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穹山,乃夏族第一高山。它沒有烈炎山那樣的溫度,也沒有安吉山的寒冷。它有的,是一望無際的寧靜。
夏穹山,方圓百里除了沒有人煙之外,也沒有其他動物的存在,一些光禿禿的樹幹,也早已失去了生機,乾枯的像垂死的老人。
夏利等人在出了夏城之後,馬上就駕馭著飛劍,只花費了半個時辰多一點的時間,就到達了夏穹山。
在山腳下,夏利就示意夏白等人從飛劍降落下來。這裡雖然沒有夏城那樣的禁制,但出自於對太公的尊敬,夏利還是依照夏族後輩拜訪先人的禮儀,一步步的走上去。
一路上,夏白不時能看到幾個地方有佈置一些低級的法陣,都是屬於一級的困陣,最高的也不過二級罷了。從這就更證明了他的猜想:太公是因為在陣法的造詣不足,所以才在煉器上停滯不前!
不過奇怪的是,夏利倒是很熟練的避開那些法陣,每次堪堪從那些法陣旁邊擦著過,要不是夏雪給夏白拉住,恐怕也栽進困陣之中。夏利當然不會陣法,他之所以這樣走,可能也是依照族內的吩咐吧!
可以說,夏穹山雖然防禦並不森嚴,但這些一級的法陣,倒也擋得住大部分的人。只要觸動這些法陣,自然就會引起太公的注意。到時候以他虛境的修為,又豈會怕一些世俗中人的攻擊?
好不容易來到一個石洞的面前,只見洞口有三丈多高,四尺餘寬。如果碰上一個大胖子,說不定還要橫著才能進去。
夏利就朝著幽深深地口中叫了一句:「太公,夏族這代的大王子,來探望您了!」
半晌,洞口傳來一陣哼響,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你來幹什麼?你們這些小孩子的事情別來煩我,太公我正在煉製一件兵器,搞壞了,小心我掐巴死你。」
夏利恭敬的回道:「太公。我找來山族的供奉,想和你切磋一下煉器的技巧。」
「沒……你說什麼。山族地供奉?」
眾人只感覺一陣猛風襲來。眼前就多了一個身影。
夏烈是夏族當前輩分最大地人。就連夏正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太公!
大概是踏入虛境地緣故。夏烈看起來並不蒼老。一雙眸子宛如精光。淡淡地從夏白幾人身上掃過。開始掃過夏雪身上時。露出了一絲驚訝地神情。但很快目光又落在夏白身上。畢竟他在夏白身上。感受到一股煉器地味道。給夏烈這麼盯住。夏白卻彷彿有一股全身給看透地感覺。
「唔。你就是山族地供奉?」夏烈地語氣中。卻是有那麼一些懷疑。雖然修道中人。單憑表現容顏已經無法辨別其真正地年齡。但是一些高手。卻能從其氣息中推斷出大約地歲月。夏烈感覺到夏白不過二十幾歲。以他地年齡。根本無法擔任山族地供奉才對啊!
況且。夏烈在煉器一途之中。研究三百餘年。才算是初入門檻。這個修煉才不過二十幾年地娃兒。在煉器這方面就能有這麼高地造詣?要不是深知夏利不敢欺騙自己。恐怕夏烈早就攆這幾人出去了。
「不錯,蒙山族長老不嫌棄,勉強給了在下一個供奉的稱號。」雖然給夏烈的氣息壓住,但夏白還是不卑不亢的回道。
「勉強?」夏烈不由冷哼一聲,山族那群長老,其中也有一位年齡和他相當,只不過鑒於族規,他們也算是老死不相往來。要不然。夏烈只需討教一二。又何須自己琢磨,在此道之中停滯如此久?他也明白山族那長老地本事。他們既然選擇了夏白做為山族的供奉,自然就承認了他的本事,又豈會是夏白說地勉強而已?
「你確定,你是來與我交流煉器經驗?」說到交流,夏烈的老臉不禁一紅,憑他這些年來自己揣摩的一些知識,怕是人家上千年前就懂得的道理吧,自己拿什麼和他交流?
夏白誠實回道:「如果我沒猜錯,夏太公肯定是在陣法之中陷入了誤區,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想必要煉製出一些下品靈器,中品煉器也並不難!」
夏烈的眼睛忽然迸發出一股金色的光芒,興奮地有點不顧顏面的抓住夏白的肩膀,沉聲喝道:「你真的,能幫我在陣法一途中有所突破?」
看到夏烈死死抓住夏白的肩膀,夏雪不由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卻是到了夏烈的身後,一股寒氣從她手間冒出,準確無誤的攻向了夏烈的腰間。
夏烈怎麼說也是踏入虛境的人物,察覺到危機感,頓時帶著夏白一個移動,而他原來呆著地地方,瞬間就出現了一個丈許長地寒冰坑!
夏烈臉色不禁微變,「小娃兒好厲害的功法!」他早在用靈識探測夏雪修為地時候,夏雪就按照夏白的吩咐,把功力壓縮到破神前期左右。面對破神前期的孩子,夏烈自然不會太多注意。可是夏雪突然露出的這一手,似乎已經遠遠超過了她那個境界所能擁有的功力!
夏白的臉色也是一變,不由喝道:「小雪,不能對夏太公無禮!」
夏雪頓時委屈的說道:「人家不是看到他抓住你了嘛!」
夏烈聽了,頓時尷尬的鬆開夏白的肩膀,道:「小妹妹,我可不是放開你的夫君了?」
「夫君是什麼?夏白哥哥?」夏雪又眨了眨那雙可愛的眼睛,朝夏白問道。
夏白一臉尷尬,還沒解釋的時候,夏烈卻已經說到:「你嫁給了他,他就是你的夫君了。」
「咦,我嫁給他,我就要叫他夫君的嗎?那夏白哥哥,我以後是叫你夫君嗎?」
夏白的頭頓時大了起來,他很無奈的看了夏烈一眼,卻不好責備。他只好繼續對夏雪哄騙道:「小雪,你還是叫我夏白哥哥罷了。」
夏雪卻是不依,「可是,夏太公不是說了,嫁給了你,就要叫你夫君了嗎?」
一句甜甜的太公,叫的夏烈也是一陣心花怒放,不由說道:「的確要叫夫君!」
夏白不由惱怒道:「你難道不想學陣法了?」
夏烈頓時就像做錯事的孩子,連忙說道:「不過在外人面前,你還是只能叫他哥哥!夫君嘛,只有在你們兩個人的時候才能叫!」
「是這樣的嗎?可是我覺得叫夫君也很好玩耶!」夏雪喃喃說道。
夏白頓時鬆了口氣,道:「小雪,你要聽話,不然我就不帶你找爸爸了!」
提起她的爸爸,夏雪才彷彿洩氣般:「好吧,夏白哥哥。」
這事情告一段落後,夏烈的注意力馬上又到了陣法之中,不過鑒於剛才的經驗,他這次卻不敢和夏白有任何的接觸,只是目光炯炯,像是情人的凝望。夏白似乎有點受不了,連忙說道:「太公你先佈置一個陣法給我看看。」
夏烈聞言,馬上就像獻寶似的,拿出幾塊品質不錯的玉石,然後按照方位一一擺好,最後手指迸發一處金光,啟動了陣法。
「這是我目前掌握最好的陣法,二級困陣!」夏烈有點自豪的說道。他這次也算是超水準發揮,平時佈置一個陣法,怎麼說也要半個時辰,這次居然只花費了一刻鐘,的確是進步。
夏白卻皺了皺眉頭,他瞬間就找出了問題的所在:「夏太公,不知道你是怎麼認為陣基在陣法的作用的?」
「陣基?嗯?」
看著夏烈愣住的模樣,夏白就知道他這麼多年,花費的時間都是在於陣法的演變之中,研究最多的,就是如何在陣法之內,插入更多的法陣,而忽略了陣法之源。
接下來,夏白就陣法的本身和夏烈講解一下,聽的是夏雪哈欠連連,夏利如同墜入霧裡。倒是夏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腦海中的一些想法也豁然開朗,似乎進入一個新的天地。
半晌,夏烈不由感慨的說道:「看來我活了這麼多年,都算白活了。所研究的東西,居然還不如你跟我講的這一刻鐘!」
夏白謙虛的勸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術業有專攻罷了。小子不過僥倖得到高人教導才能懂得這些道理,相信太公日後的成就,肯定一日千里。」
夏烈點頭道:「好一句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這麼說來,我豈不是要叫你一聲老師了?」哈哈笑了一聲,夏烈豁達道:「我真想認識一下,教你的前輩,又會是怎麼樣的高人?」
夏烈尊稱夏白的老師為前輩,這至少證明了,他把自己的身份擺到和夏白同級了。他畢竟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要他叫夏白做老師,那是如何都叫不出口的。
提起時奕,夏白嘴角也不禁露出一絲微笑:「恩師的教育十分嚴厲,所謂棍子下出高徒。我學習這麼久,可吃了不少苦頭呢!」
「看來我這副老骨頭還想要你這裡學點東西,豈不是也要吃點苦才行?」
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