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熱鬧的客人剛轉過頭,還沒弄明白唐天這面發生什麼事情,身後又傳來了哭號聲。
小狼伸手拿起小狽剛才扔進去煙頭的那瓶啤酒,一抖手扔向了剛才跟著那個老大一起過來的男人臉上。「崩」酒瓶爆裂,那男人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倒地昏死過去。臉上多出幾道細小的傷口,慢慢的向外流著血,鼻子已經被酒瓶砸平了。
同時小狽單手抓起面前十幾斤中的水晶桌面,笑著砸在那兩個倒地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男人頭上。「侉嗏!」兩個男人剛要站起身,只見一張笑臉出現在面前,接著水晶桌面由遠即近,想當已經來不及了。桌面後的那張笑臉瞬間化作許許多多張笑臉,四處迸濺。
那水晶桌面比市面上的玻璃磚還要厚一些。破碎的玻璃在二人的臉上留下了無數道傷口,兩個男人捂著臉在地上打滾嚎叫,鮮血順著手指的縫隙向外流淌著,很快地面上出現一灘紅色的血跡。
酒瓶爆裂聲,水晶桌面的碎裂聲,鬼哭狼嚎聲,再次打破了迪廳內的平靜。
小狽見唐天對他點點頭,一躍跳到了身旁的水晶桌面上,對那些等著看熱鬧,反倒被嚇的有些恐慌的人們說道:「各位,對不起了,今晚暫停營業,所有東西算我賬上,大家慢走。」
這些人聽到小狽的話,彷彿聽到天籟之音,一眨眼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就連站在桌子上的小狽都沒反應過來,彷彿這裡從頭到尾就沒有出現過這些人一般。
戰宇已經從小門裡走了出來,手中拎著一把市面上常見的七孔砍刀,刀刃上帶有一些血跡。在戰宇前面先出來的是兩個剛才沒有出來看場子的人,其中一個光著上身,腰帶還沒來得及扣好的,看樣子是剛才在睡覺了。另一個左手緊緊的握著右腕,鮮血不停的滴在地上,袖子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了。
唐天坐在吧檯上看了一眼二人,其中一個長髮的看到地上在痛苦呻吟的男人,已經有些哆嗦了。另一個反倒讓唐天多看了幾眼,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短髮,身體有些發福,腰帶沒有扣上,挺著一個啤酒肚,見到面前剛才被唐天用啤酒瓶砸倒的人,只是冷哼一聲,顯得很是不屑。
唐天反倒是一笑,拿著啤酒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那長髮的男人,問道:「你很怕,是嗎?」
那長髮男人偷偷的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見那男人只是微微仰著頭,毫無懼怕之色。壯著膽瞪著唐天,說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鋒哥不會讓你好過的。」
唐天臉上的笑消失了,取代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身邊的那個發福的男子,「他說的鋒哥就是你吧!我很想聽你說說,我的日子將會怎麼個不好過!」
那發福的男子已經將腰帶扣好了,淡淡的看了唐天一眼,笑著說道:「到那天你就知道了。求我也不沒有用。」
唐天表示明白的點點頭,轉身看著已經將門關好的狼狽兩兄弟,笑著問道:「到那天我就知道了。哈哈!」唐天狂笑著。
那發福的鋒哥也笑了笑,「兄弟,像你這樣《古惑仔》看多的人我見的太多了,不要以為身邊有兩個人就是黑社會,鋒哥會讓你知道什麼叫黑社會的。」
唐天轉過身,伸手要拍鋒哥的肩膀,卻發現自己手中有個啤酒瓶,對著鋒哥無奈的聳聳肩,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說道:「有些礙眼。」話音剛落,反手將手中的酒瓶直接砸在了那個長髮男人的額頭上。
「崩」啤酒沫夾著著鮮血濺了鋒哥一臉。那長髮男人捂著額頭倒地哀嚎著,如同夜半的鬼叫聲,讓人感覺脊背涼風颼颼的。
瘋子一臉怒容的瞪著唐天,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啤酒沫子,咬著牙說道:「小子有種,在我面前動我的人。」
唐天笑著搖搖頭,轉身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鋒哥的前面,盤起二郎腿,說道:「鋒哥是吧,鋒哥要是跪下求求我,說不定我能放你走。」
「你他媽的找死!」鋒哥臉色通紅的大吼一聲,同時像唐天跑來。
唐天依然是笑著坐在那裡,只是歎口氣,輕微的搖著頭,顯得很是無奈。
鋒哥已經竄到了唐天的面前,用肥肉包裹的拳頭眼看著就要打開唐天的臉上了。不由的覺得有些高興,沒想到面前的這個人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小混混。
可下一秒他就不這麼認為了,剛才在坐在遠處卡座的小狼已經出現在他的右側,只是聽到『卡嚓』一聲,接著自己的身體向一旁飛去,重重的撞在三四米外的吧檯上。
吧檯是純實木做的,身體撞在上面只是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將鋒哥撞的漫天都是閃爍的星星。沒等他昏過去,手臂上傳來的痛苦將他刺激醒了。
低頭看到剛才差一點打到唐天的那只右手,此時無力的下垂著,肘部的骨頭已經從皮肉下刺了出來,血管、筋脈、肉皮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略帶腥味的鮮血一汩一汩的向外冒出,如同氾濫的洪水般,一點情面都不講,將褲子早已染紅。
「啊!」一聲成刺破耳膜的哀嚎聲從鋒哥的嘴裡發出。
唐天笑著走了過來,雙手插在褲兜裡,看著已經癱在地上的鋒哥,重複著剛才說的話:「你現在要是跪下求求我,說不定我能放你走。」
鋒哥眼中出現一絲求生的渴望,艱難的動了動,可腿今天就和自己作對,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不是自己的一樣。
小狼剛才那一腳踹在了他的胯部脆骨上,已經碎掉了。下半輩子只能*輪椅生活了,前提是他能的血夠多,不然不到醫院就因為流血過多而亡。
唐天伸手拿出別在後腰上的沙漠之鷹,蹲在鋒哥的身邊,笑著說道:「如果我不算黑社會,那這個世界真的就沒有黑社會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槍,慢慢的對準了鋒哥的額頭。鋒哥眼中充滿了恐懼,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汗珠從額頭、胸口滲了出來,雙眼向上看著唐天手中的槍。
唐天慢慢的將槍口向下移,在鋒哥的嘴前停住了,硬生生的捅了進去。鋒哥只是嗚哼著,就連門牙被磕掉了都感覺不到疼。「現在怕了吧?好像有點晚!」
鋒哥使勁的張著嘴,想說什麼但說出來都是嗚嗚的,口中的涎水順著嘴角滴了下來。
「崩!」唐天突然用嘴模仿著槍聲。
「嗚!」
唐天像個小孩看到不感興趣的事情一樣,撅著嘴將槍從鋒哥的嘴裡拔了出來。看了看槍口出的涎水,甩了甩。對牆角早已嚇傻的J說道:「將門外的燈全都關了,暫停營業。」
那J只是傻傻的看著唐天,一聲不吭。
小狽抓過一瓶啤酒,用力的砸在J前面不遠的一層台階上。「崩」酒瓶爆裂,啤酒沫子濺到了J的臉上,「讓你把外面的燈關上沒聽見嗎?」
「老大別殺我,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我什麼都不是......」那嚇傻的J被酒瓶的爆裂聲驚醒了,直接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唐天用紙巾擦著槍口的涎水,抬頭看了看想一直磕頭的J走去的小狽,「別難為他了,那後面還有人。」
小狽從J的身邊饒了過去,在表演頭後面的J打碟的地方還蹲著兩個人,二人見到小狽後都效仿著J跪在地上磕頭,嘴中求饒著。
「別他媽的磕了,老子還沒死呢。」小狽厭煩的罵了一句。「你倆誰是燈光師,把外面牌匾上的燈都關了,掛出暫停營業的牌子。」
其中一個有些瘦的少年抬起了頭,有些懼怕的說道:「我是管燈光的。這就關燈。」
唐天將槍從新別在了後腰上,看了看地上的幾個還在呻吟的男人,掏出電話撥通了范老闆的電話:「范老闆嗎?我在你迪廳呢,有時間過來一趟嗎?嗯,那好。」
不到五分鐘,那范老闆就趕來了,進來後進到桌子東倒西歪的,地上還躺著看場子的人,已經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對小狼和小狽兩兄弟很謙卑的點點頭,來到了唐天和戰宇的面前。
唐天笑看了著一臉笑容的范老闆,說道:「范老闆坐。」
范老闆用脖子點點頭,拉開凳子坐了下來,先開口說道:「太子爺的人身手這麼好,真是讓范某大開眼界。」剛坐下就不溫不火的拍著馬屁。
唐天對於他的話只是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這裡先交給范老闆打理了,我還有事情。明晚在營業前我們會過來的,以後就住在這裡了。」
范老闆面露難色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呻吟的幾個人,有看了看一直在微笑的唐天。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
唐天笑著站起身,先伸出手和范老闆握了握手,說道:「希望我們的合作會是愉快的。那個叫鋒哥的人,最好是快點送到醫院,還有可能保住性命。」唐天看著一臉恐慌的范老闆,笑著又說道:「我們就住在下午你去的那個房間,要是警察什麼的找我們,你領到那裡就能找到我們了。」說完唐天和范老闆擦身走了過去。
唐天四人走出了迪廳,唐天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對面樓頂的一個黑影,掏出煙點了一根。對身後的戰宇說道:「讓小蛇在盯一會,看看范老闆怎麼處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