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狀師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人上青樓審案
    陸羽來到馮智斌的面前,自然是猜到他是裝昏迷拖延時間,不過他並不會醫術,說把脈之類的話,也只是故意說給馮智斌聽的而已。

    在馮智斌面前蹲下,陸羽先讓自己的身體擋住知府大人的目光,然後緊盯著馮智斌的臉,輕輕的出手了……

    馮智斌聽到唐大年的話,就知道因為情況有變狀師想要拖延時間,以便家裡重新佈置安排,所以非常配合的裝暈過去了。可陸羽的話,還是傳入了他的耳中,聽到陸羽過來要給他把脈,知府大人又沒有及時制止,他心裡也有點慌張,不知道把脈能不能知道一個人是睡著還是暈厥過去了,只能盡可能的保持平靜,不讓自己心跳得太快。

    就在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呼吸、心跳、已經手腕脈搏等處,等著陸羽下手把脈之際,忽然感覺到鼻孔一陣癢癢。

    正所謂「痛可忍癢不可忍、苦可耐酸不可奈」,要忍住痛,只要咬緊牙關,還是容易能挺過去的,就算陸羽此刻碰馮智斌的傷處,為了大局他或許都能忍住。但癢不同,癢往往讓人不自覺的就會伸手過去搓一搓、撓一撓,只要被蚊子叮過的人都有體驗。

    現在不僅僅是癢,而且是出乎馮智斌意料之外的癢,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平靜裝暈、放在應付陸羽的把脈,沒想到鼻孔處會突然癢起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一隻手也本能的伸過去搓撓。只是。在手一碰到鼻子地霎那,頓時醒悟過來,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動的!趕緊顧不上鼻孔癢,忙把手放下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這當然是陸羽故意弄的,他大聲說醫術識別、要過去把脈,就是要給「昏迷」的馮智斌一個假信號,讓他把注意力放在準備應付把脈上面。

    而在他蹲下去的瞬間,就已經拔了自己一根頭髮下來,然後放到馮智斌鼻孔處攪動。這是小孩子都會的把戲,也是很管用的把戲。小孩子用這樣的方式來捉弄睡著的夥伴,基本上都能讓睡著地人伸手去搓鼻子。

    陸羽要的就是他這無意識的動作,在馮智斌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的時候。他已經移動開身子,讓上面地知府大人清晰的看到了馮智斌下意識摸鼻子的動作。

    「大人,昏迷的人不會突然移動自己地手臂吧?在下已經鑒定完畢,馮公子若不是裝昏迷欺騙大人。便是不小心睡著了。請大人明鑒!」陸羽說著已經自然的退到一邊了。

    知府大人看了唐大年一眼,意思很明顯:我也幫不了你了、誰讓馮智斌在關鍵時候動手的?

    如果被知府大人確認馮智斌是裝昏迷欺騙,在公堂上,他就沒有台階下了。或許打一頓板子都可能。唐大年只好改口道:「大人,馮公子即便是不小心睡著了,也是因為重傷體虛、加上服藥的關係。其實他意識已經模糊。大人愛民如子。還望垂憐。」

    陸羽眼看知府大人在撚鬚沉吟。似乎要以慈愛地名義就是給馮家一個機會,接口稟道:「大人。既然代表馮家的唐狀師不能舉出其他有力的人證物證,晚生願意說出我地證明方式。不過這方式比較特別,還需大人恕罪,晚生才敢講。」

    「本府只有定奪,恕你無罪,但說無妨!」劉天源知府剛才就已經被陸羽勾起了好奇心,因為唐大年地插嘴,讓陸羽沒有說出來,現在又提及,他忍不住想要聽聽是什麼。

    「大人公正廉明、賞罰分明、愛民如子、威名遠播,晚生雖然隅居祥符,亦是聞名遐邇、如雷貫耳!貿然進言,還是猶恐唐突,今得大人恕罪,晚生便斗膽略說。」

    能雙方吃好處地官,談何公正廉明?不過這馬屁還是要拍的,沒人不喜歡聽好話,這是陸羽從黃睿爵知縣身上總結到地經驗。而且,他送這麼一些高帽子,也是後面的話鋪路,以免知府反應激烈。

    果然,這一番赤裸裸的馬屁拍出去,唐大年心裡鄙視、不屑,劉天源知府則感覺舒暢了不少,覺得這個陸羽雖然字醜陋不堪了,但作為年輕人,識禮數、懂謙遜,或許是因為祥符縣私塾敦促不嚴、所以字丑,還可以改正。

    馬屁要適可而止,多了就過了,陸羽開始說正經的:「如果大人想要瞭解案情具體如何,晚生建議大人移步案發現場。這並不是多麼複雜的案子,只要在案發現場,讓案件重演一次,大人自然能辨明真相,也可以知道現場哪個角度看到的情況,與真實情況最接近,從而知道七個證人誰的話可信,誰又沒有看真切。」

    「案件……重演?」劉天源知府皺起了眉頭。

    「不錯,這裡加上兩位當事人,一共有九人看到了案發情況,很容易把當時的情況重新佈置出來。這樣等於在大人面前,把當時的情況重新……做一遍,大人親自盯著,自然能看到其中的問題。」陸羽汗顏,或許叫『案情重做』他們更容易理解。

    聽了解釋,劉天源已經明白了陸羽的意思,臉色微沉,喝道:「你竟是想要讓本官去青樓?」

    陸羽早料到他會這樣,雖然不知道他的性格如何,但畢竟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有些地方去得、講不

    i起了效果,劉知府並沒有太激烈。

    「大人,晚生不是讓您上青樓,而是去案發現場。」陸羽強調了一下這概念的不同,「對大人您來說,這是斷案公務,綺仙樓只是案發現場,與別處無異。再說。大人只是前往考察案情,斷絕判罰自然還是要回到公堂之上,這絕對不會影響到大人的聲譽,相反,百姓明白了其中緣由,還會讚歎大人正直。」

    聽到陸羽婉轉地蠱惑著,慫恿知府大人去綺仙樓。唐大年忍不住抗議起來:「陸狀師,什麼案情重做,什麼佈置。為什麼不能在公堂之上?非要去綺仙樓,你莫非是想要玷污知府大人的清譽不成?」

    他學著上次陸羽的招數,以替知府著想的名義攻擊陸羽。

    陸羽也不急躁,淡淡笑道:「唐狀師。為什麼能在公堂之上?難道你覺得知府衙門的公堂和綺仙樓相似?」

    「我沒這麼說!」唐大年可不想又被他冤了,處處小心的他,忙辯解了一句。

    「當日在綺仙樓,七個證人因為所處位子不一樣。看到的結果已經大相逕庭,公堂之上何等威嚴、何等寬敞,又如何能夠做出當日情形?如同兇殺案,大人會親臨巡視一樣。去綺仙樓又如何?你莫非是心虛了不成?知府大人目光如炬,有他在場,自然能明察秋毫。一眼就能辨別證人有沒有作假。你若不怕。又何懼大人親自前往瞭解情況?」

    陸羽義正嚴詞的瞪著唐大年,彷彿他是一個想要掩蓋事實的犯罪分子。

    唐大年苦悶不已。明明是我們一方有理,怎麼反倒是他咄咄逼人了?我還不信,你能用嘴顛倒黑白,還能做實不成?

    他實在難以相信陸羽能把當時大家都看到地局面,做出完全相反的結果來。便昂首挺胸,做無所謂狀,道:「我沒有意見,請大人定奪。」

    ~

    在他們兩個爭論的時候,知府大人劉天源心裡也在打著小算盤,他對於這官司的內情,可以說完全地瞭解,就是那麼一回事,現在雙方都送了銀子,只是馮家多一點,所以稍微的偏向馮家,但如果孫家說得有理,也不能硬來。

    這案情重做一遍,對他來說,感覺有點好奇,不知道陸羽如何能夠在重做一遍的時候,做出有利於他們的情形出來,他也想要看看。如果陸羽做得好,他可以順勢結案,馮家也沒話說了;如果做得不好,則正好給現在證人方面落入下風地馮家扳回一點局面。

    除了這些關於案情方面的想法,劉天源心裡也還有一點私心。那就是以斷案的名義,正大光明的逛一下青樓!

    他是什麼人?知府大人呀!平時怎麼能和那些風流才子、紈褲子弟一樣隨意地上青樓?總得有點道貌岸然的樣子吧?就算真有那個花花心腸、想要搞搞新意思,也最多是找個知心的下人,偷偷摸摸接個姑娘出來私下樂樂,那還有點提心吊膽,怕被別人發現後面子掛不住。

    因而對於城中幾個最知名地青樓,也只能望樓興歎,不知道何時有機會能夠上去參觀參觀、考察考察,畢竟男人上青樓,圖地就是那氣氛地樂子,偷偷摸摸哪來做大爺的爽快感。他有點懷念年輕尚未當官之時地瀟灑。

    現在,陸羽給了他一個正大光明上青樓的機會,心中有貓膩的知府大人,能不小心肝噗通噗通亂跳麼?這既不會傷了他的面子,又能以查案的名義,仔細的參觀一番綺仙樓,雖然不能那個啥,也能滿足一下心理慾望的獵奇刺激,說白一點就是能過過乾癮也能聊以自慰。

    道貌岸然的場面話已經說了,現在一方敦請自己去青樓審案,一方表示沒意見,讓劉天源面子上已經過去了,他皺眉沉吟,又和主簿、師爺等目光交流了一下,得到一群老悶騷的暗中,便做勉為其難狀,威嚴的沉聲道:「現在雙方口徑不一、證人證詞不已,而真相只有一個!為了讓案情水落石出,本府決定,親自前往案發現場綺仙樓查證!」

    說完這話,他又掃了一眼還在繼續扮昏迷的馮智斌,道:「馮智斌雖是原告、也是案件關鍵人之一,但其身受重傷,就算去了案發現場,亦不能親自重演案情。眼下藥效來了、睡過去了,本府念其難處,不究其公堂不敬之罪,且讓其在衙門內休息等候,不用勞其前往。」

    「大人慈愛馮公子,晚生感同身受,敬佩莫名!」陸羽又買了一個好。

    馮智斌此刻鬱悶到渣,本來他是想要反對的,可是已經「昏迷」的人,突然跳起來反對,豈不是把大家都知道、但沒有捅破的面紗揭開麼?那知府也下不了台,只能治他欺騙官府、藐視公堂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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