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狀師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赴京,路遇故人(上)(下)
    年在中國人的心裡,不僅僅是一個節日,還是一個團聚的期盼,一個拋開一切休息的概念。

    在除夕之前,期盼過年的人們,往往是盼著日子過快一點,但因為時刻記掛,時間似乎反而過得更慢;而一旦過完了除夕之後,大家都想要抓緊時間休息、團聚、玩樂,想要日子過得慢一點,可反而一眨眼就過去了十幾天。

    陸羽在年後,已經讓先去京城的郵局夥計們,在京城分部附近租下一個院子來。而忙碌了一個多月的老古,也在過年前兩日回來了。

    一個多月的東奔西跑,老古已經趁熱打鐵,沿著孫家商舖的渠道網絡,打開了多條重要的路線,其他較遠一點的,也安排人去了。但是有個非常重要的地方,他還沒有去過,那就是京城。那還只是藉著以前車馬行的老關係,讓李三兄弟兩個過去履行陸羽的安排。

    雖然有陸羽的詳細安排,李三、李五也是可靠、用心做事的夥計,但畢竟他們沒有為首策劃的經驗,最多也就是維持一個小分點的規模,不懂得拓展。但在陸羽的計劃裡面,京城無疑是最重要的一個地方。

    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陸羽帶著蕊香、莊不凡以及紅紅、菲菲,一起離開祥符縣。他在祥符縣已經很有名氣,有過來郵局辦理業務的人和路過附近的人,看到陸羽要離開,而且跟隨他的蕊香、莊不凡也要離開,都非常的惋惜,估計以後祥符縣要冷清很多,不會有新鮮有趣的故事天天陪伴大家了。

    今天一起上路的,有兩輛馬車,一輛是侯七駕駛的。也是陸羽的專車,另外一輛是郵局地,送老古過去,他年紀不小了,受不了騎馬的顛簸。莊不凡,很識趣的跑去跟老古一輛車。

    陸羽就沒有顧忌什麼,蕊香雖然是表妹的身份,但大家都視為他的女人,而紅紅、菲菲,都是他的丫鬟身份。他和三個女孩子一輛馬車,也是說得過去的。

    侯七這些日子,把馬車重新修整過了,把裡面弄得更暖和、舒服,車窗和前面的布簾,也是又厚又嚴實,如果不是裡面的人掀起,絕對不會被風刮開。既保暖、又「遮光」。

    一路前行,陸羽和蕊香都看淡京城的繁華,可紅紅、菲菲兩個小丫頭則非常興奮,不停地嘰嘰喳喳議論著。這些日子在陸家過得很開心,雖然自從過年那天晚上。大家一起荒唐了一次之後,就沒有和陸羽有過那麼曖昧的經驗了,但她們也不急,十幾天玩樂下來,大家相處更加融洽了。

    而現在知道不是回開封,而是要去京城,由不得她們不激動,她們本來是孫家的丫鬟。如果不是跟著夫人出行,想要出去孫府。都需要匯報、需要理由,如果不是跟了陸羽,哪裡有機會去京城?平時都是悶在孫府,現在來祥符縣就好像旅遊度假一般,新鮮感還沒有去。又去更加繁華的京城。自然開心不已。

    這個時代沒有玻璃,現在要保暖。就必須把布簾拉嚴實,而這樣一來,光線就弱了許多,想要看書的話,眼睛會很吃力。能做的就是聊天了,而和幾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聊天,能聊什麼深刻的東西?

    所以,結果就成了陸羽一個人說故事給她們三個人聽。

    和大部分男人愛情地神話、武俠故事不同,小姑娘們對於打打殺殺沒有多少興趣,紅紅、菲菲聽蕊香轉述過童話故事,都央求陸羽講述這樣的故事。

    陸羽無奈,只能把記得的經典童話講述了起來,可是童話故事都很短,支撐不了多久,那次和蕊香在縣衙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差不多全部講完了。現在去京城,路還遠著呢。

    講完童話,陸羽只好又把連音樂才女柳倩兒都感動的一塌糊塗地《倩女幽魂》和《梁祝》又講述了一遍。

    果然,悲劇愛情是少女大殺器,聽得三個女孩子都眼淚直掉,沒有再催促陸羽說故事了。

    蕊香是素來對陸羽充滿了崇敬,他說的什麼故事都喜歡聽。而紅紅、菲菲則只有來到祥符縣後,太聽陸羽說過幾天書,但主要是看熱鬧、加上要準備年貨、也沒有時間聽、又是快解圍的地方才開始聽的神話故事,自然聽不出什麼味道。現在聽了一些童話故事之後,又連續兩個悲劇愛情故事,頓時把她們迷住了。

    「先生,現在我才沒有為什麼你在祥符縣能夠那麼受歡迎了,你說的故事確實很好聽。」菲菲摸著淚崇拜了起來。

    紅紅也是紅著眼睛跟著點頭,她的淚已經擦去了,只是看到陸羽正愜意的伸懶腰,不由得匪夷所思:「先生!那麼感人的故事,你竟然一點都沒有感動?」

    這話把三個人地目光都吸引到陸羽的眼睛上面,她們都有淚痕、眼睛還紅紅地,只有陸羽一點反應都沒有。

    廢話!我看電影都沒有哭,現在講了兩遍了,還有什麼感動?呃……上次是例外、是感慨。陸羽懶懶的靠著,看著她們幾個:「首先,我是男子漢,感動也是放在心裡,當然不會和你們小姑娘一樣哭哭啼啼。」

    大家一想也有道理,他可不是普通男人,怎麼能像姑娘家一樣呢?

    「其次,剛才是我服侍你們,你們舒舒服服的聽,我一個人講到口乾舌燥,身體裡面的水分都說干了,哪裡還有眼淚啊。」

    聽到陸羽有抱怨的意思,蕊香忙讓菲菲把皮革水袋拿來,打開塞子,讓陸羽喝水。

    陸羽只是喝了一口潤潤喉,搖頭道:「太涼了,不喝了。」

    蕊香關心他口渴,遲疑了一下,「要不放被子裡面暖一會兒再喝吧。」

    陸羽知道她關心自己,怕她真地把水袋抱著捂熱,忙說:「不用了,我不喝了。」

    把水袋遞給菲菲掛好,他又笑著說道:「好了,你們繼續感動,我也休息一下了,不說故事了。」

    經過這一打岔,大家已經不能繼續感動了,蕊香和菲菲都聽話地點頭。

    紅紅比較大膽,瞭解了陸羽之後,也知道他是不會生氣的,便笑著討價還價:「不說故事了,你給我們說幾個簡短地趣聞、或者笑話吧,這不會需要多少口水了吧?」

    陸羽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蕊香自然是非常聽話的,也是最關心她的,如今菲菲也是比較乖、羞澀一點,但如果大家都這樣,那也不好玩了,所以紅紅的話,沒有讓他反感,而是在心裡想著如何逗她一下。

    「好,那我就說幾個,不過……聽不懂我可不會多解釋啊。」

    「肯定聽得懂。」紅紅馬上答應,心想就算自己沒有聽懂,還有她們兩個可以討論呢。

    蕊香和菲菲也興趣盎然的看著陸羽,剛才聽了兩個悲劇愛情故事,也想要聽點笑話。

    「有兩個府上的丫鬟朋友,在街上相遇,甲府的丫鬟抱怨說:我真可憐,每天都要一直說:是、夫人;是、夫人。乙府的丫鬟說:我更可憐,每天都要不停地說:不,老爺;不,老爺……」

    「什麼意思?」紅紅果然沒聽明白。

    菲菲也好奇的說:「無論夫人還是老爺的吩咐,都應該說是啊,怎麼會說不呢?」

    「說了聽不懂我不解釋。再說一個:話說有一位叫宋太宗的皇帝死後入了地獄,閻羅王體諒他曾是一國之君,決定讓他自己決定懲罰方式。於是派牛頭馬面帶宋太宗到處參觀以決定接受何種懲罰。宋太宗一路上看到的儘是刀山、油鍋等血淋淋的淒慘景象,非常害怕,但是到了最後一站,卻看到了一位美艷的楊貴妃正替一位前朝皇帝唐明皇。

    宋太宗有點驚訝,這簡直是享受啊、怎麼會是懲罰呢?於是就問牛頭馬面:這也是一種懲罰嗎?牛頭馬面回答:是的。

    於是宋太宗就向閻羅王稟明,說自己也要接受此種懲罰。於是,閻羅王就吩咐:來人啊!把楊貴妃換下來,讓宋太宗去給唐明皇……」

    陸羽說完,自己一臉猥瑣的笑了起來。

    可是三個女孩子一臉茫然,不知道有什麼好笑,還是紅紅主動問道:「先生,是什麼?」

    陸羽收起猥瑣笑容,咳嗽了一下:「說了我不解釋,你們聽不懂就自己去想。不過先提醒一下,這不是好話哦,不能問別人哦。」

    三名美少女面面相覷,都不解「」是什麼。其實不是因為她們太純潔,而是沒有這個詞,故事裡面說的又是皇帝、皇妃什麼的,她們哪裡知道這是不是皇宮裡面才有的規矩。要是換成男人、女人,就會猜想到一點了

    「都聽不懂呢……再說一個好笑的嘛!」紅紅拉著陸羽的衣袖搖晃著。

    因為大家更加熟悉了,加上經歷過過年晚上那一次的集體共浴,大家已經沒有多少尷尬,除了開始上車的時候,還是如上次那樣坐著,聽了半天故事之後,四個人已經擠在一起半躺著了。陸羽和蕊香在中間,菲菲在蕊香邊上,紅紅在陸羽邊上,所以她現在能夠拉著陸羽的手臂撒嬌。

    「好,那我就講一個少兒不宜的。」

    「少兒不宜?很恐怖麼?」蕊香瞪大了眼睛。

    「蕊香姑娘,不怕,我們都是大人啊。」紅紅馬上起哄。

    蕊香微微有點窘,她已經成人了,自然是大人。

    陸羽嘿嘿一笑:「蕊香可以聽,我就怕你們不敢聽。」

    「怕什麼?說吧!」

    「有一個男人,從小有個壞習慣,撒尿的時候要對著一個洞才能撒得出來……」

    陸羽剛剛說了一句,三個女孩子已經有點臉紅了,不過只是說撒尿,她們還能承受住,所以沒有說不聽。

    「有一天,他對著一個洞樹撒尿,誰知道洞裡飛出一群蜜蜂,把他的小雞雞蟄得又紅又腫,痛的他呱呱叫,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敢對著洞撒尿了。三個人都臉紅了起來。這都聽懂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到了他結婚,洞房地時候,他老婆把衣服都脫了,但他動也不動。他老婆說:老公,來嘛。春宵一刻呀……」

    蕊香和菲菲都羞羞的低下了頭,紅紅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在硬扛著。

    「那人說:不來,我怕!他老婆說:怕?怕什麼?心想:我是姑娘家都不怕,他怕什麼?

    那人說:怕你那洞裡有蜜蜂!他老婆笑道:傻瓜。我這裡沒有蜜蜂,不信你用手來摸摸。他伸手過去摸了幾下,然後探入洞中摸索了一會兒,然後跳了起來指著他老婆大聲罵道:你騙我!還說沒有蜜蜂,你看,我摸到一手的蜂蜜……」

    看著三個人都羞紅臉低下了頭。蕊香自然完全聽明白了,紅紅、菲菲也似懂非懂。陸羽大樂,說H笑話逗未經人事的俏婢女,實在是樂事。

    一路上有三個美少女陪著說話、聊天、逗樂,倒也不會悶,時間過得很快。

    在黃昏之際,走在前面帶路的馬車停了下來,車伕過來告訴侯七。然後侯七在外面向陸羽請示。說趕不到鄭州,過了前面的鎮子。就沒有地方投宿了,問陸羽是否在這裡留宿。

    陸羽反正也不趕時間,又帶著所有親人在一起,當然不會冒險走夜路。其實在走地時候,他已經交待老古。路上一切由他決定就可以。老古是走南闖北二三十年的人物。自然能夠一切做到最好的安排。他也明白,老古讓人來請示他。是尊重他是老闆。

    在說了投宿之後,兩輛馬車再次上路,加快了一點速度,爭取早一點過去。

    小鎮不是很遠,沒過多久就趕到了。這裡人口並不算多,主要就是靠路吃飯。因為是小鎮,安全方面外地人不放心,怕被人偷、搶貨物錢銀。一般商販都會算計好時間,不在這裡停留,就算是錯過時間了的,往往也是加快速度趕路,就算晚一點,也是到鄭州才投宿。

    今天他們幾個,也沒有在這裡住過過,只是熟悉這路段。前面的馬車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下來之後,陸羽才知道,原來這裡只有一個大一點地客棧,另外有幾家很小民居式客棧。

    大家搬了行禮,來到櫃檯,老古已經再和裡面的客棧掌櫃溝通了。

    很快,老古走了幾步過來陸羽身邊,有點為難的說道:「東家,這裡客房不多,現在已經有好幾間房都已經住人了,只剩下一間上房,兩間下房了。」

    「我們有八個人呢!」

    陸羽打量了一下這客棧,真的不大,估計加起來客房都不到十間。不過這樣的小地方,十間每天能住滿,也肯定很滿意了。如果真的投宿地人多,自然也會有其他人競爭,只能說明平時客很少。

    老古似笑非笑的看了陸羽一眼,然後走近一點低聲說道:「這裡的上房要比下面的房好很多,可能安排姑娘們住上房會好一點,我們五個人可以睡下房,但這樣或許不太安全。我是這樣想的,要麼就我跟侯七幾個睡上房,三位姑娘睡一間、東家和莊先生睡隔壁。要麼就我們四個睡下面的客房,東家在上房裡面另外搭一個鋪,方便保護幾位姑娘的安全,只是要委屈東家睡搭鋪。」

    陸羽聽了差點笑出來,這小老兒分明是在給我製造機會啊,簡直是不露痕跡的馬屁。

    「既然這小地方可能不安全,那我就犧牲一點吧,我也不放心,搭鋪無所謂,就讓我保護她們吧。」他也一臉鄭重地答應了。

    此言一出,兩個人都大笑了起來。

    其他人聽到他們大笑,都好奇的看過來。

    陸羽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大家聽老古安排就行了。

    老古再次去和掌櫃地商量好了房間、價錢,然後各自把行禮搬了進去房內,不過陸羽等人沒有先上去,掌櫃的安排人去在房裡搭一個臨時床鋪。

    等放好行李,侯七兩人把馬車在後院安頓好。時間已經不早了,一到晚上,天氣更冷了。老古馬上在店堂裡面找了位子,讓夥計準備晚飯。

    八個人開了兩卓,陸羽和三個女孩子一桌,老古、莊不凡他們四個一桌。

    客棧雖小,也是五臟俱全,早就溫著有酒、飯,因為現在就他們幾個人,其他客人不知道是已經吃過了、還是晚一點再吃,反正上菜的速度也頗快。

    老古也是車伕出身,侯七又是他的老夥計,幾個人都是爽朗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聲說話,就連文弱地莊不凡也似乎沾染了豪氣,變得好爽不少。

    這邊陸羽一個人陪著三個人女孩子,她們都是初次在外面住客棧,很有新鮮感,不時地問東問西。

    店堂也沒有多大,只有六七張桌子而已,吃飯的時候,老古也偶爾和夥計、掌櫃地說完,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

    原來這並不是一個小鎮,其實只是一個村子而已,只是大家都把房子蓋到了官道附近,方便出行,因為過往的客人多,雖然沒有多少留宿的,但需要吃飯、喝茶的也不少,村裡人就開始以過往商客為服務目標,也沿著官道建設成大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小鎮的規模。但就是到現在,村裡人也不過幾十戶而已。

    酒足飯飽之後,侯七又去照看了一下車馬,陸羽幾個,則取了自己的行禮,在夥計的帶領下,上樓去客房。

    上房剩下的房間,在最左邊,剛剛上樓的時候,陸羽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個房間裡面出來!

    因為身邊有幾個女孩子簇擁著,前面又有一個夥計引路,加上走廊燈籠光線不是很亮,等他再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在前面了,但很明顯聽到了一個關門的聲音。

    只有幾間房,一下就能看出來,等他經過那個房間的時候,留意了一下,門已經關得很好,沒有留下一點縫隙,彷彿根本就沒有打開過。裡面有燈光,可以看出,住在這個房間裡面的客人還沒有那麼早休息。

    不動聲色的隨著夥計來到了客房,點亮裡面的燈,陸羽看到屋內果然搭了一個臨時床鋪,上面放著被褥。

    夥計說桌上的茶壺裡面,有剛剛放進來的熱茶,另外有需要,就到外面去招呼他們,然後就告退離開。

    陸羽送著他出去,在門口給了他數個銅板到小費,在夥計道謝的時候,隨口小聲問了一句:「隔壁住的是什麼客人呀?」

    那夥計馬上醒水,低聲笑道:「客官不用擔心,咱們這兒很安全,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問題。隔壁您就更放一百個心,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說完他就走了,心裡還在嘀咕著,你一個人帶著三個姑娘睡一個房間,別弄得動靜太大吵到人家才是!

    陸羽緩緩的關門,心裡思索著隔壁的人是誰。剛才雖然只是一瞥,但他已經覺出這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不能肯定是誰。現在聽了是個姑娘,也暗問自己,會是誰呢?熟人、避著我,反應敏捷、又是姑娘,還能是誰?

    她們兩個中的哪一個?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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