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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在漆黑夜色的掩護之下,邵亦只有不斷的跑。身上的血早就因為那個火球烘的結疤,倒也少了失血過多的煩惱。只是他絕對非常疲憊,那眼皮眨巴眨巴的,似乎一合上就是永遠。
可是邵亦卻不能停,也不敢停。天曉得巴克會不會喪心病狂的下達全城戒嚴的命令呢?他似乎是塔內閣財政大臣的兒子吧?如果城主不在,他大概有這個權利?
邵亦現在也不敢責怪塔雅,如果她當時清醒的情況下,只要略為解釋之下,巴克又怎麼輕易的下令追殺他?現在就只有指望塔雅早點清醒,記起他這個奴隸吧?
自嘲的笑了笑,邵亦只有硬咬牙根,拚命的提起精神,眉心那穴位,卻很隱晦的暗淡了下去,吸收靈氣的速度也急劇的下降,大概是今晚過渡透支的效果吧?邵亦也是真正意識到自己和真正高手的差距。不過是六級的鬥士,或者不知道幾級的魔法師,居然就把他打的那麼狼狽?這是絕對力量的差距,還是技巧的差距?
搖了搖頭,邵亦此刻卻沒有餘力去分析戰果,他只想逃,先逃出城內再說,在城外呆個幾天,把自己的傷勢養好,也等塔雅清醒,到時候自己再進的話,大概就沒問題吧?
可是,邵亦的體力似乎到了極限,即使他擁有驚人的意志力,還是在跑出護城河的時候嚴重脫力,啪的一下就倒在草地上。
「媽的!」邵亦感覺那眼皮似乎再也睜不開了,費力的就地一滾,按他潛意識的想法,掉進河裡給水淹死也總比躺在這裡安全吧?
咚的一聲,邵亦徹底失去了意識……
陽光放肆的照耀在邵亦的身上,感受到火辣辣的感覺,邵亦睜開了眼睛。
一間破爛的茅屋。
邵亦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由簡單的土坯建成的床,床上稀疏的鋪著些稻草,陽光,則是從有著幾個大洞的屋頂投射下來,他很是懷疑,如果碰上大雨的話,這屋到底怎麼住人?
「你醒了。」傳來的,是淡淡的男聲,中間卻透露一股懶洋洋的味道。
邵亦順聲望去,在門外不遠,一個身材高大,肌肉也比常人還要健壯的青年正在看著他。但也只是對望一眼,就開始嘿咻嘿咻的用刀砍著面前一顆要四五人才能環抱的大樹。這青年的穿戴也如同這間屋子一樣簡單,一張獸皮把他身上重要的部位遮住,露出黑黝黝的,紮實的肌肉。
「是你救了我?」邵亦疑惑的問道。
青年搖了搖頭,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我只不過是順手練練力氣,把你抬回來而已。」
聽到青年另類的解釋,邵亦不禁微微一愣,同時暗道一句,好冷的少年!
「謝謝。」邵亦也沒有再說什麼,朝青年點了點頭後,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貧瘠之地。」青年淡淡說道。
「貧瘠……之地?!」邵亦吃驚的叫道,見鬼,那護城河把自己送到那麼遠?中州聯盟的最左邊,就是左將塔蒙的塔內閣了,而他距離歐亞部落,則是這條貧瘠之地。沒想到自己居然飄到這麼遠的地方?
青年卻沒有繼續跟邵亦搭話,彷彿天地之間,就剩下他的刀,還有面前的樹一樣。
邵亦眼珠翻滾,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呆呆的站在茅屋面前。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吱呀一聲,那顆樹居然就這樣給青年砍斷!
邵亦也從發呆的情緒回復過來,他眼睛尖的很,一眼看到那樹枝橫斷的地方,光滑如鏡般的切片,便像見鬼般看著這青年,天啊,這真的是用刀砍出來的?如果是一刀就直接切開的話,那麼邵亦估計也不會那麼驚訝,可是他明顯看到,青年至少砍出上千刀!而要造成這種效果,這上千刀必須要劈在同一個地方,不能有絲毫的偏移!這,難道就是技巧的力量?朦朧間,似乎有一道大門向邵亦打開,可是努力卻想,卻怎麼也抓不住。
青年也欣慰的吐了一口氣,這次自己花了多少時間?一個月?還是三個月?為了完成老師交給自己的任務,自己可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至少半年吧?也還好是最近領悟了點訣竅,這才成功把一顆樹切成如此模樣,這,總算可以交差了吧?
青年在心裡盤算完後,這才看到邵亦那吃驚到下巴都快沾到地的模樣,不禁一笑:「看你這身板,也是練武之人吧?不如來對練幾招?」
邵亦很古怪的看著青年,剛才他似乎救了自己都沒那麼熱情吧?怎麼提起比試,那精神就來了?而且看他露出的那一手,邵亦就有點比不上的感覺,連忙搖手:「我練的可是殺人的功夫,比較不得。」
「哦?」青年聽邵亦這樣一說,更來了興趣,他有點興奮的問道:「你說你殺過人?你到底殺過多少人?」青年很是炙熱的看著邵亦,似乎對於殺人很感興趣一般。
邵亦無奈的聳聳肩膀,翻了下白眼說道:「我也說不清我到底殺了多少人,或許有一百,或許有一千吧?我總記得,報軍功的那個傢伙,總會謊報一些,把功勞加到他熟悉的人或者收買他的人身上吧?但具體……誰曉得?」
青年聽到邵亦是從戰場出來的,更是驚異了,他嚷嚷的對邵亦說道:「我師尊總是說我煞氣太重,需要養性一點,還下令我不准殺生,可是我聽村裡的那些人說,英雄哪個不是從殺人堆裡出來的啊!像你,從戰場出來的,才是真正的英雄!」
「英雄?」對於青年古怪的理論,邵亦不禁苦笑,說實話,不是為了活下去,不是為了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他絕對是不想殺人的!也不知道這青年生存在什麼樣的環境,不是他的師尊管著他的話,憑他的性子?嗯?他不會是歐亞部落的人吧?
很是奇怪的打量了青年一下,頓時也覺得他和中州聯盟有很大的區別。試探性的問道:「你……可是來自歐亞部落?」
「沒錯,我是從下流撈起你的,你是中州聯盟的人吧。為了不給師尊罵,這一戰,卻是非打不可了。」青年眼睛一眨,似乎是為了自己的出手找到一個理由,很是興奮的看著邵亦說道。
邵亦臉色一沉,不禁沉思道,此子眼中的煞氣很重,即使自己拒絕跟他動手,也難保他會動什麼歪招,不如就放手跟他一搏,也好試探一下他的實力?
主意打定了之後,邵亦點頭說道:「好吧,你儘管出全力就是,否則敗在我的手下,可就是死路一條。」說罷,他眸子一瞇,一道近乎實型的殺氣盯住了青年。
青年只覺背部一寒,一種獵物盯住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心底不禁興奮起來,這就是殺氣麼?這到底要殺多少人才磨練起來啊?
狂叫一聲,青年揮起大刀,猛的朝邵亦劈下。
邵亦腳尖猛的插進泥土下面,等青年距離他只有一步之距的時候,猛的一揭,頓時土地的泥土就隨著他的腳尖翻滾起來,毫無保留的掩蓋在青年的面前。
趁青年狼狽之際,邵亦猛的撲前一步,手臂一番,就把青年的脖子扣於手間,只要他稍微出力,估計青年的脖子只有卡嚓一斷。
「不公平,不公平!」青年一點都沒有輸的覺悟,頓時在那裡大叫起來:「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招式呢?我們那裡只有小孩打架才用這種無賴的打法。」
邵亦一笑,轉手鬆開侵住青年的手,淡淡笑道:「戰場上,用什麼招式都可以,只要能把敵人制服的,就是好招式。」
青年眼珠一轉,旋即說道:「好,等下我閉上眼睛,看你怎麼用!」
「好吧,我就跟你再打一次。」
雙方又是退出一定的距離,青年再次像剛才一樣,揮刀就撲了過來。
雖然說青年准許邵亦還是用那招,可是同樣的招式用上兩次,那也是跟找死沒兩異的。這次青年只察覺道眼前一花,頓時失去了人影,然後就感覺到褲襠一涼,往下一望,只見邵亦已經抓住他的下檔,只要稍微一用力,不用說他的子孫根,就連他的命都會一起丟掉。
這下青年更是苦笑不得了。
「真英雄怎麼會鑽胯下?你這不是自貶身份嗎?」
「哦……我只知道,如果是真的比試,你早就死了。」
青年頓時無語。但是片刻之後,他又嚷道:「除非你用英雄的招式正面打倒我,否則我是不會服的!」
「正面打倒你麼?行!」邵亦爽快的答應道。
於是,青年又興奮的退出一定的距離,然後再次揮刀而上。
邵亦早就從剛才那兩次比試中摸出了青年的底,他的技巧算是不錯,拿刀也算是很穩,但是他卻缺少了一項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實戰!真正的技巧,是在實戰中磨練出來的!邵亦的正式訓練或許沒有青年來的正規,可是他的那些經驗,完全是從生和死的邊緣中學出來的!這樣寶貴的經驗,絕對不是一個初出茅廬,或者是連茅廬都沒有出的青年就可以比擬的!
所以,在青年揮出充滿氣勢的一刀後,邵亦只是巧妙的利用步法移位了一下,然後鐺!的一下,雙指在刀背彈了一下,之後雙手便如閃電般纏繞在青年的喉間。
只是片刻,青年便面如死灰。
「這就是實戰的好處?」青年一怔,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邵亦點頭,這青年能這麼快就看出這一點,證明他的悟力也是不低,不禁暗暗搖頭,他師尊到底是怎麼教他的,不知道一個好的鳥兒,是一定要自己學會飛翔的麼?
青年眼珠一轉,道:「我可不可以跟你交換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邵亦也很是欣賞的看著眼前這個青年。
「我教給你真正的刀道,你教給我實戰的經驗,如何?」
「刀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刀道是什麼東西,但是經驗這種東西,怎麼教?」
「刀道,雖然我現在無法理解,但是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是一種絕對接近神的技能!」青年說道這裡,一臉的尊敬和崇拜!
頓了一下,青年繼續說道:「我也只能答應你,我會把我所知道刀道的一切告訴你,至於領悟,則要靠你自己。而作為條件,你要陪我實戰一個月!只要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的買賣就結束!」
「一個月?」邵亦皺起了眉頭,心裡沉思道,一個月的時間,塔雅那小妮子大概能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了吧?何況刀道,嗯,這小子的技巧很是不錯,難道就是從所謂的刀道領悟出來的麼?我就花一個月的時間,反正每天也是打打這小子,日子倒也快活。
「嗯,我答應你,就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