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果然在,我一喊,他就像幽靈一樣快速地從門口閃了進來。看到裴若暄昏迷在地,神情一慌,連忙過去將他扶上床,枕了下他的脈,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來給他餵藥。
從他的神情中,我彷彿察覺出裴若暄傷勢的沉重。他起身時,我立馬捉住他的袖子,急聲問「他怎麼樣了?嚴不嚴重?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暈倒?」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伏擊,公子一心趕著回來,不小心中了他們一劍。草草上了藥,就直接過去鳳家了。現在失血過多,又加上——」說著他略帶著責難的神色瞥了我的一眼。
——這後面的話,不用他說,我也知道。他受了重傷,我還氣他,讓他傷心,還不偏不倚地在他的傷口狠狠咬了一口……
「伏擊?是誰?」但現在,我也知道,比較起來,「伏擊」這件事情比較嚴重。想起來,我和大色狼他們回望國的時候,也遇到了伏擊,難道是同一批人嗎?會是誰?
司琴的神色微微一變,說了聲「我不知道。我出門了,你在這裡好好照顧公子。不要讓他再出什麼事情了。」
我被他最後一句說得又是一驚,正要問他是什麼意思,他就掠身從窗戶出去了。他這麼行色匆匆,看來裴若暄的傷勢真的很嚴重了!
我憂心忡忡坐到床前,看著他昏迷不醒的臉,泛出讓人擔憂的蒼白。肩上一片血紅,怵目驚心。為了我的事,他匆匆放棄查了一半的線索,匆匆趕回來,連自己的傷都沒顧上處理,就趕過去阻止了。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無理取鬧的小孩……
我朝他的傷口伸出手,想掀開衣衫看看傷勢,但手一觸碰到衣服,他的眉頭就蹙了蹙。我倏地縮回手來,心疼得皺了起來,很痛吧?
「裴若暄?」我輕輕推推他的手臂,輕聲喚他。他的眉頭蹙了蹙,緩緩地睜開眼睛,用虛弱而迷離的目光看著我,良久,低低地說出一句「你還在。」像是在喃喃自語,聽得我心裡不由一酸,他以為我會趁他昏迷的時候走掉嗎?
看他似乎想要撐著手坐起來,我連忙按住他,說「不要動,當心流血。要什麼,我幫你去拿。」
他看看我,輕聲說「那幫我拿套衣服,一身血,看著不自在。」
「嗯,放在哪?」以前看過一本武俠小說,主角是個殺手,他每次殺人後就會嘔吐。因為雙手沾滿了別人的鮮血,因而看到血,就會有些不良反應。我想裴若暄大概也是這樣吧。
在他的指點下,我從櫃子裡拿了套乾淨的衣服過來。他的右手完全動彈不了,只能用左手費力地解著衣衫。或許是傷勢過重,手指隱約發顫,屢屢從衣帶上晃開。
「我幫你。」我不及多想,伸手解開他的衣帶。他也沒吭聲,直到小心翼翼地把衣衫從受傷的胳膊那裡褪下來,那白皙結實的胸膛展露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才驀然回過神,臉騰地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他看我這樣,就伸手按住我的手,輕笑著調侃說「身體被你瞧去了,這下你可要負責了!」
我瞪了他一眼,低低罵了聲「無賴。」虧他受這麼重的傷,還有心情來調戲我!瞥眼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口,血雖然止住了,但傷口附近血痕斑斑,異常恐怖。我回身去端了盆水,用半濕的布,將傷口附近的血漬全部清洗乾淨,然後再給他套上衣服。
我把髒水拿出去倒掉,回轉的時候,問他「要吃什麼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緩緩往下移了移身體,我見狀,連忙傾身過去扶他躺下。他卻伸手一攬我的腰,把我攬到他懷裡。我掙扎起來,輕聲說「不要這樣,討厭啦!」
他忽然輕輕呻吟了一聲,大概是扯到傷口了。我連忙停止掙扎。他攬著我的腰貼向他,下頷輕抵在我的頭頂,低低地說「只是抱著——怕你走。」
我心裡頓了一下,嘴上卻帶些嘲諷地說「你也會害怕嗎?我走了,你抓回來,不就是了?」真是的,我走得掉嗎我?!他這人剛相處的時候,會覺得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提再過分的要求,他也會笑瞇瞇地回答說「好啊」。日子一久,就會發現他其實是個又霸道、又小器的討厭鬼!這就是所謂的日久見人心哪!
「走得多了,心就飛走了。人抓得回來,心要抓回來,就沒那麼容易了。」他輕輕感慨著。我聽得耳裡,感慨在心裡。他也為我患得患失嗎,害怕失去對方,這種心情,我們原來是一樣嗎?
我輕輕哼了一聲,說「你受傷了,快睡吧。我在這裡陪你好了。」
他又沒有回答,只是緊了緊抱著我的手臂。沉默了好一會,就在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的聲音又忽然徐徐地在耳側響起「我知道你一直氣我有事情瞞著你,其實,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在你心裡,也是有事情瞞著我的吧?」
我心裡頓了頓。是啊,我沒有告訴他,我是從哪裡來的……
「每個人,總是或多或少地有些秘密,就算不知道,也不會防害彼此之間的感情。你是個簡單單純的人,有著一種不屬於這片天地的天真,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想把你捲進來。也只想讓你看到一個好的,完美的我,不想讓你看到黑暗、不好的一面——而那一切,我也正在試著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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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最近更新是很慢,是由很多原因造成的
、簽了出版了,出版商要求在網絡上放慢更新,最好停更,汗之……
2、出差中,被派去某培訓班密閉式培訓,上網時間保證不了。
3、上月第九,這月還是在第八,大概進不了前五了,所以可能等集訓完後,就直接簽了,要進包月了,汗……編輯說可以開始攢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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