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綺?」
剛進到房間,一陣如蘭如糜的香氣就鑽入夏白的鼻子,甚至,他感覺在這種香氣的引誘之下,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逐漸的張開,在歡快的迎接這香氣。
但是,經過山鈞那番強行灌輸知識之後,夏白現在某方面的見識,甚至比時奕還要知道的更多一些。
所以,察覺到這股特別的香氣之後,夏白很快就判斷出,這是由一種叫紫羅綺的花提煉出來的!
紫羅綺,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花。它生長的環境也是非常苛刻。
首先,它的種子要在極寒之地才能發芽,但發芽之後,卻要迅速轉移到溫熱之地才能生長。所以說,紫羅綺,一般都是要靠人為的照顧才能存活,它的存在,基本都是一種異數。
而紫羅綺的採摘條件也是很特殊,它一般在半夜開花,每次綻放的時間都不超過半個時辰,如果在那半個時辰錯過的話,那麼又要等待七七四十九天。
至於山鈞為什麼會記在紫羅綺這種植物,原因就是紫羅綺是製造融水的材料之一!
紫羅綺的特點,就在於——融!
一般的毒藥,根本不可能滲透皮膚內部,而加入了紫羅綺配置的話,那就可能了!
「這少女到底是什麼人?」
夏白再次嘀咕了一句。眼前地少女似乎越發地神秘起來。
只不過。這等程度地毒藥。卻是不足以將夏白毒倒。他乾脆也沒有表現什麼。只是呆呆地打量著房間地裝飾。硬是沒有坐到椅子上。
少女似乎也不覺得夏白不倒是一件奇怪地事情。她一副淡然地表情。慢悠悠地舉起酒壺。在兩個酒杯倒滿酒後。抬頭夏白說道。
「你不是要喝酒麼?還愣在那裡幹什麼?」
「我喜歡用這個。」
直接把酒壺拿起。把酒蓋打開。夏白就把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酒是好酒,但不夠烈!」
夏白打了個酒嗝。說道。
而後,他絲毫沒有客氣,直接拿起桌上的雞腿就啃了起來,那賣相。居然和夏雪有幾分相似——這就是一個演員的修養。
那少女輕輕拍了拍手掌,片刻之後,大門就給人打開,端上了一壇又一壇的好酒。
「這些,叫燒刀子。形容人喝下去地時候,喉嚨彷彿給刀子燒掉一樣。你可敢喝?」
「有什麼不敢?」
三兩下把那個雞腿消滅之後,夏白豪氣的捧起一罈燒刀子。隨意一拍,那罈子就破了一個缺口,一道清流射向夏白的嘴巴。
夏白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肆意的喝著酒,那豪放地程度,終於讓那少女面容微變。
不過,這也是微變而已。
等夏白放下酒罈子之後,少女朝他淡淡一笑,猶如春天裡綻放的花朵。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夏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經意又打了一個酒嗝,一陣濃重的酒氣頓時湧了出來,他的雙眼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圈紅暈。
「我是山族的供奉。」
「山族的供奉?」
夏白說實話之後,金牡丹反而有點不相信了。
其實叫人送走夏侯之後,她就可以回去覆命了。但是在她準備離開地時候,她正好看到夏白跳上欄杆。拍打司馬凌鴻。
司馬凌鴻本來不算什麼,但是他的老子,卻是海族王國下面的第一把手,司馬皓。
其實海族王國裡面,有著兩大勢力。
其一就是幽冥宮暗中扶持的殷正天,掌握海族所有的軍隊;其二就是以司馬皓為首,掌握海族所有政權。
沒軍隊者,沒政權。但偏偏司馬皓,卻顛覆了這一定理。
司馬皓在海族中。民心率極高。而且甘於投奔他的高手,也不勝其數。像是剛才保護司馬凌鴻的幾人。只不過是最低級的暗衛罷了。
司馬皓的親衛隊分為三種級別:幽、冥、暗!
雖然幽冥兩字,隱約對應幽冥宮。但是司馬皓地親衛隊,卻是和幽冥宮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而且兩者之間不但沒有關係,並且還是敵對的!至於大家都有所顧忌,並沒有撕破最後那一點顏面。大家力盡在海族爭奪一些權利的同時,平時的明爭暗鬥,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在看到有人掌刮司馬凌鴻的時候,金牡丹不免感到一些快感。而快感之後,金牡丹不禁又對夏白產生興趣來。
因為她發現,以她分神前期地修為,居然看不穿夏白的靈力高低!
這是什麼回事?
看到夏白那憨厚的笑容之後,她覺得她被打擊了。
一直以來,她靠自己的努力,從一個普通人修煉到分神期的高手,這當中花費了多少的心血和汗水,也只有她才知道。即使如此,她也是閉關三十年之後才有這個結果!
別看她依然一副少女模樣,但實質上,她已經是六十歲的人了!
修真無歲月,但是出身於世俗家的她,早覺得自己的那顆心已經蒼老了。但即使如此,她對自己地實力,還是充滿自信地。
沒想到,她還看不穿夏白的修為!
這是一種打擊!
不過同時她產生一種幻想,她認為夏白是修煉了什麼奇功,才把自身地修為隱匿起來罷了。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即使有這種奇功,也不足為奇的。
於是,幫夏白打發司馬凌鴻之後,金牡丹約了夏白進來。
金牡丹是極度自信的,她相信以她的魅力,天底下沒有她勾引不到的男人。
但事實上,夏白也進去了。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又打擊到她了。
一向無所不利的、甚至用紫羅綺煉製的毒氣,面對眼前這男子的時候,居然沒有起絲毫作用?!要不是剛才已經迷倒一個夏侯的前提下,金牡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下錯藥了。
金牡丹還是強忍壓抑下自己的驚訝,並且出動了第二招——毒酒!
事實上,夏白喝的酒並沒有毒,有毒的,只是杯子罷了。
豈料夏白這個怪人,喝酒並沒有用到杯子……
金牡丹都差點懷疑到夏白是不是故意的了!
還好,具有良好修養的她,還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緒,馬上又吩咐人把混合了毒藥的酒拿了進來。
如她所料,夏白真的喝了。
喝的那叫一個豪放,那叫一個放蕩!
可是……結果呢?
夏白沒醉,一點事都沒有。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直到此刻,金牡丹的臉色才變了。
忍不住開口詢問夏白後,夏白居然老實的說,他是山族的供奉。
山族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這麼厲害的供奉?
這也難怪金牡丹不知道。
畢竟像幽冥宮這樣,它的情報機關,就是分散在各地隱匿的人員。而剛從夏族退回的那四個銀字輩,並沒有提起過,山族出現了這麼一個厲害的供奉啊!
山族在幽冥宮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小族罷了,負責監控他們的,也是駐守在夏族的人員。
可是她們也沒說起,山族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那麼厲害的供奉啊!
反而是夏族,好像有一個供奉在煉器上贏了崆峒派的一位大師!
這就是謠傳了。
在那次比賽之後,夏正霸道的對外宣判,夏白是屬於他們夏族的!而這一點,夏白是不知道的。而夏流則是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夏白,又能掌握多少事情?也沒有把這件事上告給幽冥宮。
因此,才有了今天金牡丹聽到夏白是山族的供奉之後,露出的異色。
夏白介紹完自己之後,又是忍不住的嘟囔道:「這酒烈是烈了,但是不夠濃!裡面有一種酸酸的味道很對胃口,只是少了點!」
酸酸的,很對胃口,只是少了點?
聽到這句,金牡丹再次給打倒了!
她所知道的,這燒刀子裡面加入的那種毒藥,正是會讓人感到酸酸的感覺。不過融入大量的酒之後,這種感覺會變的極淡,平常人,是無論如何都喝不出來了。
但他除了喝出來之外,還感覺……少了點?
天啊,這傢伙,難道是喝毒藥大的?!
金牡丹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的通,也只有這個可能,才不那麼打擊她那脆弱的心靈。
於是,她乾脆就強迫自己去相信夏白,他本來就是喝毒藥長大的!自己要想在毒藥上面迷倒他,那是不可能的!
淡淡的一笑,金牡丹道:「酒不對胃口,那就多吃點肉吧,來人啊,再把一頭乳豬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