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女匪 正文 第八十八章 複雜的永遠都是感情
    葛佳佳默不做聲的跟著張文舉往前走。她心裡在盤算著等一下要說什麼,該怎麼去解釋。她不知道張文舉在那站了多久,看到多少。可無論如何,畢竟是她對不起他在先,不管怎樣她都不應該和曹培勇有什麼糾纏的。她確信張文舉一定看到了不少,不然依照他的性格,不會張嘴就說要談談的。

    葛佳佳心中歎氣,是不是她不該有感情?她喜歡的,不能喜歡她。終於找到一個對自己好的,又沒有太大的感覺,總算有了感覺了,又情不自禁的背叛。

    背叛——這個沉重的字眼徹底把葛佳佳壓垮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堤壩上,在夕陽的照射下拉出長長的影子,河邊有幾個上了年歲的老爺子,掛著魚竿,躲避在陰涼處。

    張文舉幾次想站下來,轉過身大聲的質問她為什麼,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卻又和曹培勇攪合到一起去?如果不是他湊巧出來散步看到這一幕,他還會一直被蒙在鼓裡的。看來當初夏令營前葛佳佳的擔心並不是無的放矢,她早就有預感會發生什麼的,或者說,她心裡壓根就沒把曹培勇放下,曹培勇也一直掛念著她,不然一個巴掌是怕不想的。雖然他的成績不是很好,但他還知道孤掌難鳴是什麼意思。

    他隱忍了再三,終究沒衝動,他在等,等待她的坦白,如果她有那麼一點的懺悔,他都不會計較的。就算她忘不了曹培勇,他們之間最多無非就是摟摟抱抱,只要沒發生超過他承受的事情,他都願意再次擁有她。

    張文舉不說話,葛佳佳也不敢吭聲。別看她平時說話巴巴的,現在卻沒有了往昔一點的幹練。她知道錯在她,她沒臉先說話,只能耐心的等待著對方的判決。

    兩人就這麼誰都不肯先開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葛佳佳都覺得腿有點酸了。在堤壩上行走還要照顧一下周圍的環境,當心腳下,就怕腳下打滑,摔到壩下。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黃昏後的夏天,開始不那麼燥熱。堤壩下地河水蒸發帶走周圍的溫度,隱隱可以感到絲絲涼意。葛佳佳搓了搓臨近河邊這側的胳膊,抬起頭看看張文舉的後腦勺,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她不知道她該說些什麼,怎麼開口。事情鬧到這樣的田地,她的責任很大。張文舉在前面走,似乎覺察到身後有所動,於是便停住了。

    「你難道沒有話想和我說嗎?」

    「你找我想談什麼?」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你和大勇……」張文舉歎了口氣。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所看到地。

    「對不起。」葛佳佳低著頭。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我不在乎!」

    嗯?葛佳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詫異地抬起了頭。

    「我說我不在乎,真的。你以後和大勇別再聯繫餓,我還會一如既往的對你好的。」張文舉無比認真的看著葛佳佳的眼睛,讓她一陣躲閃。

    她真的能和曹培勇就此不再聯繫了嗎?有些事情,他們之間地默契,是別人無法比擬的,即使張文舉對她如此的好。可又地時候他們卻沒有那種默契。不用語言,只需要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彼此的那種心靈相通的舒暢感。

    「你還是忘不鳥他是嗎?」張文舉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他不知道自己在掙扎什麼,勸說自己放下那些讓他心煩的事情,重新敞開懷抱去接納葛佳佳。為什麼她還要猶豫,難道自己真的是他們之間橫著的那座斷橋嗎?

    「不是那回事兒!」葛佳佳極力否認,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迅速的否認她和曹培勇之間存在的情愫,似乎這樣說,就會變成事實。

    「你真的能不在乎嗎?」葛佳佳低聲問著。聲音小到以為只有自己會聽到。

    「能,我說出地話就做得到。我以前說過我會娶你的。」張文舉斬釘截鐵的說道。

    夕陽從他的身後灑下最後一點餘輝,將他們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最終,湮沒在了地平線。

    葛佳佳突然想起一首歌,叫做火柴天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會想起這首歌,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腦海中。

    有誰來買我的火柴,

    有誰將一根根希望全部點燃,

    有誰來買我的孤單……只有短短的這麼幾句。好像在悼念她失去地希望。

    曹培勇。真的該分開了。不要再耽擱彼此,就讓我們的感情隨波逐流。漸漸消逝吧。

    現在的曖昧,只會增加大家的痛苦,而且會傷害到無辜的人。張文舉是,孫亞楠也是,雖然葛佳佳不喜歡她,卻不能無緣無故的去傷害到對方。

    或許是看清了自己未來的方向,葛佳佳徹底的把那份感情屏蔽到內心地深處,在最角落裡,畫出一份柔軟,只保留屬於自己最初地感情。

    遞出自己的手,葛佳佳小心翼翼地拉起張文舉,感受他的不安一點點轉換為放心。

    「你不用娶我。以前你對我真的很好,我都記在心上。以後,換我對你好。」似承諾,似目標,葛佳佳努力讓自己的心堅定不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未來面對的,才是新的希望。

    張文舉咧開嘴,憨厚的笑起來。他沒有白等,也沒白付出,他覺得自己犧牲一些不必要的情愫是正確的。他看得到葛佳佳身上發光的東西,看到這些的,不止他一個人,或許曹培勇也發現了,但是他終久晚了一步。不管怎樣,葛佳佳此刻是他的女朋友,未來也是。他對自己有信心,只要他包容她,寵愛她。她一定不會捨得離開的。

    兩人這樣就算冰釋前嫌了,心中那小小的隔閡都被他們小心的隱藏好,誰也不會主動去翻出來。

    這一次是葛佳佳走在前,張文舉走在後,同樣的默不做聲,寧靜中卻有著一絲甜美。張文舉地眼光一直不離前面那個小小的身影。心中想的是如何能夠呵護她,讓她一直呆在身邊。葛佳佳走在前,想的卻是如何把那份逝去的美好變成回憶,每次想到的時候,不再是苦澀。

    葛佳佳到了家,張文舉遲疑著開口:「我明天能找你嗎?」說地很可憐,期盼的感情表露無疑。

    葛佳佳心頭一酸,她究竟做了什麼,讓這個憨厚的男生如此的恐懼不安;她有何德何能。得到如此優秀男生的青睞。葛佳佳啊葛佳佳,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當然可以,你隨時找我都可以。我會一直在家等你電話的。你不找我話,我就不出去。」她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自然一點,給張文舉吃著寬心丸。

    張文舉得到她的保證以後,笑開了花,那份滿足的情緒感染了葛佳佳,她也跟著笑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葛佳佳地樓下,一直聊了很久,聊到天黑,月亮展露出笑臉。星星閃耀著在天邊偷看。他們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彼此心裡的傷痕。

    華燈初上,燈光閃爍,整個小區裡沒有幾家還是黑色,基本都閃耀著或白或黃的光芒,照耀在小區樓下地花池上。

    葛佳佳和張文舉在花池的邊緣已經呆了有幾個小時了,錯過了吃飯的時間,也錯過了上下班高峰的擁擠。

    「回去吧。我真的得上去了,要不我家人得著急了。」葛佳佳催促張文舉離開,她注意到她家的陽台窗戶被打開,葛媽媽不止一次探頭往外看,只是他們的位子不易被看到,卻很清楚的看到她家的陽台。

    「那好吧,我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吃飯吧。餓壞了吧!」張文舉滿臉地心疼,突然咕嚕一聲,從他的肚子傳出。

    「你也餓壞了吧。」葛佳佳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為什麼他只會關心她。而從來不在乎自己的感覺呢?他的犧牲,值得嗎?自己真的是可以讓他放心依靠的那個人嗎?

    張文舉搔著頭皮。笑了笑,還是那樣的憨厚,那樣無所謂。葛佳佳又催促了幾次,他才不捨的離開,背對著馬路,一步一退。葛佳佳生怕他出什麼危險,只好轉頭先上了樓,看不到她,張文舉自然也就轉身走了。

    曹培勇站在樓上,想目送葛佳佳的離開,可是他卻看到張文舉從拐角處走出來,他地心裡頓時不是滋味。想要下去尋找他們的時候,發現他們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他連忙飛奔下樓,遍尋不到他們的影子。那一刻,他的心裡堵得滿滿的,他預感到將有什麼事情發生。不外乎張文舉和葛佳佳分開,或者兩人破鏡重圓。不管是哪種結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們分開,葛佳佳勢必會傷心,他不想那個瘦弱的身體再經受那些情感的複雜;他們和好,也不是他所期待,有如一塊瑰寶,被人橫刀奪愛。他很自己地優柔寡斷,越是喜歡,越是恐慌,他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能好好地珍惜葛佳佳。那麼也就不會有後來的孫亞楠,更不會有張文舉地出現。不過這一切的後悔都已經來不及,現在的葛佳佳和張文舉在做些什麼,他連想都不敢想,只能一個人在房間裡發呆,然後點上一支煙,深深的吸到肺中,在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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