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互相詆毀,已是根深蒂固的習慣,秦細縱使失憶也能憑直覺將其無視。
米若妲嚷了半天,知道沒多大效果,終於將話題從指責九尾掉毛開始轉向人族動態,說恩萊皇子今天晚上回去後喂的食物特別豐盛,對自己的無理取鬧也溫柔安慰,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秦細抬起頭來,對他的正經言很愕然,九尾停了一會,又補充道:「不是我說的,是汐洛叫你去問米若妲回去有沒生什麼事?當然,我不覺得那只懂吃喝玩樂的鳥會注意什麼細節!」
九尾再問:「什麼壞心?」
她是真的沒留意吧,秦細滿臉黑線。
今天難得沒有安排接見那群比蒼蠅還蜂擁的使團,留下一個清淨的傍晚,侍女和神使們畏懼九尾的暴躁脾氣,沒事不敢輕易上前招惹這會吃人的魔獸,遠遠的略微勸了幾次後,便對公主的失態舉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派人報給汐落shen官教導。
任何神學經典裡面都少不了大量華麗的修飾讚美詞,外加思想品德教育和神跡讚美,詩歌般的文筆極其優美,可惜秦細應試教育出身,平日只看快餐小說和八卦雜誌,對藝術鑒賞能力極其低下,所以看得昏昏欲睡,偏偏這種事情又是她在梵宮的職責,必須背下來,真是苦不堪言。
秦細對他的口無遮攔尷尬極了,一把抓住狐狸嘴,氣急敗壞地辯解道:「我才不傻,學習還是很重要的,只是我比較擅長數學和物理……」她又很悲哀地想起自己數學成績只比語文高十分,趕緊改口,「最擅長的是書法和體育。」
秦細更尷尬了,連連應了幾聲,頭也不回就跑了。
汐洛彎腰,狠狠抓住他耳朵,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交配?你這沒腦子的蠢貨還在想這事?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沒有?!如果給人現不對勁,小心我將你抓去閹割以正宮闈!」
汐洛將目光滑向他下身,做了個切割手勢,憤怒地拂袖而去,讓他自己參悟。
秦細聽見他叫聲,急忙轉身問汐洛:「他怎麼了?」
當天晚上,九尾老實本分,吃了會豆腐就停下了安祿山之爪,沒有深入陣地,只委委屈屈地縮在床腳,堅決不肯翻肚皮睡覺,說怕半夜被偷襲。秦細很欣慰,雖然不知汐洛使了什麼手段制止那慾求不滿的傢伙,可是在梵宮禁地求歡,既不敢放肆又有被現的危險,而且還要清理床單,不能留下破綻給收拾的侍女,實在很不方便。她爬過去,親了一下九尾的眼睛笑著問:「究竟汐洛和你說什麼了?居然那麼聽話?」
秦細見他不高興,繼續哄道:「別鬱悶,現在確實不能亂來,等自由以後,我來撲倒你。」
秦細又推推他:「又不是我惹你,生我的氣做什麼?不要生氣了。」
兩人拉扯了好一會,秦細鬱悶了,覺得這大爺難伺候,腦子裡完全不知在想什麼,明明身處險境,還不顧及大局,而且這事情又不是她的錯!就算泥人兒也有幾分火氣,秦細便自顧自地重重倒枕頭上,不再理他。
「是啊!我本來就不是魔狐!種族不同,習慣不同!腦子不同!現在連記憶都是空白的,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和你結婚的!盡無理取鬧!」秦細覺得他的口氣是在責備自己,狠狠用枕頭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