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落滿眼笑意,飛快給出個答案,「我以前。」
暗行善偽裝,善欺騙,善潛行,善盜竊,是各國專門負責探聽消息的職業,俗稱間諜。精靈族的暗行舉世聞名,據稱連其他種族國王的內褲是什麼顏色都能弄清楚。
秦細還在衡量這話有幾分真實性,米若妲已經飆:「靠你個臭小子!竟敢如此對我的容顏?我要殺了你!」
「昨日,你去獵殺劍齒魔豬時,我悄悄跟著看了幾眼。」葉落不慌不忙,「突然明白了猥瑣幼童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如今不過一報還一報,若你還想繼續,我就陪著玩下去。」
「什麼真相?」秦細問。
米若妲啞口無言,訕訕良久,才拉著她撒嬌道:「我不過是想給他點微不足道的教訓,可是他對我做的事情更過分!」
聽完兩人彼此間努力扭曲事實和還原真相的辯白後,秦細覺得米若妲確實不厚道在先,弄得自己也冤枉了葉落,弄得他一身傷痕,有意見亦是正常事。
可以無察覺情況下在米若妲臉上塗鴉,自然可以無察覺給她一刀,葉落確實是留情了,而且也展示了自己的功夫,讓秦細更是驚歎,亦摸不準他底細深淺,也不知對方意欲如何,頓時警惕了幾分,便喝止了米若妲的報仇行為,勒令她不准動手,留待日後觀察。
葉落對她已變幻幾番地臉色,只是報以無所謂的笑容。
米若妲冷靜下來後,也察覺自己的失誤,便不再鬧騰,決定等秦細不在身邊後,尋找機會再下手幹掉這個危險人物。
三人各懷鬼胎。很快又客氣地和好。繼續上路。
未料。始出山洞。便見數只高等魔蟲匆匆而來。為一隻是秦細認識地蟲四十九。他客氣地對秦細打招呼道:「青姬女王知道你回來了。讓我來接你一程。順便轉告那只該死地賊鳥。她才是醜八怪。並詢問要不要殺死那只精靈。」
「要!要!那個精靈很該死。」未待秦細開口。米若妲連連點頭。然後又道。「青姬女王那下半身見不得人地蟲子。居然還以為自己有多漂亮?敢說我醜?以前偷我羽毛做頭飾地傢伙到底是誰?」
蟲四十九低著頭。用蟲族特有地聯繫方式和青姬女王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彎腰對秦細道:「女王殿下說敵人地敵人就是朋友。那個精靈堅決不殺。」
秦細看看還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邊打了個轉地葉落:「算了。先回去。」
蟲族不肯載米若妲,她又不肯在森林裡飛,秦細便丟下她自己跑路。只帶著葉落離去,那頭精靈這輩子沒騎過魔獸,渾身肌肉繃緊,臉色緊張得再也笑不出,並掩飾:「我只是不習慣在男人上面,要不是答應了蒼木,我才不陪你進去。」
那就是在下面?看著他那張嫩嫩的小受臉,再想想蒼木粗獷的小攻臉,秦細地心思又忍不住歪了。
時已入秋,深山寒意比外頭更重。狐穴周圍青草有枯黃跡象,攀附樹上籐蔓開出零零星星黃色小花,數棵松樹上接出大大小小松塔,有松鼠穿梭其中。這片已看過許多次的秋意從未如今天這樣迷人,秦細的心和林間飛翔的小鳥般雀躍,她從魔蟲背上躍下,幾乎是箭似地衝向狐穴她地家。
木頭搭得房屋還屹立在高大的樹上,陽台積滿厚厚枯葉,寬大的葉子將狐穴洞口掩住,地上有魔獸行過的痕跡,久違的熟悉氣味、熟悉景色,讓她快樂得
輕了許多。
走到狐穴門口時,她的腳步又凝住了若是那只獸不在,怎麼辦?
猶豫許久,沒有入門,卻聞遠處傳來親切呼喚:「細細!」
秦細緩緩轉過頭去,左右張望許久,卻見是武威展翅盤旋於空中,正開心呼喚自己地名字,隨後又出陣陣虎嘯,告訴眾獸她回來的信息。
秦細有些失落,卻迅速將這表情掩了下去,然後拉開樹葉,走入洞中,狐穴內灑落無數細塵,除了靠近門邊處有幾個細小地山貓腳印外,沒有任何野獸走動的痕跡。九尾送自己地書籍、布娃娃、花瓶……都寂寥呆在原地,鏡子裡有孤單單的身影。
門外傳來葉落急切地呼喚聲:「細細救命!老虎要吃人!」
秦細急忙走出去,卻見武威正對葉落的肉流口水,爪子蠢蠢欲動,三道風刃凝聚其中,蓄勢待,準備捕獵。她只好聲稱此人是朋友,阻止了武威的吃飯計劃。
這時,阿金阿銀、黑曜他們紛紛到來,興奮地問秦細在外面的生活狀態,是不是每天都有人肉吃?有好戲看?
秦細來不及對他們解釋,只問:「九尾在哪裡?」
黑曜有些困擾:「你不是和他在外面住嗎?」
他沒有回來,心口傳來陣陣絞痛,讓秦細一時說不出話來。
黑曜急忙拍胸脯保證道:「這段時間絕對沒有魔獸搗亂,大家都安分守己,別擔心。」
葉落左看看一群高級魔獸,右看看還是一群高級魔獸,又聽不懂他們之間對話,還有幾隻魔獸不停打量自己,眼中皆不懷好意。此情此景縱使他往日膽大包天,鎮定異常,此時也有些不安,急忙躲去秦細身邊,暗暗打算如果出現問題逃脫的方式。
還沒等他想完,秦細敘舊完畢後,對魔獸們打了聲招呼,縱身躍開。數只魔獸立刻形成包圍圈將他困在中間,雙頭蛇念動起咒語,四處籐蔓瘋長,形成一個巨大的籠子,將他困入其中。
「細細!別和我開玩笑。」葉落急忙定下思緒,賠笑討饒。
「|我從來就不信你只是個暗行,不信你是普通精靈,也不信你只為蒼木的承諾便進入魔獸森林,更不信你說的話。」秦細悠悠道,「我不知道是你太看輕我,還是你太久沒演戲,演得過頭了,你的耳力比我更強,膽子也不小。可是在魚人國中,我們兩間住宅相隔不過十米,我高聲尖叫,你怎可能聽不見生何事?第二天竟裝得一無所知?還裝成懦弱無能的樣子?真懦弱膽小,竟然害怕蹲幾天監獄,卻不害怕進入魔獸森林內部面對殺人的魔獸?」
葉落抓抓頭,感歎:「老了老了,脫離社會太久,小姑娘不好騙了。」
「你幫過我,我不會讓魔獸殺你,而且你可以選擇說出真話,還是一輩子蹲大牢裡。」秦細丟下他,讓幾隻魔獸看守,然後踏著枯枝落葉向水晶湖走去,欲找霜冷帶自己去蘇斯家。
剛踏入水晶湖,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細細」。聲音沙啞無力,說不出的難聽。
又是那只魔獸來打擾自己?
秦細在臉上堆起一個笑臉,回過頭去。
卻見一隻灰撲撲的狐狸,站在樹叢中,凝視著自己。
心跳停了幾拍,視線再轉不開。
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