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是新娘,聘禮都準備好了,是卡加和其他幾個獲救的人為了感激你們張羅的。」蒙安娜正色說道。
「可是,我手下那些人知道嗎?」熊天賜的腦子忽然有點短路,震驚問道。
「現在可以知道了,讓他們自己挑選吧,有合適的話現在就可以成親了。」蒙安娜捋捋飄落在額頭的頭,緩緩說道:「我們的部落是允許協議婚姻的,可能你不不太瞭解。」
「協議婚姻?」
「是啊,我們部落的男人經常打仗,男人很少,無法照顧家人的生活。所以有了這個風俗,只要你繳納了聘禮,並事先約定好租用的時間,這個女人就是你的新娘,直到契約失效為止。」
蒙安娜繼續說道:「她們白天可以幹活,晚上可以給你們做飯,甚至幫你們生孩子,不過那樣的話,可能要負擔更多的費用。如果你們喜歡,可以讓她們成為永久新娘。」
熊天賜這才明白過來,這種契約式的短期婚姻在菲律賓一帶現在還存在,那裡也曾經是自己嚮往的地方之一。
「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要說服我的部下,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我就先收下了,替我謝謝卡加他們。」熊天賜點點頭道,同時向那些少女看去,幾個少女也正在偷看他,急忙將眼神收回來。
「比爾領找到合適的了嗎?」蒙安娜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生氣。
「我嘛,咳咳,等他們挑完再說吧!」熊天賜咳嗽幾聲,把話題岔了過去。
「嫂子,別站著說話,進屋裡說,大人的屋裡新換了床和桌子,還有壁爐,暖和著呢!」雷天不敢靠前,遠遠大聲喊道。
「雷天,我撕了你的鳥嘴!」熊天賜怒吼一聲。
「他是在喊我嗎?」蒙安娜覺得有趣,「嫂子」是什麼意思?記得上次雷天就這麼喊她。
「吃過飯再走吧,我還有一些問題要請教你。」熊天賜轟走了雷天,不好意思地對蒙安娜說道。
「好吧,我也想看看你們對新娘是否滿意。」蒙安娜爽快答應道,跟隨熊天賜向木屋走去。
喧囂的天賜鎮內,到處都是忙碌走動的人群,秦長空、盧向陽、郭經緯、古力特以及努馬等人忙得暈頭轉向,他們不得不將新來的人暫時安置在幾間大木屋中,很快就投入緊急建設中。
印第安男人們找來木頭,在小鎮木屋的周圍搭建起傳統的三角草棚。這是一種很簡單的房屋,先在地上劃個圓圈,將三根木頭插進圓圈的等距點,相互搭成草棚的雛形,然後將編好的草蓆覆蓋上去,留出一個小門,再用泥土和枯草混合的泥巴從地基開始向上覆蓋一層,就這樣,簡單的一個家就蓋好了。
印第安人睡覺也不用床,大都是在草棚靠裡的地上堆起一個小土台,好像是炕一樣,鋪上乾草和毛皮,在炕前面壘一個小火盆,用來取暖。
印第安的女人和孩子都是手工藝品的能工巧匠,他們編製的草蓆又大又細密,而且還帶著一些簡單的圖案。幾乎在三角草棚蓋好的同時,日用的籃子、框子、甚至是盛水的杯子也都擺放進了新家。
「嫂子,您先喝杯咖啡,這可是大人的私藏,您來了我才能沾點便宜!」雷天在熊天賜的房間中取出咖啡壺,煮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蒙安娜,自己端了一杯心滿意的得喝著。
蒙安娜微笑接過咖啡,喝了一小口,不禁點點頭。她曾見過英格蘭人喝咖啡,也嘗過,不過不如現在喝的好喝。
直到幾年之後,歐洲人才開始在咖啡裡放糖而不是放芥末,同時,來自中國的茶葉他們也不再當菜炒著吃,開始學會泡著喝。
「你剛才叫我什麼,嫂子?」蒙安娜放下杯子,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雷天哪聽得懂她的話,只知道嘿嘿傻笑,不時往外面瞅瞅,生怕熊天賜殺進來。
「嫂子是對哥哥媳婦兒的一種尊稱。」古力特悄悄溜了進來,奪過雷天手中的咖啡,瞇著眼睛說道。
蒙安娜的臉上飛起紅霞,甜蜜地低下頭來。熊天賜這時從外面進來了,雷天和古力特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你倆站住,我有話要說。」熊天賜在木屋外鋪的草蓆上跺跺腳,抖掉鞋上的污泥,走了進來。
「什麼,那些女人是我們的老婆?!」雷天聽熊天賜說完,眼睛瞪得圓鼓鼓的,一副缺氧的樣子。
「大人,過去在東南亞和南美,我們也遇到過這樣的風俗,起源於母系氏族社會末期,想不到在北美也有。」古力特倒是見多識廣,點點頭道。
「古力特,你先帶著水手去挑吧,記住,管好你的人,對她們好點!」
「是!」古力特敬了個軍禮,大步走出房間。
「大人,那她們不是和妓女一樣了嗎?」雷天小聲問道。
「胡說,你見哪個妓女會給你做飯,給你生孩子?她們也是為了生存,都是淳樸的姑娘,我告訴你,你不要也就罷了,如果要了,就把人家當自己老婆對待,知道嗎?」熊天賜撇了雷天幾眼:「去把秦長空他們叫來。」
「嘿嘿,老秦的第二春要來了!」雷天嘟囔了一句,在熊天賜飆之前跑出房間。
房間裡就剩下蒙安娜和熊天賜兩人,氣氛頓時尷尬起來,熊天賜從牆邊的草框中揀出幾塊長條木頭,塞進熊熊燃燒的壁爐中。
「我知道」嫂子」是什麼意思了。」蒙安娜忽然小聲說道。
「你別介意,雷天說話向來沒什麼遮攔。」熊天賜急忙解釋道。
「我不介意,我是怕你介意。」蒙安娜抬起頭,大方地看著熊天賜說道。
熊天賜在蒙安娜的注視下有點不自然了:「我去看看秦長空他們來了沒有,你稍等。」說罷就閃出房間。
蒙安娜失望地看著熊天賜離開,轉而臉上露出笑意。
即使是最狂放的野馬,也會有孤獨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