上,雖然對眼前的一幕也好奇不已,但看到血嘯蝠被克制住,還是不由的皺起眉頭,大聲道:「拿弓來。」
片刻之後,楠風手上多了把勁弓,和一支附魔的箭矢。楠風操起弓,搭上箭,覷準城牆上沉浸在吹奏的月蛾。
唆——
箭從楠風手上的弓發射出去。
城牆上的袁河一看有箭矢向月蛾飛來,立即結出一水盾,想將箭矢擋在十米之外。
噗!嘩啦啦!流矢閃爍了一下就將水盾穿破。袁河驚訝地發現,流矢後面突然燃燒起來,速度更勝。眼見再次出手已經來不及了,袁河就要挺身去擋。
只見昭德瞬間閃在袁河前面,出手將附魔的流矢接在手上。昭德將流矢往前一丟,饒有深意地看向楠風,眼中傳達著「就憑你這點伎倆,也想偷襲,太嫩了。」
楠風才聖靈極限的高手,相對於虛靈的昭德來說,確實實力不夠。即使箭矢附了魔,也沒用。
楠風有點咬牙切齒。
又過了許久,眼看血嘯蝠數量劇減,為了保住精心培養起來的血嘯蝠群,血蝠終於吹笛召回剩餘的血嘯蝠。
城牆上的月蛾也將剩餘的近萬隻大蛾召了回去。
見血嘯蝠不能起到制敵作用,楠風也只好催動攻城兵,推動沖城車上前,準備打關。
邪靈兵在楠風的命令下,開始有秩序地前進起來,並逐漸地加快速度。
昭德當即命令城牆上的人,點起火盆,然後將準備好的弓箭上了弦,弓弩手都做足了準備。
邪靈兵一靠近,昭德隨即下令灑桐油,放火箭。
一桶桶的桐油從空中飛擲向前,木桶砸在血嘯蝠和大蛾的屍體上時,瞬即破裂開來。千萬支火箭隨著木桶的砸裂而落下。
呼啦!呼啦!
團團火焰在桐油中蔓延起來,隨即就將地上的靈獸屍體燒著,諸多屍體開始焚燒起來。
進入火焰攻擊範圍內的邪靈兵,立即置身火海中,被火燒上身,慘叫起來。
邪靈本來也算有大好的形勢,但隨著血嘯蝠的被克制,和眼前燒起的火海,頓時優勢全失。楠風當即大喊道:「撤回……」
沒有術士軍加入,派出其他隊伍,確實滅不掉眼前燃起的火海,楠風也只好下令,讓前進出去的人馬暫時回軍,以免深陷火海之中。
不過楠風並沒有讓大軍立即撤回,對於眼前的火海,他也只有等,等到火苗熄滅為止。大軍一出,哪有輕易就撤回的道理。
由於等了大半天都沒能打一場,邪靈兵都有些躁動起來,尤其是靈獸化的邪靈兵。
看著有些躁動起來卻沒有撤回的邪靈組合軍,昭德道:「看起來對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打關了。」繼而昭德轉向月蛾道:「月蛾姑娘,現在對方的血嘯蝠也出動不了了,你先回去休息。」
月蛾當即告辭下了城牆。
新覺等人還在大道上等待出戰的命令。
文生勒馬上前,對新覺道:「將軍,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出戰?」
新覺看了看城牆處,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沒命令到來前,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靜靜地等就行。」
新覺不知道,文生也就沒多問了,勒馬回頭,跟著靜靜地等。
呼呼——
將近中午,大火的餘勢猶在。
只是,天空忽然飄起了烏雲,雨滴斷斷續續的落下。
昭德皺了皺眉道:「這鬼天,難道真的要幫邪靈一方。看起來今天的一仗,是避免不了了。」
昭德當即下了命令,讓所有士兵吃完乾糧,準備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