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他故意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脖子,跟著撐起上半身,朝著我微微露出了他的兩顆小尖牙,好像我要是不乖乖認錯的話,他就會粉不客氣的咬我一口似的。
「呃……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下個字來,乾脆嘴一扁,委屈一上來,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才不管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不管自己哭的有多大聲,哭的有多醜了。
「嗚嗚嗚……哪有人這樣的……嗚嗚嗚……威脅人的,不就是多了兩顆門牙麼,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嗚嗚嗚……,」我抽噎的哭著越來越大聲,最後乾脆拉過被角,掩著臉繼續悶頭哭。
「咦?那……那個卡玲娜……你,哎!你怎麼說哭就哭了!」他趕緊爬了起來,扯扯被角,卻是不敢太過用勁。我沒理他,他只好低聲下氣的道:「我只是擔心你,想知道你是不是跟哪個不明人士通電話,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可不比以前了,這該小心的都要小心,不能再讓他們抓到任何的把柄。不管對你還是對我,都得要小心行事才行了。」
抓把柄?什麼把柄?我繼續「嗚嗚嗚」的假哭著,腦海滴溜轉了一圈之後,決定還是先搞定眼前的窘況再說。
「我不管,除非你答應我以後不再這麼欺負我,也不准再吃我豆腐,也不許再威脅恐嚇我!不然……不然……。」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這樣可以了嗎,親愛的?」他趕緊妥協的連連應聲,繼而再次扯扯被角,我死拽,要是被他掀開了,接下來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
「還有,我的朋友兩天後要來英國看我,你得放我假期,不許跟蹤偷窺我!」
「這個……。」
「怎樣?」我嗚咽一聲,作勢又要大哭了。
「好吧,」他頗為難的同意了,不過加了個但是:「但是,你必須每隔一個小時都要打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你很安全,要是延遲五分鐘不打給我,就別怪我出去親自將你抓回了。」
「唔……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充電的地方,只剩下一格電了,要是不充電關機了可別怪我,」我露出一隻眼睛瞄了瞄他,發現他此刻正好在拿著我剛剛不小心扔出去的手機,縮回被內暗想:反正都是全中文,要是看得懂,我就服了YOU了。
「嗯,每個房間的牆角都配有一個黑色的小匣子,裡頭就有插座,開箱密碼是七九八零五。」
一個插座也要開箱密碼?有無搞錯撒?我汗……不過該知道的,該談判好的都好了,我也不用繼續裝了,悶在被子裡也怪難受的,而且還是大夏天的晚上,更是悶的難受。
「OK,」我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手機後,就極迅速的閃到了門口打開門,接著對著還在床上傻愣愣的看著我的亞德裡恩得意的笑道:「親愛的沙朗曼公爵大人,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半鍾了,那我也就不方便留你下來了,有事明天請早。哦對了,關於我們的契約書問題,你應該還記得最後一個條款是什麼吧?我就不多說了,一個吻抵消一個月,所以跟你的契約簽訂時間應該只剩十四個月零十一天,我說的沒錯吧?」
聽完我的話,他已從原本的驚愕恢復到了原本的自若神色,輕緩的邁下床,整了整稍顯凌亂的衣服後,才勾著一抹淺笑朝著我走來。
「我會記住的,」他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讓我不禁毛了毛,感覺他看我的眼光都有些不一樣了,像是篤定什麼,卻又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這樣的他,讓我想起了老謀深算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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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因為有了那個日本小正太的加入,我跟亞德裡恩不得不又住在了一個房裡,雖然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但是共處一室的微妙感覺,還是讓我感覺一絲絲的壓力與沉重,尤其是這兩天,他總是心事重重的一回房就睡了,也不再以騷擾我為樂……呃,我還巴不得他不再騷擾我了勒!!呼呼……
今天是滿月十五,憋了兩天的我乾脆找了那個日本小正太一起到後花園去觀賞月色了,這也算是遲來的款待吧,總好過某人擺臭臉色給他看的好。
擺好茶點,我小心翼翼的從花園裡摘了幾朵花放在茶點盤做點綴之後,才笑瞇瞇的邀請他坐下。
「美女姐姐,你真的是沙朗曼公爵大人的妻子嗎?」伊籐次太郎的這句話已經問了不下十遍,而我,也只能很無奈的再次回答了「是」。
唉……我是不是不應該找他來觀賞月色的!左手托著腮,微微仰頭看著眼前的小帥哥,我發現他可以跟鸚鵡有的比了,也可以稍稍理解亞德裡恩為啥老是不給他好臉色看的原因了。
「可是照我看來,為什麼感覺你們跟一般的夫妻很不一樣呢?」他繼續疑問道。
「有什麼不一樣?」
呃……說這句話的人不是我,那麼就是……
我跟伊籐次太郎不由齊齊朝著聲源處望去,毫不意外的就看見了朝著這邊走來的亞德裡恩。
月色下的他,美的讓人心動,隨著暖風吹拂過他的週身,細細揚揚的撩起了垂墜在身後的銀藍色秀髮,飄渺脫塵,那薄紗般的銀華細撒在他的身上,使得那一身黑色禮服的緞面隱隱的滑動起水亮的光澤,就像舞台上的閃光燈般,閃耀出點點的星光亮澤來,美,也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空靈絕色。
但,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卻是他嘴角邊噙著的那抹詭笑,陰沉的面色如撒旦般散發著邪惡的氣息,冷的讓人都不禁心驚膽顫了起來。
「哈……哈哈……,」伊籐次太郎僵笑了幾下,趕緊閃離了桌邊,躲到了我的身後。
「伊籐次太郎,需要我再提醒你一回嗎!」他冷冷的開口,牟利的目光掃射過來,讓從未見過這種表情的我也跟著嚇了一跳。
「美女夫人姐姐……,」伊籐次太郎惶惶然的抓著我的衣袖,像是尋求庇護一般的越發躲得嚴實了。
「亞德裡恩,你嚇壞他了!」我吞吞口水,不敢迎視他的目光,只能小小聲的出聲道。嗚嗚嗚……其實看到他這樣,我也怕呀,尤其是跟他共室的這兩天,我更惶然了,也已琢磨不出他此刻的想法究竟是為何。
「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這裡,就按我說的給我保持十米範圍內的距離,否則……,」他無視我的話,直接將目光投向了我的身後,而後半段未出口的話早叫那個日本小正太嚇的跑沒蹤影了。
吼!竟然把我邀請來的客人給嚇跑了!
「亞德裡恩,伊籐是我今晚邀請來一起賞月的,幹嘛你一出現就把他嚇跑了?」我很不高興的扁著嘴斜視的看著他。
亞德裡恩·沙朗曼,一個我已看不出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的吸血鬼,明明在我認為他像個和善可愛又老是會逗弄我生氣的孩子王時,卻又一晃變得如此的邪惡與破壞。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的,我看男人要想深比女人還要難以琢磨。
「卡玲娜,不是我太過霸道無理,而是這個世界,容不得我們太過慈悲,也許一開始,我就得讓你認清這個世界的殘酷面,而不是想保護著你,任由你保抱持著可笑的同情心來看待那些血族。」
「那些血族……,」我不安的退後了一步,隱隱察覺他似乎要有什麼行動,「亞德裡恩,難道你忘了你自己本身也是個吸血鬼了!」
「唔……,」他突然皺起了眉頭,伸手揉了揉眉心後便靠著石桌坐了下來,滿臉的倦色突然爬滿了他的臉,而原先的陰沉詭異也被他突然的行為而消失殆盡。
就在我掙扎的要不要上前去時,他開口轉移了話題:「剛剛我接到凡多維斯爾的來電了。」
「哦?他說什麼了?」我雖然很想讓他回房好好休息,但是更多卻被他的話給引來了好奇心。
凡多維斯爾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隱隱又開始感覺到了一絲不安,與之先前的不安不一樣,這次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可怕的第六感啊……
「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吸血鬼獵人嗎?」他抬起頭看著我,而原本的疲乏倦怠的臉色已重回平時的神采奕奕,就好像我先前看到只是我眼花才產生的錯覺一樣。
「吸血鬼獵人?那不就是專門捕殺你們的組織嗎?」我「倏」的瞪大了眼睛,猜測道:「難道他們……。」
「已經來到了英國,」他立馬給了我答案。
「那……那怎麼辦?這樣的話,你們豈不是都有危險了?」
「放心,他們的目標暫時不會是我們七血族的人,但這也是令我們擔憂的,也許,把他們引來英國的人的企圖,就是想要破壞我們跟獵人組之間的和平吧。」
「呃……,」我憂慮的看著他緊鎖的眉頭,總算知道他這兩天為何會如此的悶悶不樂的原因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