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女匪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骨癌
    葛佳佳壓根就不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她直覺認為張鈺是在和她開玩笑,是在耍她玩兒。直到週日中午,張鈺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她才確信,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張鈺畢業以後哪都沒念,直接托人改了年紀,考了駕駛證,又托人進了大公司裡給老闆開車。恰逢週末,不用工作,直接開車出來接了葛佳佳,一同去了醫院。

    她簡直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骨瘦如柴的男生就是張文舉,如果不是他的臉上還掛著那熟悉的笑容,她完全無法把面前這個人和曾經那個結實、高壯的男生聯繫在一起。

    葛佳佳用力的摀住嘴,不讓自己發出驚訝或憐憫的聲音,原本準備好的安慰,看到張文舉樂觀的態度的時候,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會這樣?」她無聲的在心中問,不知道想問誰,還是在問自己。

    「怎麼弄的啊?電話裡說的不清不楚的,都要給我嚇死了。」張鈺一點沒有身在醫院的自覺,扯著嗓子喊,一屁股坐在了床邊。

    床腳的鐵欄杆上,拴著一條皮帶。床頭的櫃子上放著一盒打開的罐頭,還有來不及收拾的飯盒。

    張文舉笑了笑,見到葛佳佳是那麼自然,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他努力的要做起來,張鈺連忙過去攙扶他。

    「不用,讓他自己起來,他能起來。」旁邊護理張文舉的人說道。葛佳佳把視線轉移到那個人身上,看樣子,應該是張文舉家親戚吧。

    張文舉自己也擺了擺手,努力的憑借雙手和腹肌。勉強坐起一半。那個護理他的男人趕快把拴在床腳的皮帶遞過去,他就勢拉著皮帶完全做起來。

    原來。這個皮帶的作用是助力地。還以為只是掛在那得呢!

    「前段時間去滑旱冰。突然就摔額(了)。然後腿疼地就站不起來額(了)。到醫院一檢查。居然是骨癌。」張文舉說地雲淡風輕。好似在談論今天地天氣有多晴朗一樣。或者。就像在說一個不相干地人感冒了一樣地輕鬆。

    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居然還這麼輕鬆。他到底是在自我安慰還是真地看得開?不管怎麼樣。他地反應也太奇怪了!不應該是歇斯底里嗎?或者是死氣沉沉、一蹶不振嗎?或者是沉默不語。隔三差五地尋死上吊地。無論怎樣也不應該是這種臉上掛著笑容。雲淡風輕地說著自己地癌症吧。

    「前天剛做地手術。暫時算是控制住了。就看他恢復地怎麼樣了。」一旁地男人插著話。一邊削著蘋果。然後遞給張文舉。

    張文舉搖搖頭。接過蘋果放到一旁。開口道:「老叔。給我同學拿點水果吃啊!」

    原來是張文舉地老叔!葛佳佳心說。怪不得覺得他們什麼地方相像呢!

    張文舉地老叔經過他地提醒。才恍然大悟。連忙從櫃子裡翻出蘋果、香蕉。遞給張鈺和葛佳佳。倆人都婉然謝絕了。

    「我看看你腿,在哪動的手術?」張鈺說罷就要翻張文舉地被子查看。

    張文舉臉紅的使勁按著被子。幾乎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黝黑的臉頰浮上一抹可疑的紅色。

    「別!」他終於撕扯不過張鈺,連忙求饒。

    「我沒穿褲子!」臉紅的說出這句話。他扭過頭不敢看葛佳佳。

    「沒穿褲子怕什麼,又沒外人!」張鈺多年來早已習慣把葛佳佳不當女人看了。一時倒也忘記她生理結構上還是個雌性的問題。

    「什麼沒外人。」張文舉以為張鈺說的是他和葛佳佳曾經有過一段,所以是那種沒有外人的意思,不曾想他誤會了。臉色變得更紅!

    張文舉地老叔聞言也抬頭仔細地打量著尷尬的葛佳佳,她站在牆角靠近門地方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也不好就乾脆掉頭走人。只能忍著尷尬站在原地,看著張鈺的搗亂,見他還不收斂,便不輕不重地咳嗽兩聲,暗示他她的存在。

    「啊!不好意思,忘了匪是女的了!」張鈺好似才發現葛佳佳的存在一樣,回頭衝著她諂媚的笑,但是眼中一閃即逝的戲謔卻沒逃過葛佳佳的眼睛。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依不饒的,不看到張文舉腿上動手術的地方不甘心。張文舉執拗不過他,黝黑的臉龐已經沁出了汗水,只好小心翼翼的把棉被掀開一道縫,小心的把那條開刀的腿露出來。

    「我靠,太觸目驚心了吧!」張鈺錯愕的看著那條包滿紗布的大腿,車鑰匙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還是葛佳佳上前幫他撿了起來,其實她也是因為好奇,在後面正好被張鈺擋住了目光,看不到張文舉的傷勢,正好藉著幫張鈺撿鑰匙的機會湊過來看看。

    果然四觸目驚心,一條腿從小腿到大腿根都包紮的嚴嚴實實,雖然看不清楚裡面的傷口,但一定很痛苦。葛佳佳揪著眉頭心疼的看著這個堅強樂觀的男生,突然注意力被他被子下面露出的黑色白邊的內褲吸引了去。

    好丟人!她怎麼可以一直盯著人家的內褲看呢!即使是平角內褲,沒有絲毫的**,可光是看著內褲中間那鼓鼓的一大團,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了。

    強迫著自己把目光從那一大坨上挪開,葛佳佳開始心猿意馬,想像著裡面的真材實料有多麼的雄偉,有沒有她看過的大片裡那些人的雄壯,他會堅持多久?

    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對著一個曾經的伴侶,現在的癌症患者意淫,葛佳佳頓時臉面一垮,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頓。她難道是精蟲上腦了嗎?還是這一個多月忙活李蘇陽的事情,顧不上抽時間看大片啊?看樣子她應該找時間去複習一下光盤裡面的內容了。

    張鈺嘖嘖作響,滿臉的佩服。

    「哥們,你太強了。行了,好好養著吧,爭取早點出院,把你那一身的肥膘趕緊養起來,還等你一起踢球呢!」他豪氣沖天的拍拍張文舉的肩,站了起來。

    「沒什麼事兒,我和匪就先回去了。她剛放學就讓我直接拉過來了,我趕緊給她送回去寫作業去,人家可是大學苗子,咱不能給人家耽誤了。」張鈺說笑著,晃動著手裡的鑰匙。

    「幹嗎啊?這就要回去了?多待一會兒唄,好不容易來的。」張文舉看樣子很孤獨,整間病房裡除了他就是他家親戚,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看到同學來,待了這麼一會兒居然就要回去了。他落寞的表情讓葛佳佳和張鈺看了都不忍,可不走又不行,無奈只好忍著心裡的不舒服告辭。

    「不待了,等有空在過來看你。」張鈺又拍了拍張文舉的肩膀,滿臉的誠懇。葛佳佳也湊了過去,摸摸張文舉又黑又厚的頭髮,他像以前那樣露出憨厚的笑容,直到這個時候,葛佳佳才徹底的相信,面前這個瘦骨嶙峋的人真的是張文舉。

    推門離開,兩個人默默無言,寂靜的走廊裡只有鞋跟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彷彿鐵錘錘在葛佳佳的心裡一樣。如果換做是別人,是其他的同學,她都不會這麼傷悲,可偏偏這個人是張文舉,那個給了她無盡溫柔,執著她的手,用著濃重的大舌頭音說「我肯定娶你」這樣的懵懂誓言的人;那個在她累了的時候總會憨笑著默默地蹲在地上主動背起她的人;在她煩躁的時候甘願獻出手臂和後背讓她連抓帶咬的人;也是唯一的那個還和她保持曖昧關係時候就劈腿的人……

    「匪,我和你說話呢!想什麼呢?心理不好受是不是?」張鈺把鑰匙在手中抖得嘩嘩作響,歪著腦袋看著葛佳佳。

    「啊?你和我說什麼了?」葛佳佳一驚,思緒飄了回來。

    「沒事兒,我就是問問當初你和他怎麼分的。」張鈺一臉的好奇。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張文舉和葛佳佳之間的情愫,明顯他們之間互相還有好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分了。

    「都過去的事兒了,問那麼多幹嘛。」葛佳佳閉口不談,實在是不想再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翻出來。況且,讓人知道她被人甩,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

    「說說怕什麼的?」張鈺卻是越得不到答案越好奇,刨根問底兒非要知道緣由。

    「那麼八卦你怎麼去開車了?應該去當小報記者啊!」葛佳佳換個肩膀背書包,縮了縮肩膀。從病房裡出來到走廊,整個溫度就相差好多,突然襲來的冷空氣讓人不寒而慄。

    「我倒是想了,不是沒那個本事嘛,說說,說說!」張鈺一邊走,一邊用半個身子輕輕撞著葛佳佳。

    「別鬧了,醫院這是。」葛佳佳閃躲著,卻怎麼也躲不過靈活的張鈺。

    「你們倆也來了啊?」突然從電梯裡出來一個人,看到他們倆直接愣在了電梯門口,擋住後面準備下電梯的人,惹得眾人紛紛不滿,側著身子從他的身邊擠出去。

    啊?曹培勇!葛佳佳腦袋裡刷的一下完全空白了。怎麼這麼巧?是偶然嗎?還是該死的命中注定?

    葛佳佳的錯愕讓曹培勇誤以為她不想說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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