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細想起今天發生的各種奇怪事件,又看看面前眼珠子亂轉的九尾,認為必有古怪,於是含蓄地問:「爸爸,你今天去哪裡了?」
「就在附近轉了轉。」九尾的回答半實半虛。
「哪裡弄到的雞?是不是跟蹤我去學校了?」秦細的疑心越來越大。
「隨便抓的。」
「說謊!快點從實招來!」事關重大,秦細嚴肅拷問。
「我沒什麼好招的!」九尾咬緊牙關,頗有幾分烈士風骨。
秦細怒了:「不把雞的來歷招出來,就不給你飯吃!」
九尾堅決有力地吐出五個字:「威武不能屈!」
「說出來,明天做十隻燒雞給你吃。」
「二十隻!」
即使富貴可淫,九尾的風骨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秦細討價還價了許久。終於減少到十五隻。然後豎起耳朵等九尾答辯。
「附近地農家。養了好多肥肥胖胖地雞。我去摸了兩隻。雞毛還在外面院子裡丟著呢。」
這個答案和預想中有出入。秦細檢查贓物無誤。回來困惑地問:「你真地沒有偷偷跟蹤我?沒有撒謊?」
「我絕對沒有偷偷摸摸地跟蹤你!也沒有撒謊!」九尾舉爪發誓。因為他是光明正大地跟在後面地!而且回家路上確實有摸過雞吃。
秦細聽到這裡。怕他狐狸急了要跳牆。縱使心裡還有些疑惑。也不好繼續逼問。以免吵吵鬧鬧折騰自己。弄得睡覺都不得安寧。
於是做飯地做飯。吃飯地吃飯。兩下無語。其樂融融。
飯畢,兩人來到屋子地下室,通過一個小小的傳送魔法陣,到達魔獸森林深處的破落神殿,周圍有高等魔獸守護,離狐穴並不太遠。
秦細開始整理城裡買回來的各種物件,並在她的樹屋中安裝了水系冷凍魔法陣,挺貴的,要三十多個金幣,開啟後能散發出陣陣寒氣,將溫度降低,讓睡眠變得舒適。
九尾也跑上來,東摸摸西碰碰,滿意地說:「看來人類有些東西還不錯,我要來和你睡!」
「不要,你老是抱著我,很熱。」秦細無情地拒絕了他。
九尾生氣了:「你嫌棄爸爸的毛!明明冬天抱尾巴抱得那麼緊!」
「可是夏天就成火爐了啊!」秦細很無奈地看著他,「最重要的是你半夜踢我下床,每天早晨我都發現自己在地上!」
「爸爸不是故意的,只是有點熱……」九尾心虛地垂下耳,「現在裝了魔法陣,很涼快,我肯定不會踢了。」
拿他沒辦法,秦細只好同意。
九尾偷偷在睡覺前將冷凍魔法陣開到最大,將氣溫調至冬天最低,然後等著秦細半夜自動自覺地靠過來,抱著九條毛絨絨的大尾巴,乖巧地蜷縮在身邊。
細細這樣的睡姿最可愛!
遺憾的是,他忘記了獸類夏天的皮毛比冬天單薄許多……
於是,在寒冷的晚上,秦細打著哆嗦,詛咒了無數次賣魔法陣的無良奸商,決定偷偷拖他去暗巷打悶棍,以示警告。幸好出門前察覺九尾的惡作劇,未釀成冤假錯案。
她惱羞成怒,憤慨至極,撲上去對其進行毆打、狠咬懲罰!並嚴重警告處分一次!
九尾揉著被咬紅的耳朵,哀怨了。
……
時間過得很快,開學即將到來,九尾突然拿來許多衣服,從奢華晚禮服到普通的日常服,應有盡有,滿滿當當,塞滿半個狐穴,也為他天天爬上樹屋睡覺找到最佳借口。
秦細懷疑上次跟蹤自己的或許是九尾背後的神秘人,可是拷問許久,他死活不肯開口,只好暗自猜測,說那傢伙八成是蘿莉控,變態狂!
結果九尾趴在地上打著滾狂笑了整整一個小時。
秦細見他開心成這副德行,明白自己猜錯,只好按過不提。
上學前夕,交好的魔獸們紛紛前來,對秦細的學業表示鼓勵支持,種種親切關懷無法一一盡數:
「細細,青姬女王讓你幫她搶些漂亮的珠寶首飾、衣服陽傘什麼的,越多越好。」蟲族。
「細細,打架千萬別輸給那些卑鄙的人類!要狠狠地拍死他們!」赤眼魔熊族。
「細細,如果遇上想脫光光,將自己放上盤給魔獸吃的人類,記得帶來給我。」飛翼老虎族。
「細細,外面的男孩子都是垃圾,只有迪亞才是最棒的!你可千萬別變心!」龍族。
「細細,上學是不是玩遊戲比聰明?不如我和豪猛也去玩吧!肯定比人類聰明!」白臂猿猴族。
「細細,聽說外面的人會用動物泡酒,你會不會給他們抓去泡酒?」雙頭魔蛇族。
無法和魔獸溝通上學的偉大含義,幸好秦細身經百雷,心裡素質無比堅強,沒有被這些彪悍的言論擊倒,還可以微笑著胡亂點頭,將他們統統應付過去。
未料,九尾走過來,抖著尾巴,很豪邁地給了她必殺一擊:
「細細,老師小氣不給你第一名,就告訴爸爸,我去殺他全家!」
……
開學的第一天,要選報課程。
由於馬修是自己班主任,秦細不敢在這個守時狂人面前遲到,於是早早出門,按約定找朵拉一塊前往學校。
遺憾的是朵拉素有賴床惡習,直到她娘發飆,狠狠抽了幾巴掌屁股才爬起來更衣,又磨磨蹭蹭刷牙洗臉吃飯,弄得兩人狂奔到學校專業報到處時,只差兩分鐘便要挨罵了。
星夜學院有三個年級,今年的新生有千人左右,分五個大班進行公共文化教育。其他時間各自散開,按選報專業成小班,由專門老師進行授課。有點類似地球大學的必修課和選修課,只是選修課占分相當高,而且必須選擇四項課程研讀。
所以,熱門的魔法專業每次聽課者高達兩三百人,課室和禮堂差不多大小,禮儀、舞蹈、音樂、烹飪、繪畫等專業也不錯,但學習武術的相對較少,大部分人都不考慮從軍做戰士,太危險了。
朵拉很高興自己和秦細分在一個大班裡,又沮喪那個班的負責老師是馬修。
她抱怨了許久,才開始填選修課程,除了魔法基礎,還勾了禮儀、烹飪和舞蹈三門。並努力慫恿秦細:「我媽媽說,女人學得好不如嫁得好!細細你也去學這幾門吧,不用太費腦子,念出來很受男孩子歡迎。」
秦細無視了她的建議,自己研究半天報名表,除了魔法基礎外,在雷諾老師極其恐怖的眼光注視下,被迫將武術基礎勾上,然後選了表演系和偵查系。
兩樣都很實用,可以教導她更好地隱藏自己身份,查探各種線索。
朵拉看了後,說秦細的選擇更加心思縝密,她立刻將烹飪也改成表演系,說是會在男人面前演戲才是真正的戀愛必勝秘籍,偵查丈夫私房錢的問題,她可以留在結婚後再學。
秦細氣得差點吐血,恨不得將她腦袋切開來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豆腐渣。
兩人正在爭辯表演和追男人之間的聯繫,周圍嘈雜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大家都警惕地看著從走廊那頭走來的花酒,沉默片刻後開始竊竊私語,目光中充滿不屑,卻害怕這個傳說中手段殘忍,性格桀驁的少年入學會掀起滔天巨浪。又有許多女孩子,看見他俊秀的外表後,不停偷窺。
花酒對這些議論沒什麼反應,他突然停在秦細面前,低沉地說:「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