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以來的氣溫總是反反覆覆的忽高忽低,還濕冷的凍人,所以光靠著那幾件惡俗的女傭裝,我是實在也熬不下去了,於是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獨自策劃了一場有計劃性的潛入方案……
目標地——亞德裡恩的寢室!
目標物——我那些可愛的行李們……
唉……從未想過,拿回屬於自己的行李還需要用「偷」這一最不光彩的字眼兒的,NN滴!趕潮流出國趕到這份上的,那也算是我薔薇的另一種境界了,呼……
但是,這百密一疏的計劃還是出了點小意外。一心只想著拿回行李的我並沒有考量到,也許在這個時候,某人也是會選擇睡在這裡的,於是就在我東翻西找的不亦樂乎時……
「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嚇?」我立馬蹦起,轉身看向聲源處,整個人瞬間懵了:完蛋了,他今天怎麼會睡在這裡?
「看來是沒有找到,」他自問自答著,然後又問道:「說吧,你來這裡做什麼?」
「……,」咳咳咳,這要我怎麼說?難道說:我正在找我的衣服?並且行李箱裡的那些東西都是我的?這豈不是間接的又會扯出更多的問題來?而且我還要非常麻煩的去解釋那些冒出來的問題,然後再讓他以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我,看我是不是在撒謊,看我是不是只是想給自己撈更多的好處,然後「搾乾」他的全部再拍拍屁股走人?
有了先前不良的「背叛記錄」,估計我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吧,那還不如不說!我悶悶的想著。
可能是許久沒聽到我出聲,他有些生氣的以著極度不悅語調道:「薔薇小姐,可以問你一下,現在幾點了?」
「呃……幾點了?」還在想著心事的我茫茫然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突然驀地一個激靈,目光趕緊左右游移了起來,我記得好像在……那個……這個……我的鬧鐘哪去了?
「如果我沒看錯,天應該還亮著吧?」他微微抬了下手,然後又放了下來。
「……是的,主人,」收回「不良」目光,我趕緊畢恭畢敬的點頭應道。
「那,可以說一下,你剛剛是在找什麼嗎?」
他居然又把話題給轉回來了……不行,為了我以後的幸福人生著想,我得趕緊找個借口脫困才行,不然,我一定會像伊籐那樣,被他一掌給直接拍飛出去,然後掛樹頂一整天,成冰人二號……
想想就覺得好冷啊,人家伊籐是吸血鬼,不怕凍,那我咧?豈不是要成真的凍殭屍了……囧……
「需要考慮的這麼久,看來是件很重要的東西了?」他掀開被角,下地,一頭的銀藍色秀髮就這麼順貼的垂墜在了肩膀兩側,整個人看起來柔弱極了。
他似乎變瘦了……
我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後,才把剛想好的理由講了出來,「主人難道忘記了,是您昨晚交代薔薇要在此時過來叫您起床的,但是過來的有些早了,就想說先清掃一下這裡的衛生,然後再來叫您起床。」
什麼叫說謊不用打草稿?如果肯給我時間擬稿一下,一定會想出個更好的理由來的,現在這個……只能先矇混著用吧……
「是這樣嗎?」他疑問著。閃爍著琉璃光彩般漂亮色澤的銀灰色瞳眸微微的低垂而下,看向被我堆砌在一起的行李箱,似在確定著什麼。
「是!」那張看不出喜怒情緒的精緻容顏讓我的心瞬間提吊了起來,連忙又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屏息靜氣的聽著他的下半句話。
「對不起,我忘記有這回事了,那你可以告訴我,我要求在這個時候起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
他、他、他說什麼?他竟然跟我說對不起?他相信我的說詞了?我猛然抬頭,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然後發現到自己的失禮,連忙又垂下了頭。
只是隨口胡謅的一個逃脫借口,他竟然相信了,為什麼?依照他的本性,是不可能這麼容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的,即使這個「陌生人」曾經有服侍過他……
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我的心裡蔓延了起來,如果……如果是他的「病情」又開始惡化了,那我該怎麼辦?到底要怎樣才能夠幫助到他,到底我要怎麼做才可以讓他恢復回來?
好難過……難道真的就只能這麼無能為力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慢慢地變化、慢慢地衰弱,然後死去嗎?不!沒有到最後,我一定還會想到辦法的,我要相信他,還有相信自己,天必無絕人之路!
「難道我沒告訴過你我要做什麼?」他似乎冥想了很久,還是想不起來,就乾脆直接問我了。
「沒有……,」看著他,我很無力的回答。
發現我自己真的很可惡,明明他的記性已經很不好了,我卻還要這麼欺騙他,如果……如果他信以為真了,那會不會……望向窗外密佈的烏雲……也許在這種天氣裡並不會對他照成什麼大的影響的吧……
「要下雪了,」他突然走到窗邊,推開窗的一角,喃喃道。
冷峭的寒風刮過我的面頰,引來了一陣戰慄。
好冷,難怪總覺的最近的天氣越來越冷,原來是要下雪了。不過,現在才十一月的中下旬,對於倫敦來說,下雪還會不會太早了點?
「主人……,」想要問什麼的,就被他給打斷了。
「薔薇,你可以告訴我實話嗎?」他幽幽然道。
「實話?」心裡一突:難道他想起來我是在騙他的了?
「嗯,所有關於我以前的事,」他轉過身來,隨動作飄動在身側的那縷銀藍色秀髮,就像是具有神奇的魔力般,牽動著我每一根的心弦。
天空更加的陰暗沉沉,不消多時,白色晶狀體的雪絨就開始紛紛揚揚的由上飄落下來,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美的會令人忘了所有。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暗自拍拍胸口:還好,他並沒有對我的那番話起疑。
「還存有一些朦朧的影像吧,可是記的都不太真切,有去問過那些人,但給的答案卻都各不相同,也不再選擇去相信她們對我所說的那些話了,」說到這裡,他似乎自嘲了笑了一下,看著我的目光突然閃過了一抹柔和之色,「直到那天見到你,很奇怪的就獨獨對你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與莫名產生的信任,相信著你跟她們是不同的,你是值得讓我去信任的……呵,我所講的這些話一定很奇怪吧,你也不用太過在意去……。」
「不!不是的!」我連忙搖搖頭,本來是想笑的,卻居然流淚了。
我趕忙背過身去,偷偷擦掉眼淚,才道:「我很高興能得到您的信任,真的,我想,如果主人您願意的話,也許我可以幫助您恢復記憶,想起您從前的樣子來。」
「從前的樣子?」
「嗯,從前的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所有事在您的眼裡都沒有完成不了似的,讓人覺得很神奇,」但也讓人很苦惱,他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裡面,什麼也不說,我就算是福爾摩斯,恐怕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與精力,一直追逐在同一件事物上、力求真相的吧。
「是嗎?」他突然微皺了下眉頭,然後反手關上了被他打開窗戶,從衣櫃間拿出了一件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以著略顯責備的口吻道:「感覺到冷為什麼不說?」
「呃?」被突然的這一幕震了一下,感覺心頭緩緩的像是流淌過了什麼,卻覺得鼻頭更酸了。
「如果你生病了,就沒有人可以解答我的問題了,」其實他這句話如果不說,我會更感動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抖摟出來的,但是現在……
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些男人是破壞氣氛大王了……呼呼……
「其實我只知道我們相遇以後的事,而在這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我無法回答的太多,」先給個但是吧,以防回答的不滿意被拍飛就慘了。
「那就足夠了!」他微笑的點點頭。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我就把我們最初相遇直至最後分別都大約複述了一遍下來,當然我自動省略了那些夢境以及我跟他之間糾葛的所謂的「愛」的故事,一半是怕尷尬,另一半則是我私心的想要他自己去想起來。
如果他真的是愛我的,那麼就再一次的證明給我看吧……
趴著窗戶懶洋洋的看著外頭,呵出的氣在窗戶上形成一層薄薄的水霧,慢慢地凝結成了霜,用手一擦,就全粘在了手上,瞬時即化。外面,雪已停歇,但是灰濛濛的天空依舊黑雲暗湧,似乎正預示著下一場雪的即將來臨。
距離那次跟亞德裡恩的「深談」之後,生活似乎又恢復回了原來的樣子,跟著蕊塔絲屁股後頭依然做著我的小女傭,閒來有事沒事就總去拆艾米麗的台,自從多了瑞拉這個秘密「戰友」之後,艾米麗的猥瑣計劃可謂是連連泡了湯,樂的我是連睡覺都能給笑醒了。
不過樂極生悲了。由於昨晚氣溫忽然間下降了整整五度之低,我終於光榮的得了重感冒,在掙扎了半宿之後,於第二天在雷達修的開車護送下,我住進了醫院,還挨了不少的針,吃了好多的藥,這才稍微好轉了點。
聽醫生說我得的只是流行性重感冒,但是在蕊塔絲來看我的時候卻說,會生病則是因為我身上屬於亞德裡恩的血液沒有得到再補充的緣故,才會慢慢地開始減弱自身的抵抗力,就像是缺了維生素一樣,免疫系統一但衰竭,就隨時都會有被界所存在的那些病菌侵害身體,破壞了本身的健康。
但她所不知道的卻是,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即也預示著亞德裡恩的身體已開始漸漸轉入了低潮期,如果我再不找到相應辦法幫助他、解救他,也許再過不久,無需別人來動手,我們倆個大概就可以直接去面見上帝,然後報備一下這一生的總結匯報,順帶跟他老人家哈拉幾句兼感慨一下短暫人生的英勇事跡以及興許有可能存在的光輝形象……無奈的人生只能以自嘲的辦法來稀釋生活的平淡……
嗚嗚嗚……人家在醫院住著快要發霉了啦!!!!討厭!
最近又開始糾結劇情了,更新很緩慢,敬請見諒啦!(*^__^*)嘻嘻……
還請親們多多與鼓勵啊,小雪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