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鳳鏡夜在賭坊轉了一圈,讓他見識了我們賭坊的新式賭法,然後讓他去城東最大的一家酒樓請我磋了一頓,吃得肚子圓圓的,我才心滿意足地回房了。
前腳剛進門,後腳司琴就過來說是裴若暄請我過去一趟。肯定也是關心我這一天的去向的,還是賭坊溫暖啊,身邊都是關心我的人。感動IG……
樂顛顛地來到裴若暄的房間,嘿,裴若暄這次居然沒有躺著睡覺,反而很精神地坐在錦榻上,執了一根銀針正在輕輕撥動著香爐裡面的焚香。
「裴老闆。」我笑嘻嘻地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其實我更想叫「裴裴姑娘」,西西。
「來了?」裴若暄頭也沒抬,專心地低頭撥著香,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溫老闆消失了一天喔?」
「是啊,正想來向裴老闆報告呢!沈三那廝,他太過份了!他居然綁架我耶,劫財劫色!裴老闆,這樣的傢伙,人品這麼差,賭品也不見得好,是不是應該把他列為禁客?!」
裴若暄淡淡道「沈三公子,沈霓塵,他是兵部侍郎沈家的公子吧?」
耶,原來他也知道撒!我還以為姓裴的每天只知道睡覺哩!「是的,就是那仗勢欺人的臭傢伙!」
裴若暄終於抬起頭來,帶著遺憾的神情說「這恐怕做不到了。城中的治安還在沈大人手裡握著,得罪不起。」
有點失望,還以為裴若暄會繼續像往常一樣笑瞇瞇地說「好啊」呢!「那晚上讓司琴悄悄地去打他一頓,好不好?」
裴若暄蹙蹙眉「不大好吧——我們以後多防著他就是,司琴。」他抬頭喚過司琴。「以後溫老闆出門,不論遠近,你都跟著。」
「是。」
哈?就這樣?沒有我想像中的噓寒問暖,也沒有我想像中的義憤填膺,對那該死的沈三一點處罰都沒有,倒好像是在說我出門不帶司琴。
鬱悶!臭人妖。
我垂頭喪氣地回房,靈兒已經給我準備好了一大桶的熱水,還灑了半籃子紅的黃的花瓣。一邊憤憤地向靈兒抱怨著裴若暄的冷漠,沒良心,不關心我,一邊脫了衣服爬進去,水溫剛剛好,好舒服啊。
靈兒放好衣服就過來幫我擦背,一邊說「小姐可別錯怪裴老闆,昨晚上小姐沒回來,裴老闆派了好多人出去找,連司劍和司棋都派出去了呢!」
「呃,是嗎?」我吃了一驚,呶著嘴想了想。「那他就是趨炎附勢,吃軟怕硬,怕了沈三那廝了!」
「沈三,他對小姐做什麼了?!」靈兒緊張起來。
我抓起一把花瓣往身上抹著,漫不經心地說。「我被他抓去了,逼著我給他做小妾呢!不過,本姑娘吉人自我天相,遇到熟人,有驚無險!」
「他!他打主意,竟然打到小姐頭上來了!」靈兒氣得手抖了一下,澡巾啪地掉進澡桶裡,濺起一汪水花。由於當初她哥哥也是被沈三打了個半死,雖然她也恨哥哥的無能,但對於沈三還是很有怨念的。
「沒什麼,還好他也還算規矩,沒亂來。你不要生氣,我回頭找人打他一頓出氣!」
靈兒看著我,有些無奈地歎氣說「小姐真是的,好像說是在給我出氣似的,這是你的事情呢,一點都不上心!姑娘家不比男人,萬一真有個意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畢竟賭坊這地方,出出進進的全是男人,萬一——」
「呵呵!靈兒,你快嘮叨地像我媽一樣了!」其實我媽一點也不嘮叨,她跟我爸一人一個公司,每天忙得飛起,連個鬼影都見不著。
「小姐,您別嫌靈兒煩,小姐的年紀也不小了,千萬別在賭坊誤了年紀。對了,說起來,今天下午與小姐一起回來的那位公子,就是救小姐的熟人嗎?」
「是啊。」我隨口答著。
「小姐,真的是呀!」靈兒忽然興致勃勃起來,抓著我的手臂說。「小姐,那位公子不錯呢,不論長相、氣質都出類拔萃,而且——」
「你說鳳鏡夜?」我承認他長得是不錯,看上去也氣質高雅,風度翩翩,但是——「他是個無情無義的色狼。」
「啊?!鳳,鳳鏡夜?」靈兒驚了驚。「是鳳家的鏡夜公子嗎?」
「是啊。」連靈兒都知道,死色狼果然是臭名遠揚。
「哦——那算了。」靈兒有些洩氣地鬆懈下去,重新抓起澡巾為我擦背。「鳳三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風流公子,見一個愛一個,偏偏那些小姐們都吃他那一套。小姐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不要教他給騙了!」
「知道了,西!」我笑嘻嘻地說。其實本姑娘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來姓鳳那傢伙是個花心大蘿蔔靠不住,但靈兒這麼關心我,我也就順著她的意思說。「其實呢,靈兒,我有瞄中一個極品好男人呢!長得當然沒話說了,而且又乖又純情——」
「真的啊!」靈兒又激動起來。
「不過現在不方便告訴你是誰,下次有機會帶你一起去見他哦!」
「好啊好啊!」靈兒的樣子,好像比我還高興。
「不許跟我搶!」先打個預防針。
「小姐是對靈兒有什麼不滿嗎?」小姑娘嚇了一跳,緊緊抓著我的手,淚汪汪地說。「請小姐責罰靈兒!」
我汗,這都什麼跟什麼嘛!開個玩笑而已,就這麼嚴重……
結果這天晚上,我跟她解釋了兩個多小時,才讓她相信那句話是開玩笑的,不再求著我罰她……
汗死,這個時代美眉的思維方法是不一樣的,說話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