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比語文考的還要理想,葛佳佳自己估計了一下分數,最多能扣兩、三分。考試結束後,她尋了考場最近的小飯店,點了一盤的炒麵,索然無味的吃起來。這些做生意的還真的有夠差啊!知道他們都是臨時到這裡考試的,連飯菜都不好好做,那是炒麵嗎?弄的一股洗衣粉味道!葛佳佳皺著眉頭,勉強吃下去一少半,實在是難以下嚥,乾脆結賬走人,跑去原來那家超市,買了麵包暫時充飢。沒想到連麵包都是快過期的,吃起來硬邦邦不說,而且明顯有一股夏天潮濕以後的發霉味道。
不吃,餓;吃,沒得吃。葛佳佳突然深深的羨慕起那些父母陪著來考試的學子,一出考場就有殷切的問候聲。
「葛佳佳你真賤死了!」她咒罵出聲。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她家長也要來啊,是她不讓來的嘛,現在有什麼羨慕別人的!
摸了摸尚未填飽的肚子,葛佳佳乾脆忍住飢餓,不去想那麼多。反正下午只有一科政史,很快就過去的。等考完了,回家一定要好好的大吃一頓。
下午的政史,葛佳佳並沒有等到最後才交卷,反正都是那些背來背去的題,答案寫上去了,也就沒有什麼好檢查修改的。所以,葛佳佳答完題目以後,第一個交卷,卻被告知考試半個小時內,不允許交卷,她只好悻悻的退回到座位,捂著已經開始有了噁心感的胃部,那種感覺好像坐了長途汽車以後的暈車感,讓她的臉色瞬間變白。
終於挨到了半個小時,葛佳佳迅速交了卷,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考場,沉重的跑步聲音惹來監考老師的陣陣白眼。
葛佳佳頂著大雨走回去的,雖然她很餓,胃裡很難受,可卻不敢坐車。她怕直接吐的車裡一塌糊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雨天打出租的人多了起來,車不怎麼好坐,葛佳佳招手攔下過幾輛車,平時都是十塊錢就到她家的。居然都臨時加價到十五塊錢,而且還是愛坐不坐地態度。葛佳佳一氣之下,乾脆也懶得往公交車站走了,反正雨也不是很大,正好可以呼吸點新鮮的空氣。
頭頂撐著一把藍紫色的折疊傘,葛佳佳小心的把准考證和筆包在塑料口袋裡,又貼身放好,這才踩著水花往家走。
葛媽媽從考試結束的時間開始,每隔十分鐘看一次表。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才總算把葛佳佳盼回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呢?」葛媽媽滿臉地焦急和擔心。
「媽,有吃的沒?先給我弄點。我胃裡太難受了。」葛佳佳滿腿都是泥巴,她衝進廁所清洗起來,還不忘叮囑葛媽媽弄吃的。
「有。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了。你去哪了啊?天這麼不好。明天還得考試。怎麼就非得挑今天出去嗎?」葛媽媽以為葛佳佳考試結束以後出去玩了。有點不高興。
「媽。我哪都沒去。考試完了我走回來地。」提起這件事情葛佳佳就氣。連忙把出租車司機加價地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次。
「那你記下來他們車號沒?打電話去告他們去。一點良心都沒有。看你是小孩就欺負。」葛媽媽義憤填膺。大有不鬧到上層不罷休地樣子。氣憤過了。又埋怨葛佳佳道:「你也真死腦筋。那怎麼就不知道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去接你呢?這把我急地啊。我就以為你怎麼地了呢。連個電話都沒有。想找你都找不到。這回也畢業了。說什麼也得帶你去買個手機回來。省地你放假玩野了心了。都不知道回家。」葛媽媽早就有這個打算。孩子畢業了。同學之間互相都要有個聯繫方式。放假了肯定要到處去玩地。就算留了家裡地電話。也是十有**找不到人。乾脆給她買個手機。而且上高中以後。放學晚。隨時有加課。有個手機。也好方便通知家裡一聲。
「我才不要!」葛佳佳驚呼著拒絕。幹嘛要買手機?好像個狗鏈子一樣。人家想找你就找得到你。你想找人家地時候卻找不到。你說。如果同學誰說找你幫忙。你是去還是不去?去。不情願;不去。面子上過不去。
「你怎麼就和人兩擰呢?別人家孩子都哭著喊著地要電話。你這倒好。」葛媽媽狀似埋怨。說出口卻也笑了出來。
葛佳佳洗好以後。直接奔到桌子邊。還是餃子。她也顧不上拿筷子。直接用手拿一個丟到嘴裡。多虧餃子出鍋很久了。已經不熱了。不然非把她嘴燙起一排泡不可。
許是餓了太久,又吃的太急。葛佳佳飯後沒多久,胃居然抽筋的疼,嚇得葛媽媽連忙買了斯達舒又買了170,連吞帶咽的把那些膠囊和藥片送進嘴裡,也不知道到底是藥片起了效果,還是膠囊發揮了餘熱,疼痛難忍的胃部居然神奇的緩解了許多。
美美的睡上一覺,閉上眼睛前一刻,葛佳佳才驚覺自己居然浪費了一個晚上,明天要考試的內容她完全都沒看。
轉天的考試有一點發揮不好,英語和化學倒還好,主要是數學,那些複雜地幾何又一次讓她挫敗的想要罵娘。保守估計一下,數學一科就要扣掉差不多三十多分。
可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全都考完了,徹底的輕鬆了,徹底的解脫了。葛佳佳站在考場外面,只有一個念頭——回家好好的睡上個三天兩夜。
為了應付畢業考,葛佳佳已經有整整一年沒休息好了。她放棄了滑旱冰,減少了抽煙,甚至連平時的精神食糧——小毛片也都沒時間看了。更別說以前隔三岔五的摟著棉被哼哼唧唧了。
說來也奇怪,以往都是聽人說,接觸了異性感情以後,會變得對那個方面特別的敏感,可是葛佳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早的就有自我安慰地行為,即使接觸了異性,即使**很高漲,她也可以很快的鳴金收兵。她自己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倒是幾次讓對方幾乎擦槍走火。
回到家以後,摘了電話線,拉了電閘,關緊門窗,把風扇開到自然風,葛佳佳蒙頭大睡。從下午三點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睡的臉都腫了,期間葛媽媽擔心的去查看過多次,甚至還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她地鼻息,確定還是完好無損,才放心的出來。
葛佳佳是被餓醒的,如果不是太餓的話,她一定還會繼續睡地。起來填飽肚子以後,眼皮沉地要死。卻說什麼都睡不著了。葛媽媽說她是因為睡地太多,反倒迷糊了,讓她出去走走。葛佳佳心說。也好。考試完了,也沒說找張文舉出來見個面。倆人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碰頭了,是時候該見見了。
葛佳佳拎著鑰匙出了門,她沒有在家打電話,雖說畢業了,也算是大人了,但剛畢業就找男生,明顯就不那麼正常,所以她打算到了張文舉家附近再打電話。
葛佳佳在超市裡打了電話。很不湊巧,張文舉不在家。葛佳佳有點失望,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雨後地天氣,空氣十分清新,她依舊是那身裝備,大大的T恤,牛仔短褲,人字拖。不同的是,原本紮起來的頭髮,被她鬆散的放了下來,連續幾天盤著的頭髮突然得到了自由,圈成了一個又一個波浪,披在肩上,看上去,誘惑的分數增加許多。
找不到張文舉,她也不知道幹什麼了。乾脆慢慢往回走。路過學校的時候,心血來潮地去看一看。
除了高三已經結束考試。和初三畢業考試的完成,其他班級還在上課。葛佳佳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於鵬在給初二上體育課,見到她,於鵬愣了愣,眼神在她地大腿停留了幾秒。轉身宣佈自由活動以後,他走向了她。
葛佳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完全沒想到會遇見於鵬,近兩年了,她和他都盡量避免過多的接觸,就怕被人詬病,而且,有曹培勇和張文舉穿插著在身邊陪伴她,她也有很大一部分時間忘記於鵬的存在,不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知道,會有個角落,有個位置為他保留。
「你怎麼穿成這樣?連褲子都不穿。」於鵬站定後,第一句話就在責備她。葛佳佳聽了卻笑了笑,能夠直接說她,而不是說出客氣的話,應該還好。倆人還不至於變得那麼陌生,陌生到只能用客套話和彼此打招呼。
「穿了啊!你看。」葛佳佳毫不避諱的把衣擺往上拉了拉,露出裡面僅能裹住小屁屁的牛仔短褲。
於鵬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目光,又充滿期待的看過去,這才舒了口氣,可轉眼又是愁雲密佈。
「你怎麼穿地這麼短啊!你爸你媽也不說你。」
「說我幹什麼?我都這麼老大了,穿什麼還用家裡人操心嗎?」葛佳佳不解的反問著。
「那你穿這樣他們也不問啊!」
「有什麼問的?昨天考試我就穿的這一身去的呢!又不是沒穿衣服,也沒穿帶補丁的衣服,至於嗎?」
「你還不如穿個帶補丁的衣服呢!」於鵬沒好氣的說。剛下過雨,花壇四周都是濕漉漉的,想找個地方坐都沒有。
「去我辦公室坐會兒吧!外面都沒個地方。」於鵬提議道,轉身就往教學樓裡走。
葛佳佳遲疑地卻步不前,她忘不了當初在體育組發生過什麼事情,她不想重蹈覆轍。
「走啊!想什麼呢?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於鵬見葛佳佳沒跟上,倒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