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再梳梳。」九尾享受著愛心牌女兒梳毛服務,滿意得整個狐狸飄飄欲仙。
秦細認真地將他的毛疏開,然後在打結的地方停下,小心解開糾結的部分,將所有皮毛都整理得光滑漂亮。
這不是一個小工程,九尾的體積就如同一匹馬那麼大,所以她弄了好幾個小時才做完,那時候夜已深,九尾快要睡著了。
「外面有露,回去睡,打濕了皮毛你又要去山崖吹半天了。」秦細推揉九尾幾下,夜風有些寒氣,吹透她單薄的秋衣,不禁打了個寒戰。
九尾抬起頭,瞇了瞇眼,突然開口道:「女兒,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可能七八天才回來。」
「怎麼了?」秦細有些錯愕,自從來到魔獸森林後,九尾從來沒離開過兩天以上。
「冬天快到了,會很冷,你還沒厚衣服。」九尾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往狐穴內走去。
秦細明白他的意思,趕緊跟上,賠笑著說:「你挑的不一定對我胃口,不如讓我跟你去買吧。」
「誰說要買了?」九尾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我跟你去搶!」秦細回答得更爽快,完全無視搶劫是不對的行為。
「有人準備,我去拿而已。」九尾看穿了她的小小心思,「等你十六歲,功夫練好了,我再帶你出去。」
自己才九歲。等十六歲不是還有七年啊。太遙遠了!
秦細有些憤憤然:「到底為什麼不能出去?就算有危險。我將臉藏起來。不讓人發現就好了。又不是在外面呆很久。」
「不行不行。現在外面亂得很。風不平浪不禁。如果你被那些貪心地壞人抓住了……」九尾說到此處。頓了一下。「爸爸不想嚇你。可是外面那些種族做壞事地手段。簡直不可思議。騙起人來根本不眨眼!」
秦細努力辯解:「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他們去抓地地方。長得也很普通。」
「什麼普通了!我家女兒全天下最可愛!不過你地種族特殊。如果現在出去。不出三天。就會跟人跟蹤上來。恐怕到時候整個森林都要有劫難。」九尾態度很堅決。
秦細趁機問:「我是什麼種族?」
「不說!」
「好吧,不說就不說。其實我現在也蠻厲害了,黑曜的速度追不上我!他家兒子不用魔法,還輸過給我。」
「廢話,黑曜根本不是速度型的魔獸,敵人會不用魔法對付你嗎?而且高級魔獸根本就是在讓著你,」九尾一眼看穿了她的企圖,「等過些年頭,你長大後小女孩容貌變更,外面的追蹤又沒那麼緊迫時,我再帶你出去逛。」
「不如易容吧!」秦細想起那些小說裡女主角的手段。
「易容在搜查魔法面前頂個屁用!而且老子不會這種東西!」九尾抓狂了!
九尾什麼都肯依自己,唯獨每次談起這個問題都會變成如此結果,無論撒嬌、撒賴、撒潑都沒用。秦細鬱悶地看了他一眼,知道繼續哀求下去也是白費力,於是不吭聲了。
第二天一早,九尾將武威等魔獸叫過來,吩咐他們好好注意安全防衛。
啟程時,九尾依依不捨,路上一步三回頭,並千叮囑萬叮囑,不允許她單獨離開高級魔獸所在範圍,小心迪亞那個混小子,不准接受巨龍追求……弄得秦細來了個魔獸森林版十里長相送他才肯走。
好不容易將有點戀女癖的狐狸打發去,秦細拿起桃子幫她削好的木板,繼續做木工裝陽台。
秋天的金色陽光明媚,灑在小木屋上,做著做著,秦細突然有些倦意,渾身懶洋洋的不想動,於是坐在樹丫上,繼續看著遠方發呆。
有一個英俊的男人從樹林那頭走來,抬起頭恭敬地說:「細細姑娘,在下蟲三十二,青姬女王派我來請你過去玩。」
「換了個蟲?平時來的蟲二十四呢?」秦細看著男人俊朗的劍眉星目,忍住不將視線轉移到他下半身。
「青姬女王寵幸他了。」蟲三十二的口氣中有一些嫉妒,由於天性所趨,所有雄性蟲族心裡只有女王殿下,但是繁殖這種事情百年才有一次,機會太少了,所以能為女王殿下誕下後代而死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他們到底是在爭寵還是爭送命?秦細不願再去深入思考這個問題,於是點頭應了邀請:「等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蟲三十二站立在洞口靜靜地等待,最近這段時間,秦細成為青姬女王欣賞的朋友,如果搞好點關係,將來請她幫忙吹吹風,說不準下一個被女王喜愛就是自己,蟲二十四就是看準了這點,一舉成功,太讓蟲羨慕了。
秦細看見他討好的神情,心下瞭然。最近以來,她早就成為青姬女王的丈夫們討好的目標,但這種在人類眼裡很殘忍的繁殖方式,即使能理解也會覺得怪怪的,不知道是幫好還是不幫好……她乾脆裝傻,順其自然,不捲進青姬女王的後宮宮斗中去。
保鏢武威陪她走到幽谷洞口,商定旁晚來接,便回去了。
青姬女王快樂地迎上來,拉著秦細的手往幽谷洞穴走去,並期待著說:「我們再來玩芭比娃娃遊戲好不好?」
所謂的芭比娃娃遊戲,是秦細無聊中提議的。其實就是青姬女王做娃娃,秦細給她梳妝打扮,做各種有趣的造型玩,就像過家家一樣。只是愛美的女王在其中樂此不疲,結果不管不顧地一直玩了下去。
相處久了,秦細並不討厭這個驕縱又天真的蟲族女王,她只是有些被保護過度,毫無心眼,而且喜怒都放在臉上,又不容易發脾氣,很好相處。而且說故事給她聽,也不會像其他魔獸那樣挑三揀四,吵吵鬧鬧。
青姬女王都鼓掌了,她的丈夫們更加不敢吵鬧,直鼓掌說秦細好,將她捧到天上去。
這種令人飄飄然的讚美,讓在別地方碰了一鼻子灰的秦細非常有滿足感,所以經常過來陪她玩些小孩子般的遊戲。
「今天我們來做海盜造型!」秦細在那堆衣服和首飾裡翻來翻去,尋找恰當的道具,「那是在大海上旅行的強者!娜美和羅賓很萌的!」
青姬女王將丈夫們都遣散,緩慢地拖著沉重的身子走過來,看著秦細蹦蹦跳跳的身影發呆,冷不防說了句:「我好羨慕你。」
「有什麼好羨慕啊,你也不錯,每天丈夫替你做吃的,而且千依百順,個個都寵著你,唯恐不高興……」秦細走過來,替她撩起一把金髮,編起辮子來。
青姬女王歪歪腦袋,想了一會後說:「可是,你可以在外面走動,所說的東西我都沒見過。」
「你高興的話也可以出去玩。」秦細不明白為什麼青姬女王老是宅在幽谷,怎麼也不出門,就算地球上的宅男都沒她宅。
「不可以的,我的戰鬥力很低下,動作緩慢,只靠其他魔蟲保護,」青姬女王淺淺地笑了笑,挪動巨大的下肢,走了幾步,「以前曾偷偷出去附近轉過一次,差點被僱傭兵團打死了,後來就再也不能出門了。」
「為什麼?」秦細覺得她不像那麼膽小的魔獸。
「因為我是魔獸森林裡整個蟲族的中心,要負責繁殖,又要負責警戒,如果死了會有大麻煩。」青姬女王無奈地歎了口氣,「誰叫我是女王。」
秦細無言以對,急忙笑著安慰她:「有個叫《蜘蛛俠》的片子裡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也是沒辦法的。」
「蜘蛛俠?是魔蟲嗎?他長得帥不帥?」青姬女王的思維轉得很快,突然睜大眼,好奇地看著秦細,見她沒有回答,又像個小孩子似地笑著說,「算了,丈夫夠多了,細細你知不知道嗎?外面的天空居然是藍色的,好藍好藍,比首飾還漂亮,我好像要。」
可惜她永遠也要不到,哪怕是弄到再多的寶貝,再多的寵愛,也不會得到那片天空的顏色。
遠遠的一眼也是奢求。
丈夫、責任、能力比蛛網更加強韌,重重束縛飛不起的蟲子。
幽谷是她的出生地,也是她終生的監牢。
秦細突然覺得青姬女王有些可憐。
沉默了一會,氣氛冷淡。秦細又開始說起笑話,青姬女王瞬間將煩惱丟之腦後,開始研究起自己的新造型,並不停地提要求和建議,還想借首飾給秦細一塊兒打扮,做姐妹海盜裝。當然,首飾是要還的。
推推揉揉間,洞外突然有侍衛來報:「青姬女王殿下,剛剛有外族僱傭兵團隊入侵蟲族領域,不過戰場形勢已經被我們控制,很快就可以擊退。」
外族?僱傭兵?秦細的心跳突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