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秦細終於拭乾眼淚,揉揉紅腫的眼睛,踏上回去的路。
卻見葉落抱著一堆繃帶往蒼木住處跑,她心下不解,便悄悄過去靠窗偷看,卻見蒼木左眼負傷,葉落正忙碌地給他止血包紮,動作輕柔,溫柔賢惠。
什麼時候大灰狼和小白兔和諧共處了?
還沒等秦細出聲詢問,葉落已經敏銳地現了她的存在,開口嬉笑道:「紅眼睛的兔子回來了。」
「我只是在湖邊散步給風吹傷眼了,」秦細死鴨子嘴硬,並小心翼翼隔窗問,「他怎麼了?」
蒼木不待葉落開口,就迅速道:「摔跤,弄傷了。」
葉落壞笑著附和:「摔得可厲害了,我看著可憐,就幫忙包紮一下。」
高手會摔成這樣?看著一本正經的兩人,還在悲傷中的秦細差點噴了,只覺聽見今年最大笑話。
蒼木看著她抽搐的表情,用剩餘的眼睛狠狠瞪了葉落一眼,葉落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並對秦細號施令:「你去弄點止血藥來。」
秦細很想說那個變態大叔地死活和我無關。可是此時此景。難以拒絕。只得老大不情願走去森林。壞心腸地挑了好幾種疼痛指數超高地止血藥和非常苦地補血藥。然後躲在門外。死忍不出聲地神情幸災樂禍。
「哎呀。你真地不痛啊?真了不起。換了我肯定哀嚎幾天了。」葉落也是個壞心腸。一邊包紮一邊捉弄他。「既然不痛。我就再用力點了噢!你男人大丈夫肯定忍得住!加油!」
鐵木椅子一聲巨響。扶手被捏成兩半。蒼木額上沁出大滴冷汗。心裡恨不得將葉落生吞活剝。
好不容易包紮完。葉落替他擦擦汗。「好心」叮囑:「下次走路小心點。別再摔了。」說完後在對方殺人地眼神下。衝出門。對正在大笑地秦細跑人。
回去後。秦細窺了窺葉落道:「可是你安排了陷阱害他?」
「不是。」葉落急忙否認。「我現地時候。他已經這個樣子了。」
「我不信。」秦細斬釘截鐵地說,「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受傷。」
葉落玩味地看著她,笑道,「他傷得很重。」
「重也不關我事,」秦細想起與九尾的分離,心裡滿滿煩悶,也不想關心那個混蛋的傷勢,卻覺葉落意有所指,只好順他意問:「多重?」
「他丟了一隻眼睛,卻為你找到了離島的路。」葉落說話的語氣極慢,最後露出笑容,「可以回去了,高興嗎?」
秦細驚訝抬頭看著他,再也說不出話。
「島上北森有金翅魔鳥,啄尖爪利,展翅可達十餘米,酷愛食兔,每年冬日由內陸來,春日走。只要抓住幾隻這種鳥,就可以借它的力量離開這座島。」葉落無視她震驚的神情,細細敘說,「鳥棲島側懸崖,結群而居,上有毒蛇無數,又佔地利之勢,捕捉不易,需從長計議。」
「他……可是去懸崖跌傷的?」秦細訕訕問。
葉落並未正面回答:「離金翅魔鳥來時,還有月餘,這段時間,我們三人應同心協力,研究如何獵鳥,唉?你往哪裡去?」
「採藥。」秦細頭也不回就跑了。
……
煙波浩渺的海面上,飄蕩著一隻郵輪,大副掌舵,船上僅有七八個水手正恐懼地工作,還有個白白衣獸人男子扶著欄杆乾嘔不已。
強烈地暈船讓他難受,長期的不吃不喝讓胃已經吐不出任何東西,頭暈目眩感覺陣陣傳來,卻支撐著站起,不肯倒下。眼睛死死盯著海面,不肯放棄任何蛛絲馬跡。
鐵製的欄杆在掌心扭曲變形,痛苦如他心。
那天,細細在船上驟然消失不見,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他急忙尋找,卻聽那個船醫惋惜對自己報憾:「你的未婚妻在後甲板吹風時,掉了下去,船員們正在打撈,但恐怕凶多吉少。」
九尾衝去甲板,見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船員從水中打撈上一隻白皙纖細地手腕時,他整個狐狸都懵了,不知道是如何接過這隻手腕,許久後才沙啞地問:「她怎麼掉下去的?」
船員道:「欄杆損壞未來得及修理,她靠上去時,突然斷裂,導致落水事件。這件事是航運公司當負起全責,會對您進行賠償和道歉。」
「撒謊!」九尾眼眸中金光閃過,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這甲板落下到水面處,最少有三十個可以自救地地方,以她的敏捷,怎可能落水?」
「九尾先生,事實如此。」船員見他臉色難看,五官扭曲,心感不妙,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叫什麼名字?」九尾伸出手,好像哄孩子似地對他說。魅惑的聲音聲聲入耳,帶著普通人無法抗拒的精神控制。
船員只覺陣陣眩暈,急忙運功抵抗這種侵入腦中呼喚,又掐了幾把自己胳膊後道:「伊羅瑞斯。」
「伊凡,告訴我生了什麼?」九尾慢慢走過去,伸出手指迅速劃傷他臉肌膚,俯身輕道,「乖,告訴我,所有的一切。」
「我是屠神組織的刺客,奉命追殺公主……」狐毒入體,伊凡神情漸漸惘,將所有事一五一十當眾說了出來。遊客嘩然,剩餘地刺客飛速出手,試圖控制九尾,未料伊凡直衝上前,用身軀成為九尾的盾牌。
血濺四處。
「怎可能有這種強迫自殺地精神魔法?」
刺客困惑未完,卻見九尾身形漸漸起了變化,變得恐怖可怕。
「是魔獸!」人們恐懼的尖叫著逃跑,通訊員迅速奔往收室啟動通訊魔法,要和內陸聯繫,申請支援。可是最後一個咒語還沒念出時,雙手已經落地,伴隨著他不能瞑目地頭顱。
咆嚎聲貫徹整座船隻,獸王失去控制,美麗的金色眼睛染滿嗜殺地光芒,染上鮮血的銀色皮毛在海風中述說著獸類的瘋狂。
沒有饒恕,沒有寬容,沒有理智。
這裡只有血腥的屠殺。
無人可擋,無人可逃。
當朝霞升起的時候,殘肢堆滿船艙,鮮血染紅大海。
只剩下狐鳴聲聲,述說著淒婉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