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強魔法師公主?秦細起了好奇心,便在稍微聽了幾句他們的對話。
馬修辯道:「世界上從未有過絕對防禦。」
艾米麗反唇相譏:「精靈族呢?那個對梵卡女神信仰至狂熱的種族,絕不會放過謀害公主的人。如果公主真的被暗殺,梵宮中精靈侍女必定會將這個消息帶出來,並進行大規模的復仇。」
「暗殺也有許多方式,如果做成意外的話,未必會引人注目。當年公主病死的消息太過突然,沒有任何預兆,我覺得毒殺的可能性很高。」
「馬修,你的思想太偏激!這是對女神和神官的大不敬。」艾米麗很不高興。
「梵宮公主的存在只會弄亂這個世界良好的次序!」馬修極為堅持,「我更希望她永遠不要出現。」
「我不想和你這個玷污神明的傢伙說話!」艾米麗怒極,她轉身離開,卻見到在角落的秦細,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加快腳步匆匆跑去。
馬修無奈地聳聳肩,也發現秦細的存在,他沒有責怪,只是歎了口氣繼續坐在桌邊沉思。再過兩年多便是梵宮公主降臨的日子,若是她帶來恐怖的能力,這個世界恐怕要風雲變色,硝煙四起。
他緊握懷裡的紅色逆十字薔薇徽章,那是許多理念相同的人所持有的暗號:「哪怕墮入地獄,染滿鮮血,也要阻止公主降臨。」
秦細看著馬修肅穆的表情,並不明白這事對自己的重要,只覺得梵卡大陸上的宗教信仰狂熱得離譜,而她是個無神論者,對此不顧一屑。很快便借了書籍,回去狐穴。
正是艷陽天,九尾在陽光下翻曬皮毛,時不時蹭蹭秦細的腳,希望她注意到自己。
可惜秦細已經鑽入書地海洋。完全無視旁邊地狐狸。
九尾很鬱悶也很生氣。他不喜歡學校。不喜歡人類。不喜歡書籍。更不喜歡女兒和自己分別那麼長時間。
可是她喜歡。她看書時地眼睛都是閃亮亮地。特別美麗。
耍賴無用。九尾只能將一肚子怨氣全部吞下。不做聲趴在旁邊看她認真讀書地表情發呆。總覺得那種專注神情。似曾相識。
「爸爸。這書很好玩噢!」秦細終於發現了九尾地不滿。找出有趣話題來逗他開心。「你看這本《魔獸大百科》上有青姬女王地畫像。長得那麼性感妖嬈。一點都不像。」
九尾湊過去看了一回。也笑了:「冷酷好殺。陰險毒辣?這種亂七八糟地描述虧他們人類也寫得出。」
「這裡還有赤眼魔熊的,說他們的魔法火焰球兩秒一發,簡直即使可笑,這是低等魔熊的數據吧?」秦細一邊翻一邊批判。
九尾終於來了興致:「有狐族的嗎?」
本最後有狐族的介紹,上面畫著一隻長相醜陋,眼神凶暴的紅色狐狸。旁邊簡介寫著:魔狐,性格狡詐,攻擊力低,擅迷惑魔法,不喜群居,難捕獵。皮毛製品與標本售價高昂。後面還有大段的詳細分析。
秦細想起那些窺視自己爸爸皮毛的僱傭兵,越看越怒,只恨不得將他們抓出來統統打死。
九尾倒是聳聳肩,一幅已經習慣了的模樣。
合上書本,秦細稍平怒氣,忽而想起一事,好奇發問:「爸爸,狐族為什麼不喜歡群居?」
「狐族天性,成年的孩子都要趕走,大概是怕被打擾父母的二人世界吧。」九尾解釋。
秦細緊張了:「你將來是不是會趕走我?」
「為什麼要趕你?我又沒討老婆。」九尾不滿地拍拍她腦袋,「不要亂想東西。」
「你為什麼不討老婆呢?黑曜都二十多個老婆了。」秦細對他老婆的增長速度相當佩服。
「狐族一生只選一個伴侶,至死不渝。」九尾得意地揚揚尾巴:「我眼光高!看不上那些普通母狐狸,還不如不找。」
秦細恍然大悟,邪惡地說:「挑三揀四後變成狐族的超級剩男,現在年齡大了,更加娶不到老婆。」
九尾被揭老底,惱羞成怒:「等老子找到老婆後!立刻將你趕出去自力更生!」
「算了吧,也不知道等到哪年哪月。」秦細毫不怕他的威脅,壞笑道,「頂多我到時候找個飯量小的丈夫,搬出去住。」
「靠!你個混蛋!原來打的是這種主意!嫌棄爸爸飯量大!想拋棄我!」九尾憤怒地撲過去,將秦細壓倒,連踹帶咬,以作懲罰。
「誰讓你一頓能吃半隻豬!養狐狸不容易啊!」秦細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老子絕對不找老婆!讓你這輩子都別想稱心如意!」
「開玩笑的,別咬了!」
「你要發誓不嫌棄爸爸飯量大!」
「好好好,我發誓,絕不嫌棄你是飯桶!」
「不准拋棄爸爸跟人跑掉!」
「我不跑,你快鬆口啊!痛!!」
嬉笑打鬧,歡樂之聲溢滿狐穴。這場架,打了許久才停下,此時天色已黑。
秦細將火系魔法做成的燈籠掛上,流下一室光輝,然後斜躺床上,繼續閱讀書本,不再說話。
昏黃的燈光讓女兒的臉格外溫柔,九尾趴在旁邊,微瞇眼睛,思緒漸漸無邊無際的蔓延,他突然想起,在七百多年前,和汐洛一起旅行的快樂日子。
在那段冒險生涯中,汐洛每天夜裡都會升起篝火,然後斜倚著大樹,沉默看書,一看就是幾小時不停歇。他身上的氣息平和安靜,那對專注的眼睛和細細尤為相似,彷彿天生一對,相互對應,不可分割。
心頭無名火起,九尾狠狠搖頭,否決自己的古怪念頭。並堅決肯定地認為,人類長得差不多!看書的樣子也差不多!他去看書的樣子!肯定和細細也很像。
於是,九尾抓過一本書,隨便掃了幾頁密密麻麻的字,很快就頭暈眼花起來。他鬱悶地往旁邊看了一眼,心裡暗付:莫非不變身是無法看書的?是不是要找個適當時機和細細交代自己能變獸人的問題?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雖然那個模樣沒毛沒爪子,是挺醜的,但是女兒總不會嫌爸爸丑吧?
碾轉反側,九尾失眠之餘,順便咀咒那個禍害他的死面癱失眠一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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