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是玩的 第二卷 黎明前最黑暗 一百七十四 一個字
    唐天緩緩的點點頭,表示同意戰宇的看法。手腕一抖,手中的煙從下向上劃出一道弧線,落入唐天的嘴中,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火機,不過並沒有著急點燃,反而是又玩弄起火機。抬起頭掃視了都在看著自己的眾人,「調查一下迪廳的老闆,晚上在動手前我應該先見見他,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先見到他。不知這任務對你們有沒有難度?」唐天話外音就是,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將迪廳的老闆帶到自己的面前。

    「沒有!」統一整齊的回答。

    唐天一副滿意的表情點點頭,示意他們小點聲音。不過唐天卻用餘光看著身旁的戰宇,戰宇顯得有些得意,翹著二郎腿,也是一副滿意的表情。如果不知道唐天的身份,一定會以為戰宇才是所有人的老大。

    戰宇變了,唐天心想著。以前的戰宇絕對不會注重這些形式。上次強子在殺天龍幫叛徒時,唐天就覺得戰宇變的殘忍了。是什麼讓戰宇也改變了呢?權利?難道帶戰宇進這條道真的是個錯誤?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戰宇現在應該和姚琦過著大學生活,畢業後會接手父親的公司。平凡穩定的生活,永遠不用為了生命而提心吊膽。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為什麼踏上這條的人都在改變?

    「晚上盡量不要鬧出人命。這裡不是市,我們不可能一手遮天。人命案很難辦。還有火器,能不用就別用了。」唐天看了看戰宇後,有掃視了眾人一眼。不放心的再次囑咐道。

    張宇笑著點頭,雖然張宇變了,但對唐天的態度仍然還是惟命是從。唐天說一絕不說二,也不會允許別人說二。因為沒有人能擁有和唐天平起平坐的資格。

    「你們去忙吧,八點之前將人請回來就行。」唐天將請字加重了口音,所說的人當然就是迪廳的老闆。

    「是,太子爺!」等人都走了,房間內只剩下唐天和戰宇了。唐天點燃了叼了半天的香煙,緩緩的吸了一口,吐出濃煙,開口問道:「你運來多少火器,放在哪裡了?」

    「一箱,在西郊的一個平房,我派人看著呢!」戰宇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將剩下的半截香煙熄滅在煙灰缸裡。

    「嗯,你辦事我放心。」唐天看了一眼戰宇,吸了一口煙後再次問道:「這半年有沒有惹姚琦生氣?是不是犯錯了?怎麼盯的你這麼緊?」

    戰宇看了一眼壞笑的唐天,聳聳肩,一臉的無奈:「女人都是多疑的。前段時間,洪偉不知道抽什麼瘋,拉著我去夜總會喝酒,叫了幾個坐台的。後來讓琦琦知道了,我睡了三天沙發,說我不乾淨。」

    「呵呵,同情你。都說結婚後的生活比抗日還要難,沒想到你現在的生活就這麼難了,那結婚後......哎,無比的同情你。」唐天開玩笑的挖苦著張宇。

    戰宇撇撇嘴,仍然是無奈的口氣說道:「你的同情我心領了。不過我也很同情你,家裡的兩個女人都等著你呢,等你回去了,生活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的。況且這半年裡你也沒有閒著呀。」

    昨天戰宇是親眼見到唐天牽著慧慧的手走近飯店的,當然會多想一些事情的。三個女人一台戲,夠唐天喝一壺的了。

    唐天對於戰宇的多想並沒有解釋,只是笑了笑,「張影和坤菲......每天都幹點什麼?」唐天原本想問她們過的好嗎?但嘴上卻沒有這麼說,因為有這些兄弟在,她倆的生活能不好嗎?就唐天銀行裡的錢就夠她倆數幾天的。前提是實在是閒得無聊,不然幹嘛數錢呢?

    「張影每天都和琦琦上學,在學校裡是鬼門的老大。坤菲每天都閒得無聊,不是去拳場打打沙袋練練槍法,就是躺在床上數錢玩。一萬張新的一百元,被坤菲數完後,舊的差點都當廢紙賣了。」戰宇想起這個事情就想笑。

    唐天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坤菲真的是很無聊,看樣子我以後的生活真的不比你差多少。張影在學校裡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吧?」

    「事情?啊。市就是咱的家能有什麼事情!」戰宇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麼,不等唐天說話,接著說道,「好像真有過事情。我記得是四月份的時候,離學校不遠的高中,有個學生被他同學給砍成重傷,不是搶救及時就掛了。那學生好像是和你去日本的一個小弟的親弟弟。張影知道後,找我來拿火器,我沒敢給她,怕出點什麼事,因為這個事情張影到現在還和我鬧彆扭呢。」戰宇苦笑著看了唐天一眼。唐天也是一臉的無奈,這就是戰宇細心的地方,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給張影送去槍,更別說張影親自上門來要槍。

    「我聽說坤菲第二天帶著槍去高中找那個學生了,也不知道哪裡弄來的槍。當天沒找到,後來張影帶著人每天都去高中找那個學生。不過一直也沒有找到,連那學生的家長都消失了。」

    唐天一直看著戰宇,戰宇的每一個表情都沒有放過。戰宇的表情從苦笑漸漸的變成得意。唐天搖搖頭,「兄弟,辛苦你了!」雖然唐天不贊同戰宇的做法,但戰宇也是出於好心,畢竟張影和坤菲做的都有一些過了。暗中解決不就行了嗎?難道一定要在光天化日一槍崩了那學生?

    戰宇一臉不解的問道:「辛苦?我辛苦什麼了?」

    「你不會想告訴我,那學生和他父母的失蹤和你沒有關係吧!」唐天親自動手給戰宇點燃了香煙,戰宇也沒有和唐天客氣。有時兄弟之間的客氣就是讓情意蒙羞。

    戰宇對著唐天伸出大拇指,語氣中透露出佩服:「呵呵,這都被你猜出來了。姜還真是老的辣。學生是我親自解決的,孩子父母是小飛和瘋子動的手。除了我們三人外就你一個人知道了。」

    「以後這種事情少做一些,畢竟和他們父母沒有關係。那學生的錯在大,也不至於讓你滅門吧。」唐天習慣性的*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好白。

    戰宇聳聳肩,「以後我會注意的。不過那學生的父母也有錯。那學生先是被抓到了警局,他父親是政府的官員,一個電話就將孩子給帶出來了。其中還有很多事情,我實在是忍不了了,不然我也不會親自動手的。原本想把那個警局也給端掉的,可那個警局對咱們還有用。我就讓人撤掉了那個局長,後來在他家給他上了點藥,就解決了。」戰宇說的很輕鬆,語氣也很平淡。但唐天瞭解戰宇,知道事情並不像戰宇說的這麼簡單。

    唐天坐直了身子,拍了拍戰宇的肩膀,「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給別人一條路也就是給自己一條路,畢竟你和他們不是一條路的,不能用咱們的規矩去斷定別人的對錯。父母愛護孩子是正常的,我們能說那學生的父母坐錯了嗎?只能從道德和法律的角度上說他們錯了。不管怎樣,我還是替張影和那個死去的小弟謝謝你。」

    「不是吧,這也謝我?難道我不是從鬼門走出來的嗎?我不是太子黨的一份子嗎?這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嗎?天哥,半年不見,怎麼變的文縐縐的了。沒少看書吧!」張宇將手中的煙熄滅後,起身從冰箱裡取出兩灌啤酒,遞給唐天一罐,笑著說道:「這半年我酒量被洪偉訓練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和你有沒有一拼。」

    唐天拉開啤酒灌,和張宇碰了一下,一口氣將啤酒全都灌進肚子裡,不禁的打了一個冷顫,抹了抹嘴角的泡沫,「爽!哈哈!」吸了一口煙,唐天看著同樣看著自己的張宇,二人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去,「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彷彿就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太快了。二十了吧!」唐天先開口感慨道。

    戰宇放下手中的啤酒罐,點上了一根煙,吸了一口,點著頭說道:「是啊,真的好快,再有一年就大學都畢業了。不過這兩年的生活真的很精彩,如果有機會能見到自己的孫子,我會和他講講這兩年的經歷。」

    走在這條道上沒有不早死的,有機會糟蹋自己生活就抓緊糟蹋,說不定明天就橫屍街頭了。當黑道老大是一個世界上死亡率最高和危險性最大的職業!可以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黑道老大,都不得善終!要麼死在槍下,要麼被人暗殺,被炸死,死在監獄裡……等等等等,唯獨很少有人是生老病死在床上的。能活著見到自己孫子的的又能有幾個呢?

    在別人眼裡道上的人活的瀟灑,自由自在。可又有誰能體會到他們的無奈呢?只不過他們將無奈隱藏在心裡的最深處,怕被人挖出來。

    唐天臉上的笑再次消失了。多少次死裡逃生自己早已記不起來了,只要早上還能醒過來,就要繼續為了目標去拚命,這就是混在這條道上的人的無奈。用命去換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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