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來了!
放開伊籐的手,我攏了攏厚實的風衣,迎著冷凍的寒風,興沖沖的朝著城堡的方向而去。
秋天的季節,飄零的落葉,放飛的心讓我連心境都開始明澈了起來。
亞德裡恩,我回來了,你的話我沒有聽,那你還會歡迎我嗎?奔跑的途中,我想了無數的重逢的場面,每一個都有可能,卻也不可能,心跳隨著接近城堡的距離縮短,越跳越快,也越來越忐忑不安。
「呼呼……,」我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喘氣,抬頭看著已經露出一角的城堡塔頂,心,微微的顫動著。
到了,再拐過這一個彎道,就能看見城堡的大門了。
「姐姐,我還是跟你一起進去吧!」身旁微風一過,下一秒伊籐就出現在了我的身邊,還伸手拉著我的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讓我莞爾。
不讓他叫我「美女夫人姐姐」而改稱「姐姐」,是覺得那個稱呼太長也太彆扭了,還是姐姐好,聽著像自己多了一個弟弟似的,而且還是一個超級卡哇伊的弟弟呢。
「你不怕他會殺了你啊?」看到他怯怯的朝城堡方向看去的一眼,心裡瞭然,他還是挺怕的吧。
唉,違背了亞德裡恩的托付,總歸會受到一些懲罰的。只是很不明白他好歹也是阿薩邁族的小主人吧,怎麼會畏懼亞德裡恩畏懼成這樣的?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所以……姐姐你會保護我的吧,」伊籐雙手握拳祈禱,還睜著一雙閃亮亮的、楚楚可憐的眼睛看著我……
「這個……,」我伸出食指摳摳腦門,猶豫著……
「姐姐……,」水靈靈的大眼睛開始泛起了淚花花。我……望天……
「好吧,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追上來的,那姐姐也只能義不容辭了,」其實想想,現在亞德裡恩腹背受敵,如果多個人加入的話,至少還能多一份力量吧。
「嗯!」伊籐立即笑瞇了眼,抓著我衣袖的手乾脆改成兩手抓著我的手臂,拖著我就朝前走去,「那……姐姐想好了見到公爵大人要說什麼了嗎?」
「是哦,說什麼呢?要不就說,伊籐違背了承諾,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所以特來請罪,你看如何?」
「嘎?」驚,放手!
「嘻哈哈……伊籐這個樣子真是好可愛呢,」我伸手揉亂他的頭髮,好笑不已。
「真過分!」伊籐一撇臉,生氣的閃到一邊去。不過下一分鐘卻又立即抓著我手臂,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朝著城堡邁進。
還真是個孩子心性特重的小吸血鬼呢。我暗自好笑著重新攏緊刮進領口的寒風,看著前方落葉滿地的林蔭大道,感慨無限。
轉過彎道,沐浴在秋月冷華下的城堡,自有一種寧靜祥和的美。拉著伊籐的手推開鏤空雕花的大鐵門,往裡慢慢地走去。
當走上台階,站在城堡的門前時才發現它是關著的,不想打攪到他,便繞過城堡的另一側,穿過修葺整齊的花圃,匍匐的爬過半人高的樹門到達後花園裡,卻意外的看到前方二十米處,一抹淡藍色的身影蹲在了一小片的花圃前,似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亞德裡恩……,」我預備站起的動作卻被跟隨身後的伊籐拉了回來,示意我別出聲之後,才一人一邊的躲在小樹後頭看著花園接下來的情形。
不消多時,從城堡通往後花園的一扇小門內走出了兩個人,不,應該是三個人,一男兩女,男的跟隨其後,只是站在門邊便不再下去,而兩個女的,似乎是在爭搶著什麼,鬧哄哄的直衝往蹲在地上的亞德裡恩,然後開始你推我擠的爭相將手裡的東西送到他的面前……
烏雲密佈……我發現我堅持來英國是對的,因為我看到的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艾米麗、瑞拉以及瑞拉的哥哥雷達修。
艾米麗會在這裡,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只是瑞拉和雷達修這對突然消失不見的兄妹竟然也會出現在這裡,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亞德裡恩還有秘密瞞著我?
我不想去懷疑,但是,無知和假裝是兩種概念的存在,我無法不去想瞭解其中的緣由,哪怕結果會讓我感到失望甚至絕望。
「夫人,」身後輕微的響動讓我一驚,隨即眼前一花,人就置身在了城堡外的天鵝湖畔,而被順道襲擊昏倒的伊籐則被安置在了一棵樹下。
「蕊塔絲……,」我驚詫的看著回過身來的她,然後沉默。原來在一起的還有蕊塔絲,為什麼他獨獨摒棄了我?
「夫人,你現在還不能回去,」她勸阻道。
「為什麼不能回去!」我攥拳,努力平復有些激動的情緒,才道:「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我不能回去,而你們卻可以?」
「夫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公爵大人他……不想拖累你,何況,以現在的這種局勢,對身為人類的你,也會造成很多面的負面影響。」恐怕她沒說的是,也許我的這個人類身份也會拖累到他們吧。
其實這一點我也很明白,但是有司米拉德的話一直在我耳邊迴響著「救小亞救小亞」,想到許拉斯,我無論如何,都要讓亞德裡恩恢復回來了再走,我……無法就這麼放下他,然後讓他步上他哥哥的後塵,從此陰陽兩分離。
「蕊塔絲,我必須待在這裡,不管怎樣,請你相信我,也請相信亞德裡恩,我會把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的,不會拖累到大家,」關於有司米拉德的事我不好說出去,即使面對的是蕊塔絲,我也要謹慎三分。
「夫人……,」她預備說的什麼,但是在我重重的點下頭之後,她妥協了,「蕊塔絲明白了,如果夫人一定要留下來的話,那麼還請記住一點,在大人陷入發狂嗜血的情況下時,請一定遠遠的避開,不要靠近。」
發狂嗜血?「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了,蕊塔絲?」難道亞德裡恩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麼?
「公爵他……瘋了,現在的他已幾乎認不出來我們,時好時壞的。如果再照著這麼下去,恐怕公爵大人將會對所有人,包括其他族群的吸血鬼來說,都是一個最危險的存在。」
「怎麼會這樣?」我難以置信的摀住嘴,慌忙轉身,面向著已快凍結成冰的湖面,一瞬間想了好多,從過去到現在,如走馬燈一樣的晃過眼前,像要抓住了什麼,但一轉眼卻又不見了蹤影。
瘋了嗎?呵呵,伊籐也說過他瘋了,但是他卻能在不受控制的情形下將我安然的交付到伊籐的手上,這該說是他在裝瘋,還是他的意志力強?
「這根本就是有人預謀的一場無聲的戰爭!」我悶悶的出聲,感覺到肩上的一抹冰涼,眼淚終於滑下了眼眶。
「從獵人組到卡瑪利拉再到突然出現的天使大人撒拉弗,甚至那些死的蹊蹺的女性死者們,如果將這所有的線索全部匯在一起思考的話,蕊塔絲認為,這一切的最終結果都是瞄向公爵大人的,而最終,公爵大人可能就要步上許拉斯大人一樣的下場了。」
蕊塔絲的這一分析讓我一凜,「你是說亞德裡恩的哥哥當初也是被這麼陷害致死的?」
「傳聞的太多,我無法回答,只知道許拉斯大人是死在了一棵銀朱之下。」
「銀朱?」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詞……
「是獵人組的慣用武器。」
「唐鈺?!」經她一提點,我立即就想到了唐鈺手中的那把銀製的手槍,難道……真的要重複歷史了嗎?……
「銀朱只是誘因,」蕊塔絲也不知道哪弄來的一棵珠子,放在了我的手心,繼續道:「這就是我到西班牙時,無意中撿到的一顆銀朱。」
冷涼圓滑閃亮,跟一般的鐵珠子也沒多大區別,但不同的就在於它的週身似乎還有一圈若隱若現的黑光在閃動著,如果不是此時光線昏暗,恐怕是極難察覺到的。
「這是……,」我抬頭看向她,尋求答案。
「是魔法加持,這顆銀朱上加注了黑暗系魔法詛咒,是源自三千多年前,被滅魔族中的一種以放注物體殺人的魔法。」
突然間想到的什麼讓我心頭頓時一涼。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是他做的!……蕊塔絲,伊籐就先交給你了,我……我會盡快回來的!」交代完,我已心亂如麻的朝著城堡方向跑了去……
「砰!」
猛然響起的一道重重撞擊聲竟猶如空谷迴響般,圈圈迴盪在了光線陰暗空曠的塔樓內……
看著裡頭空空如也的一切,我腦際頓時一懵,整個人茫茫然的就這麼跪坐在了門口,雙手撐地,卻是無力感倍增。
「難道真的是他!為什麼會是他……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預感到的事成為了現實,任是我如何的不想去相信,也已無法去改變這個事實,除非……他能出現,能給我一個解釋,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但是……人去樓空的一切,早已無人可問答了……
扭扭屁股扭扭腰呀,耶……~\(≧▽≦)/~
沒想到上一章節居然把冬澤夢童鞋給雷翻了,真的有很有成就感滴說,嘿嘿,於是我自己也回頭重新看了一遍,然後……囧……我把自己也給雷倒了……☉﹏☉b
於是說明了一件事,沒有經過五小時以上修文推敲鑒定的章節,是千萬不能亂發的啊【囧囧滴爬走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