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美利堅 第四卷 血戰八方 第四章 兵分兩路
    「我們的火炮和彈藥保護得怎麼樣?」熊天賜命人將蘇爾拖下去後,向炮兵隊長李傑問道。

    「稟告大人,已經運來了。全部用防水的油布封著,隨時可以使用!」李傑心想終於該自己出場了,黝黑的臉上閃出紅光,興奮不已。

    「吩咐下去,分配出八匹戰馬拉著火炮,馬黎明點出二十人,現在立刻休息,晚上隨我一同去見提斯領。」熊天賜沉思片刻說道。

    「大人,讓我帶人去吧,您留在這裡指揮!」雷天心中一跳,急忙說道。其他將領也覺得不妥,雖說有火炮的威懾,可萬一提斯拚命,二十人怎麼也不可能和三百人對抗。

    「雷天,你們晚上也要動身,直插英格蘭人的定居點,我們在約克村匯合!」熊天賜指著地圖上最新標注出來的英格蘭人最外圍的一個定居點,斬釘截鐵說道。

    「遵命!」眾將都知道熊天賜的脾氣,異口同聲說道。

    「切諾基,提斯是個什麼樣的人?」眾人散去後,熊天賜單獨將切諾基留下問話,這讓切諾基受寵若驚。

    「領大人,提斯年輕的時候和蒙安娜領的父親並稱東部兩大勇士,十分厲害。只是自從英格蘭人到來之後,他漸漸被歐洲人的美酒和精美的奢侈品給迷住了,變得貪婪而好戰。為了得到歐洲人的小玩意,他不斷掠奪其他小部落的財富和土地賣給英格蘭人。我們都恨他,但也很怕他,他從來沒有賣過自己的一塊領地,所以有很多小部落都投靠他,變成他的下屬,他擁有一些擁護者。」

    切諾基詳細說道,不時惶恐地看看熊天賜,唯恐什麼地方說錯了,觸怒了這位莫測高深的年輕領。

    「嗯,你說得很好,早點休息吧,晚上和我一起去見提斯。敢去嗎?」熊天賜微笑看著切諾基問道。

    切諾基滿臉通紅,臉上的刀疤扭曲著,憋了半天,忽然大聲說道:「領大人,我是天生的勇士,我不怕死,既然對您宣誓效忠,您就是讓我自盡我也毫無怨言!」

    「為什麼動不動要死呢?好好活著,以後還有很多事要咱們做,下去休息吧!對了,告訴你的手下,在天賜鎮沒有印第安奴隸,只會有歐洲奴隸,讓他們放開點,沒有人將你們當奴隸看。」熊天賜拍拍切諾基的肩膀,溫言說道。

    切諾基怔怔站起來,眼圈紅了,敬了一個禮,轉身走出茅屋,毛毛細雨灑在他的身上,帶來陣陣清涼。

    切諾基和他的奴隸軍團這麼多天來在天賜鎮根本沒有受到過任何虐待和歧視。當古力特告訴他們自己曾經也是奴隸時,他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在印第安人的傳統中,做過奴隸的武士將永遠無法獲得勇士的稱號,永遠不會擔任長官的職位。而在天賜鎮,切諾基兵團的奴隸們卻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制度,只要你要能力,就會脫穎而出。

    天賜鎮的人能夠正視他們的失敗,所以才會形成高效嚴密的武士制度,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嚴格的制度正是為了保證他們不再失敗,保證更多的人能在戰爭中存活下來。

    幾天來的急行軍和奇襲戰中,切諾基兵團以及所有的印第安人武士都能感覺到,正是這種從上而下嚴厲的制度,才讓他們在敵人的勢力範圍中從容不迫,而且環環相扣,將傷亡減少到最低。

    雖然他們很疲憊,訓練的時候也曾經有過怨言,但現在他們都還活著,沒有什麼比在戰場上生還更令人激動的事了。

    當榮譽的光環不知不覺圍繞在身邊的時候,他們的戰爭理念正在生變化,領悟的同時,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包圍著他們,讓他們對自己的未來更加充滿信心。

    用過熱騰騰的美味的食物後,天賜軍在乾爽的茅屋中美美睡了一覺。等天黑的時候,精神煥的天賜軍集合熊天賜的面前,火把的照耀下,每個人臉上的油彩反射著光芒,好像一群地獄使者。

    隨著雷天的命令,天賜軍繼續向著英格蘭人的定居點出,按照他們的度,一天十六個小時行軍,四天就能到達約克村。熊天賜帶領的騎兵大概在明天中午的時候就能趕到提斯領所在的部落,如果談判順利,當天繼續出,他們趕到約克村的時間和雷天部隊相差不過一天。

    單說熊天賜帶著八個炮兵,二十個火槍手和切諾基疾馳在平坦的草原上。野牛山和提斯所在的山谷之間有一條模糊的小路,是長期人馬行走踐踏而成,是以黑暗中幾乎不用辨明方向,只要沿著小路一直前行就行。馬車的輪子用麻布重新包過,確保它們在泥濘的路上不會陷入泥坑中,黎明時分,他們來到一片樹林中,距離提斯山谷只有十公里之遙。

    熊天賜下令就地整頓。他們找到一處乾燥的地方,將濕冷的護甲脫下來,又小心翼翼生了幾堆火,將玉米餅和肉乾烤熱,就著燒開的水喝下,冰冷的身體才漸漸復甦過來。二十多人的兩腿內側都磨出血來,一片模糊,此刻身體血液開始流動,陣陣刺痛傳來,眾人不禁咧著嘴,趕緊將天賜藥敷上。

    劉澤蒼配置的金創藥在這次戰爭中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不但止血和鎮痛作用突出,而且能夠很快讓傷口結疤,很多人因此存活下來。在當時的美洲,一點小傷都有可能因為感染導致死亡,進而引疾病的傳染,對印第安人的戰鬥力影響極大。

    「切諾基,你以前的家在哪裡?」熊天賜赤著腳,挑破幾個水泡,忽然問道。

    切諾基也正在擠水泡,聞言一愣,撓撓頭道:「我的家早就沒了,被蒙安娜領佔領了。」

    「那你的家人呢,該不會……?」

    「家,家人,他們在戰亂中逃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如今亂糟糟的,我也不指望他們能活下來。」切諾基豁達地說道,在熊天賜聽來卻有一點悲涼。

    「有機會去找找他們吧,不能拋棄自己的親人和愛人,這才是真正的勇士。」熊天賜淡淡說道。

    切諾基沉默不語,神情黯然地點點頭。

    印第安人中有很多並沒有像中原人那樣形成定居的文化,所他們通常在春天種植玉米和小麥,捕獲魚蝦作為食物,糧食收穫以後就找隱秘的地方囤積起來,秋天的時候依靠打獵生存,等冬天再回過頭來吃囤積的玉米和小麥。切諾基所在的小部落就是屬於這種。

    由於近年來部落之間經常生征戰,所以流離失所是經常出現的事。尤其是歐洲殖民者來了之後,這種情況就更加嚴重。很多印第安人被當成奴隸販賣,戰敗的武士更加沒有資格去奢望能和家人團聚。

    當然,不能說他們沒有親情,只是他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即使是以鐵木真的雄才大略,他的老婆也曾被別的部落搶來搶去,更何況這些普通的印第安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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