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永作為一個父親,雖然關心著女兒的事情,但平時基本上不會表露出來,這幾年也知道蓉萱已經很獨立了,對於她的未來,只是側面關心,不直接做出干涉,所以,現在只是從旁側擊的對陸羽說一說,還是留待他們年輕人自己解決。
當然,他也不認為只是一個老婆就算是對女兒好,他自己當初也有兩個老婆,二房不是在老婆去世後的續絃。
陸羽在聶永的指路下,來到了聶蓉萱的房前。
就在他要敲門的時候,門已經自己打開了。聶永現在的老婆戚氏從裡面出來了,對陸羽點了點頭,示意讓他自己進去就好了,然後她先走了。
陸羽猶豫了一下,進入了聶蓉萱的房裡,順手把門帶上。
聶蓉萱此刻正躺在床上,靴子也沒有脫,估計是以休息來敷衍戚氏叫她出去。
「蓉萱。」
陸羽叫了一聲,然後走了過去,在床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這似乎是戚氏剛剛坐在這裡和她說話的。
聶蓉萱坐了起來,黛眉輕蹙,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呵呵,你別見怪,我今日本來就是來找你的,在緝捕司的時候,你躲開了我,我只好逼著聶捕頭帶我回來了。」兩個人都坐著,中間隔了三兩尺距離。
「何事?」聶蓉萱淡淡的問了一句。
「向你道謝。你救了我幾次呢,都沒有機會親自向你道謝。」
「不必。」
「在你覺得不必,在我則只有一種情況可以不必道謝。」
「你一定好奇什麼情況吧?我不說,不過現在不是那樣的情況,所以我還是必須登門道謝。」陸羽斂去笑容,認真的說道:「去年我本來說好要送你回京城的,只是……那日你進入了馮府之後,我就再沒有看到你了,後來應該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吧?可惜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再後一天的下午了。我馬上趕去孫家,你已經離開了……」
「事已畢。」
「事情雖然已經完畢了,但我們之間還沒有啊。」陸羽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你為什麼會自己先離開了,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對不對?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嗯?」聶蓉萱有點疑惑的看著他。
「實不相瞞,等我醒來之後,不僅僅時間上已經過去了很久,而且頭疼,也記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是你救我回來,也是猜測地。別人都已經我是宿醉的影響,但我知道我並沒有喝酒……」陸羽看著她。開始往那個晚上說。
那天晚上,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無疑都是一個轉折點,只是陸羽和馮茉茉是連接,和聶蓉萱則有點像是疏離。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聶蓉萱看著陸羽欲言又止。她並不想回憶去年的那個夜晚,可是現在聽到陸羽不記得那晚地情況,回想前晚他和馮茉茉坦然相處的模樣,又不便隱瞞著。
「告訴你也無妨。我進去之後,有心與馮茉茉較量。我注意力在輕功上,也有留意她的劍,但未想到她還精通點穴,很快我就被她點暈過去了。之後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是因為冷……後來等我的意識恢復一點,就看到……看到你與馮茉茉……」
雖然她一直不願意想起那晚的事情,但壓抑反而讓她心裡憋得更加難受。可是偏偏又沒有哪個人可以傾訴,所以,憋得久了,現在反而一口氣的都說了出來。只是說到關鍵處,她一個大姑娘。還是不好意思形容。
「你是說。看到我們在……敦倫?」陸羽替她說出來。
「嗯?」
「呃……就是行房、交合、做愛……」
聶蓉萱臉紅蹙眉、別開臉不看他。
「我不管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的不記得,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和馮小姐是如何相處。總之你已經和人家有肌膚之親了,你應該對她負責。」馮茉茉到底曾經是她地偶像,現在又是含著幽怨,聶蓉萱反而沒有了平時的平淡。
「這一段我是記得的……當時她把你和我關在一起,然後說讓人去準備春藥了,計劃讓我服下春藥,然後在密室裡面侵犯你。只是她把你放在那張床有點古怪,可以讓你更快恢復,而後來,因為她安排的家丁們的誤事……」
陸羽詳細地把自己瞭解的情況,一一的跟聶蓉萱說了一遍。
「……結果就是你看到的樣子了,而後面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來後,再找你已經走了,馮茉茉,也已經離開了馮家,我這些也是抓了一個家丁套出來的話。」
聶蓉萱聽了沉默下來,若真的是這樣,也不能怪陸羽了,他也是無辜的。
「後來呢?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沒什麼,後來馮茉茉把你我帶回到她地院子裡。等後來我恢復後,就把你帶出去了。」
「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陸羽看著她的眼睛,「家丁放從春藥,是燃燒煙霧瀰散進去的,當是我們三個都在那密室裡面,我和馮茉茉已經因為藥力發作發生了關係。但是你呢?你也同樣中了春藥,而當是能給你解藥的,只有我,所以,我們也……」
「沒有!」聶蓉萱馬上瞪著他,鄭重地否決了。
「那我怎麼會睡上兩天呢?如果只是中春藥和馮茉茉發生了一次關係的話,也不至於累成那個樣子吧?我猜……是不是到了馮茉茉的後院,因為藥力沒有去除,和你、她,又發生了幾次關係,一直到天亮時分,所以疲勞過度了。」
聽到他這個猜想,聶蓉萱的臉紅了起來,不過不是害羞。而是因為激動,她第一次的如此激動:「沒有!沒錯,我當時應該也吸入了那煙霧。但我身體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來,所以根本不能做什麼,等你們完事、馮茉茉把我們帶走之後,我基本上已經沒事了,只是沒力氣而已……」
越說她地聲音越小,當然極度難受地情形又重新腦中。
陸羽有點驚訝,春藥自己激發荷爾蒙性激素,其實不一定非要行房才能解決。比如說用DIY的方式,只要達到了性高潮,也能釋放,只不過一般會更加難到達高潮而已。按照蓉萱說地,她當時身體動彈不得。就是自己動手也不行,難道她中春藥後,僅僅是看了一回現場表演,就刺激得達到了高潮?
一男一女說到這個話題,自然尷尬了起來,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說話。「我和你沒關係,你和馮茉茉確實發生了關係。你還有什麼要問的?」聶蓉萱感覺他來找自己,或許就是想要瞭解那晚的事情。說破之後。她也就沒有再尷尬下去,聲音平淡了幾分。
「當然,我只是順便問問而已,其實我有更加重要地問題需要問你。」
完了那個問題的聶蓉萱。又開始恢復平時的風格。
「你是不是喜歡我?」
聶蓉萱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懷疑他是不是問錯了。
陸羽點了點頭:「你沒有聽說,我也沒有說錯,就是這個問題。我,喜歡你!而我現在。想要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聶蓉萱完全的呆住了,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說這麼嚴肅的問題。
其實在剛才。戚氏來叫她出去,她推說很累懶得出去,戚氏便已經離開了一趟,只是要走到客廳的時候,在外面聽到聶永正詢問陸羽對聶蓉萱的態度,便沒有進去,在外面聆聽。聽完之後,她沒有繼續聽兩個男人說局勢問題,馬上回來,把這消息告訴給聶蓉萱聽。
所以,聶蓉萱此刻聽到陸羽這話,也沒有太驚訝,只是沒想到他會那麼快、那麼直接地說出來。
「你錯了,你這話應該對馮姐姐說。前晚你也看到了,她是很捨命的保護你,因為對於她來說,你就已經是她的夫君。且不論誰對誰錯,你已經和人家發生了關係,就應該負起責任來……」聶蓉萱輕聲說道。
「現在不是討論我和馮茉茉的時候,我和她的事情,以後自然會找她解決。現在我是在和你討論我們地事情,我陸羽,喜歡聶蓉萱!我這是對我自己負責,但你呢?如果你喜歡我,根本無需估計馮茉茉,而是要對你自己負責。」
聶蓉萱遲疑著,最後,還是斷然搖頭。「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任何人,我對誰都沒有感覺。」
陸羽笑了,是苦笑,「你這是真心話?」
聶蓉萱咬咬牙,答道:「是。」
「我放棄在開封已經嶄露頭角的發展機會,特地來到京城;第一天就趕來向你表白,不怕緝捕司其他對你有意思的捕快們妒忌,直接追到你家來;不怕你父親會宰了我,直接告訴他我喜歡你,我要娶你……我可能做得不夠好,但我盡力在做好,我不希望聽到的是一句違心的話。」說完這些,陸羽平靜的看著她。
聶蓉萱越聽越不是滋味,從陸羽的話裡面,依稀可以聽出,他花了巨大的心思來向自己告白,如果違心地說不喜歡他,似乎會對他打擊很大,可要她就這樣說出來,實在難以說出口……
沉吟良久,聶蓉萱才低頭輕聲說道:「我沒有喜歡過父母、師父之外的其他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你……」
陸羽笑了,這次是真的笑。
「你能那麼想,至少是思考了這個問題,而不是因為別的其他原因胡亂地拒絕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是喜歡我的!」
「啊?」聶蓉萱抬頭不解的看著他,心說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如何知道?
「當年,因為你母親去世,而你父親,因為緝捕司剛剛成立。太忙了,沒有時間關心照顧你,所以你就開始變得自我封閉起來。所以。在你的感覺中,只有親生父母、師父,才是值得你喜歡的。你並沒有喜歡過別地人,但這並不是真地,比如說,你也是喜歡你二娘地,雖然無法代替你娘親,但其實你在心裡,也已經把她當成娘了。如果真地關係不好,你是不會讓她進入房間裡面和你聊天說話的。
比如說,你也是喜歡我地。否則的話,你不會對我比其他人好,不會因為我的一封信從京城奔波到開封去幫我、救我。不會因為看到我和馮茉茉發生關係而嫉妒、難過。從而躲避見我、自己一個人先回京城。也不會在鷹飛日月面前拚命的來救我。」
陸羽看她聽著低頭沉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蓉萱,你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思考的。且不說喜不喜歡我的問題,單單對你父母,態度就應該有所轉變了。你都已經長大了,你父親已經不年輕了。就算當年他對你照顧不夠,可是你別忘記了,他不是只顧自己享樂,也不是只顧掙錢。他是一手把緝捕司拉扯起來了!當年緝捕司剛剛成立不久。算起年歲來,緝捕司是一個比你還小的孩子,可是其重要性呢?你已經是緝捕司的捕快,不用我多說了吧?」
聶蓉萱認同他地說法。
緝捕司現在已經樹立起牌子了,已經是天下皆知。現在集中各地名捕統一調度。對於很多懸案、大案。都有了很大的幫助。而實際上,就算緝捕司所有捕快每天忙碌。也不夠應付天下的案子。最大的作用,是起到了威懾功能!
以前,很多地方政府因為官員、捕快的能力等各位原因,很多案子無法破、很多兇犯無法抓捕,最後往往不了了之,這等於變相地縱然了兇犯、鼓勵了模仿作案。這些年緝捕司插手各地的大案,一群經驗豐富的名捕出手,往往一舉成功,已經把名聲打響,也給那些無視地方政府的兇犯、准兇犯很大的震懾作用。
「你父親是犧牲了對女兒的照顧,但是他讓天下的犯罪率大大減低,讓更多的人活得安心,讓更多地底層捕快、有時間照顧兒女。所以,蓉萱已經長大,還需要記怪嗎?你二娘自己沒有孩子,一直把你當親女兒對待,就算你對她不親,她也一樣如此。這還不算娘親嗎?你可以想像一下,她沒有自己的孩子,跟你父親沒時間有關,或許跟照顧你、怕你感覺受冷落也有關……」
聶蓉萱渾身一震,她小時候只是覺得父親、二娘都不親,甚至要為娘親去世負責任。長大了雖然不會再那麼覺得了,但已經形成封閉的心,不會再對任何人打開,已經習慣了,自然也不會換位思考一下。
現在聽了陸羽的話,才赫然發覺,父親一樣過得很苦,二娘更加不容易!
「我明白了。」
聽到她地話,陸羽知道她是聽進去了,點了點頭,「明白就好,現在你父親、二娘都還很健康,彌補親情,還不晚。我有兩個辦法,可以讓他們很開
「什麼辦法?」聶蓉萱現在充滿了內疚和後悔,也想要讓父母活得開心一點,但長久的習慣,她已經不擅於表達,自然希望陸羽能幫上自己。
「你剛才已經明白了,不僅僅是你父親、二娘,也明白了你自己,其實是喜歡我的。所以,第一個辦法,就是嫁給我,看到你活得開心,你父母也就開心了。」陸羽很婉轉的說道。
聶蓉萱微微蹙眉,輕聲嗔道:「這是什麼辦法?說第二個。」
「第二個需要在實現第一個的基礎上,我還是不說了。」
聶蓉萱一翻手,使勁抓住了陸羽地手:「說!」
「別用暴力嘛……第二個辦法嘛,就是讓他們趁著還有機能,給你生個弟弟,自然兩個人都會開心得很。」
聶蓉萱不禁輕啐了一口,一甩他地手:「這是什麼餿主意!」
陸羽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可不是隨便亂說地。剛才和你父親談話,他已經看出我們關係不一般……」
「誰跟你有關係!」
「你別否認,你平時對誰說話,都只有幾個字,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說話才多一點,對不對?在你父親看來,你是對我特別青睞,也只有我才能打開你的心扉。」
聶蓉萱都沒有留意到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變化,現在聽到他這麼說出來,有點羞惱,暗道,好,那我就不跟你說話好了!
「所以,你父親要是看到我們開心的在一起,自然也就開心了。而你已經幸福的嫁給我了,他們也就沒有心結了,以後你在這裡面住,也不用顧忌你,他們就可以盡情的嘿咻、嘿咻……你父親也才四十多歲,你二娘才三十幾吧?再生一個孩子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聶蓉萱聽得臉紅不已,感覺這傢伙實在太可惡了,竟然在她面前議論說她父母盡情那個的事情。
從她的反應,陸羽已經可以確定她的感覺了。只是她或許還對馮茉茉的事情有點心結,其次就是羞於承認,必須另外想個辦法。
「這樣吧,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辦法,就先多和我再一起,假裝已經好得蜜裡調油,等看到效果,你再嫁給我也不遲。」陸羽故作無奈的說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聶蓉萱有點心動,覺得這樣也不錯,反正又不會真的跟他怎麼樣,只是看看能不能讓父親、二娘開懷一點。至於以後……到時候再說吧。
可是她還是不便當面的應承,只好先趕他走:「出去、出去!讓我想想再說……」
陸羽明白她是需要一個台階,不好意思那麼快的進展。
他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既然如此,小生暫且告退。蓉萱不送我出去麼?」
聽得他衣服斯文模樣自稱小生,聶蓉萱不禁好笑,轉開臉說道:「又不是我讓你進來的,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去,誰送你呀!」
陸羽彎腰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突然受到襲擊,聶蓉萱吃驚之餘,立即轉頭過來,同時出手!
而陸羽等的就是她轉頭!
本來是親一下她的臉,因為她的轉頭,頓時迎上了嘴唇。他也不顧雙手已經被她擒拿了,嘴唇使勁的貼著那誘人的小櫻唇,火熱的親吻了起來。
女孩子第一次被喜歡的人親吻,都會如觸電一般。聶蓉萱會出手完全是本能反應,而等陸羽吻住她嘴唇的時候,她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剛才談論到的那一夜——看到陸羽和馮茉茉激情的時候。頓時之間,她宛如回到了當時的狀態,渾身一軟,沒有力氣再抓住陸羽的手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