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佳佳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她的心跳還是飛快,不知道是跑上樓的原因,還是因為剛才那個吻。那個是吻嗎?她的初吻就這樣沒了嗎?葛佳佳手指輕輕掃過自己的唇,那清晰的碰觸感依然存在。
葛佳佳在被子裡翻來翻去,心情總是無法平靜。她現在的臉肯定紅紅的,怎麼會這麼丟臉?不過是親一下麼,平時看三級片時候也沒覺得害臊啊!
葛媽媽來喊葛佳佳吃飯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大滾包在床上滾來滾去,她猛的揭開被子,倒把葛佳佳嚇了一跳。
「啊!」葛佳佳驚叫一聲。
「怎麼了這是?臉這麼紅呢?」葛媽媽伸手撫上葛佳佳的腦門。「不燒啊!怎麼了這是?」
「沒事,同學過生日,我可能是吃錯東西了,肚子有點疼,媽我沒事,你不用管我。出去吧!」葛佳佳慌亂的找著借口,要趕葛媽媽出去。
聽見關門聲,葛佳佳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可房門馬上又被推開了,嚇得葛佳佳一顆心懸了起來。
「我給你找兩片藥吃啊!」葛媽媽一腳門裡一腳門外。
「不用了,我趴一會就好了。」葛佳佳「虛弱」的搖了搖頭。她又不是真的肚子疼,吃什麼藥啊!
葛媽媽半信半疑的離開了,她一直認為葛佳佳不會撒謊,是個只知道學習的孩子。因此,並沒有懷疑她有什麼其他的狀況。
葛佳佳失眠了,她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像演電影一樣重複播放著曹培勇和她嘴對嘴的情況,她不安的翻個身,乾脆坐起來,從書包裡摸出一支皺皺巴巴的煙,熟練的點上,然後猛吸一口,狠狠的在肺部打個轉,再吐出來。
葛佳佳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就會抽煙了。那個時候她看到班級很多男生偷偷摸摸地躲到廁所裡抽煙。不禁感到有些好奇。也學著他們地樣子。沒想到第一口煙就嗆到了肺子裡。差點把苦膽咳出來。為此遭到了那些男生地嘲笑。葛佳佳逞強好勝地非要學會抽煙不可。就這樣一來二去地。到底讓她學會了如何吞雲吐霧。也從此開始過上了煙民地生活。
葛佳佳他們不敢在家附近或者學校附近買煙。都要跑出去好遠。然後去買零散地煙。那些做生意地十分有頭腦地把整盒地煙拆散。一盒也賣。一支也賣。那些沒有多少零花錢地孩子每次去買上一支或者兩支。過過癮。也就算了。
葛佳佳地思緒飄出去很遠。從小時候一直到長大。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都大到可以談戀愛了。
用力地掐滅煙頭。葛佳佳把窗戶打開。放淨屋子裡地煙味。避免讓媽媽和爸爸察覺到。好在葛媽媽和葛爸爸都抽煙。所以對煙味不是很敏感。
抽完一根煙。葛佳佳輕鬆了許多。夜已經很深了。困意襲來。葛佳佳翻身上床。沒多久就進入了夢想。她甚至頭一次做了一個好夢。
葛佳佳精神抖擻如脫胎換骨一番出現在張鈺面前。單調地校服也被她變了樣子。衣服後背用修改液畫上了一隻下山虎。當然了。畫是找別人畫地。葛佳佳可沒有那兩下子。從小她地音樂細胞和美術細胞就少地可憐。看著葛佳佳地變化。張鈺口中嘖嘖有聲——
「嘖嘖!女匪就是女匪啊!你就連處對象都和別人不一樣。」
「噓!」葛佳佳皺眉,食指放在唇前比劃個噤聲的動作。
「小點聲,要死啊你,是不是想讓別人都知道啊?」葛佳佳還是不願意感情曝光。
「早想什麼了?你以為沒人知道啊?梁冰她們早就到處傳你和大勇的事了,還真以為紙裡能包住火呢!」張鈺故作大驚小怪的樣子。
「什麼?他們怎麼知道的?」葛佳佳一驚,連忙湊到張鈺面前,小聲嘀咕著。偷眼看看梁冰和謝園園他們,果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那麼明顯,誰看不出來啊?同學裡面你看大勇送過誰啊?你倆一起走的,他就再也沒回去。再加上薛曉東和謝園園都那樣了,能不和謝園園說實話嗎?今天早上都好幾個人來問我了,我都一直裝傻不知道呢。你得犒勞我一下,我嘴多嚴!」張鈺賣弄著討好葛佳佳,他要的犒勞無非就是要葛佳佳替他抄筆記和寫作業。
葛佳佳沉思不語。真煩人,這群大嘴巴,那個該死的薛曉東。幹嘛把她的事情告訴別人啊!愁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法子,乾脆也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自從葛佳佳和曹培勇的關係被這一小撮暴徒知道以後,謝園園倒是和葛佳佳走得近了,原因無非是因為薛曉東和曹培勇關係密切。
「葛佳佳,你怎麼不去扎耳洞啊?」謝園園盯著葛佳佳的耳朵問。她前天又去紮了兩個,現在左邊耳朵上一個耳洞,右邊耳朵上已經有四個了。
「扎那個幹嘛啊?怪疼的!」葛佳佳倒是看到班級裡不少女生去扎,可是學校規定又不讓帶耳環,紮了不也是白扎?
「現在哪個女生不扎啊?沒耳洞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謝園園顯擺的撫摸著那幾個耳洞,隨即又呲牙咧嘴的,前天剛扎的耳洞還沒痊癒,一摸上去就火辣辣的疼。
「是嗎?」葛佳佳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耳朵,真的是沒有耳洞就沒有女人味嗎?那自己是不是也該考慮扎耳洞了。
放學回家以後葛佳佳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葛媽媽商量扎耳洞的事。
「媽!媽?」葛佳佳推門喊著,沒人!
「什麼事啊?大呼小叫的!」葛媽媽從廁所裡出來,褲袋還沒繫好呢!
「媽我和你說個事唄。」葛佳佳態度誠懇,一副有求於人的樣子。
「什麼事。說吧!」葛媽媽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媽我想去扎耳洞去。」
「扎那玩意幹嘛?學生的本分就是學習,等你畢業了愛扎再去扎去,現在上學扎那沒用。」葛媽媽二話不說的拒絕。紮了又不讓帶耳環,遭那罪幹什麼?小丫頭片子開始臭美起來了呢!
「媽你就讓我扎唄,別的女生都紮了!」葛佳佳撒嬌的晃著葛媽媽的手臂。
「別晃我,看電視呢!告訴你不行就不行!我告訴你,你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許扎耳朵眼。」葛媽媽掙脫出手臂,往旁邊挪了挪。
「切,切!」葛佳佳喘著粗氣,氣呼呼的看著葛媽媽。
「切切啥?反正不讓你扎就對了。有能耐你自己扎!」葛媽媽瞪了葛佳佳一眼,孩子什麼時候學會和大人作對了?真是不管不行了。
「自己扎就自己扎!」葛佳佳也不含糊,自己扎怎麼了,不都是扎嗎?
葛佳佳翻出做活針,穿了四股線過去,然後把葛爸爸的白酒倒出來一點,把針線都放在酒裡泡著。
葛媽媽見狀,問道:「你那是幹嘛呢?」
「你不是讓我自己扎嗎?我消消毒。」葛佳佳理直氣壯的回答。
「行,你扎吧!」葛媽媽也賭氣,心說,我看你怎麼扎?還能真拿針扎嗎?也就是賭氣吧!
她哪知道葛佳佳是玩真的啊!葛佳佳準備工作做好了,又去米口袋裡撿了兩粒綠豆,放在耳垂上,一前一後揉著。有點痛,忍著!
「你又幹嘛呢?」葛媽媽看戲一樣看著葛佳佳。
「我揉一揉,這地方的肉皮就薄了,好扎!」葛佳佳手下動作不停,瞇縫著眼睛強忍著痛,又補充一句:「我奶說的,她說她們以前就這麼扎!」
「你還真要扎啊?」葛媽媽意識到葛佳佳不像是假的,驚訝的站了起來。「你奶他們那時候沒有那技術,當然自己紮了。再說了,人家用的是黃豆,你拿綠豆……」
「都一樣,效果都一樣。」葛佳佳揉的差不多了,放下綠豆,用手指沾著白酒搓搓耳垂,然後用圓珠筆在兩邊耳垂上各點了一個點,做個標記。
「你可別弄了,我看著都麻的慌,等禮拜天了你出去扎去吧。」葛媽媽妥協了,這孩子隨誰啊?怎麼心這麼狠呢?她也能下去那手。
「不用,有那十塊錢幹點什麼不好,我自己扎就行。」葛佳佳拿起針對著畫好記號的耳垂就紮了下去。
痛!出血了!葛佳佳手下不停,反倒用力的推著,反正都遭罪了,不扎過去,罪不是白遭了嗎?
針是順利的過去了,可是線比針要粗好多。葛佳佳用力拉著線的時候,都要疼的掉眼淚了。疼痛麻木不說,酒碰到傷口,蟄的火辣辣的。
好不容易把線拽了過去,葛佳佳如法炮製,把另外一個耳洞也穿了過去。
「疼不?」葛媽媽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不疼!」葛佳佳擦了一把眼淚,還裝硬呢!
「不疼你哭!你就裝吧。」葛媽媽見沒什麼大礙,她還有逞強的力氣,也就不去管她了。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反正扎也紮了,也就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