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成抱著唐心走進怡情小築。一進門,唐心就看到了大夫人。哇,唐心害怕的轉臉撲到了敖天成懷裡。
「乖,別怕,有爹在這裡,乖!」敖天成安慰的拍著唐心的後背。敖天成把唐心放下,道:「覓覓,帶小姐去洗個熱水澡。你看看,臉都青了。」
「是的,堡主。奴婢這就去。心兒小姐,請跟覓覓這邊走。」覓覓牽著唐心的手走出了大廳。
等唐心與覓覓走開,敖天成才慢慢的走向大夫人身邊的主位上坐下。大夫人如往常一樣,波瀾不驚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如老僧坐定般篤定。
「雪琳,心兒還這麼小,你怎麼能忍心把她關到思過房?你剛剛沒有看到心兒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嗎?心兒她還小,你慢慢教,心兒不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只要你慢慢教她,我相信她一定會聽話的好好學。」
大夫人沒有轉頭,只是雙眼望著遠處不知名的某一點,幽幽的道:「老爺,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敖天成轉臉望向大夫人,道:「我知道你心裡的苦,我也知道你都是為了心兒她好,可是,雪琳,有一件事情你不要忘了,心兒她還只是個孩子,你想她怎麼樣?有什麼問題,你慢慢的教她,怎麼教都可以,但,你怎麼能把她關到思過房那樣的地方?這樣······這樣對十歲的孩子是不是過分了點?」
「老爺,我覺得我沒錯,這些年來,你一味的寵著心兒,養成了她一副驕縱的千金小姐脾氣。什麼都不懂,只會說些討好人的話。老爺,你想要的是那樣的心兒嗎?那樣的心兒還是你想要的嗎?」
「我······我······」敖天成答不出來。雖說他很心疼唐心,但也不想唐心變成那樣一種人。刁蠻任性,這不是他所樂見的,可是,他又接受不了大夫人那樣的教育方式。
「老爺,你知道嗎?剛剛心兒她跟我頂嘴,這樣的心兒還能再放任下去嗎?還能就這麼由著她不管嗎?老爺,難道你想讓全堡的人都跟著她陪葬嗎?老爺,不管你怎麼想,不管你怎麼不諒解我,我都會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心兒應該教,而且,必須教。」
「哎!這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當時我當年的一時意氣就不會招來這麼多的麻煩。哎!」
「噓!」大夫人摀住敖天成的嘴巴,「老爺,你千萬不可以說這樣的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心傳到皇上耳朵裡。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承蒙皇上厚愛,我們擎風堡才能得到招待皇上的機會,這可是我們擎風堡百年來修的福氣。老爺,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把我們該做的事情給做了。餘下的事情就只好聽天命了。」
「也只能這樣了,但願老天能給我們一條活路走啊!哎,心兒真的是很無辜。哎!」對於這件事情,敖天成也很無奈。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會兒,唐心已經洗好了澡,並穿戴整齊的與覓覓走了進來。
敖天成看到唐心進來,忙招手示意唐心走向前來。唐心慢慢的走向敖天成他們。在他們面前站定,彎腰福了一下道:「心兒給爹和娘請安。」
敖天成笑著點了點頭,並轉頭看著大夫人,以眼神示意她給點反應。大夫人看了敖天成一眼,面無表情的跟著點了點頭。
「來,心兒,過來這裡。」敖天成向唐心招招手。唐心低著頭走到敖天成面前。敖天成一把抱起唐心,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道:「心兒,你告訴爹,你今天有沒有做錯事?」
「做錯事?」唐心反問著自己,沒有啊,唐心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又做錯事了呢?想了半天,唐心也沒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又是什麼地方做錯事了。嗯,難道是因為今天自己跟大夫人頂嘴了?不是吧?不就是說了幾句話嗎?有什麼了不起?
果然,敖天成繼續道:「心兒,不管如何,你娘都是為你好,你怎麼可以跟她頂嘴?為人子女,最重要的就是尊重長輩。你這樣做對嗎?心兒,這件事情是你不對,還不快去給你娘道個不是?」
唐心點點頭,從敖天成身上滑下來,走到大夫人面前,九十度鞠了一個躬,道:「娘,今天的事情是心兒不對,心兒不該跟娘你鬥嘴。娘,你不要生心兒的氣。」不就是道個歉嘛,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會少塊肉。哼!唐心這個丫頭,表面上很服氣,聽話的跟大夫人道歉,可是,她心裡卻還是窩著一肚子的火呢!
大夫人聽了唐心的道歉也沒有緩和臉上的表情,這個大夫人,定力還真的是夠大。唐心看了大夫人一眼,轉臉看了看敖天成,自己都已經到了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敖天成以眼神示意唐心再說點好話。哼,唐心在心裡冷哼一聲,什麼嘛,人家都已經先放下身段去道歉了,現在還想怎麼樣?還要自己再去哄她?有沒有搞錯?唐心的火越來越大。
但一想到這是在古代,自己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一個人闖,算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就吃點虧算了。
唐心又福了一下,接著,走到大夫人面前,拉著大夫人的袖子,甜膩著道:「娘,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這樣,心兒心裡也很難過,心兒已經知道錯了,娘,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唐心一邊說,一邊拉扯著大夫人的衣袖。
「好了,雪琳,你看,心兒也認錯了,你就不要再生她氣了。」敖天成也在一邊幫唐心說話。
「好,心兒,這次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就算了。心兒,娘不是有意為難你,總之,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個做娘的苦心的。呃,老爺,時候也不早了,我陪你先回去吧。」
「好,心兒,你等下讓傻妞幫你弄點熱的東西吃。還有,叫她再幫你弄一碗人參雞湯給你喝。」
「哦,我知道了,爹你不用擔心。心兒送爹和娘。」
唐心送敖天成與大夫人離開後回到了臥室,一個飛躍躺到了床上。哎呦,好累哦,肩膀又酸又痛,「傻妞,你在哪裡?快點進來!」唐心大聲的喊著。叫了幾聲沒有人應,唐心這才想起來,傻妞有可能還沒回來呢,到底回來了沒有?真是的,「傻妞?你回來了沒有哦?回來了應我一聲啦!」唐心無力的叫喚著。
「哎呦,小······小姐,傻······傻妞回來了。哎呦,累死了。」傻妞把手中提的食盒放到桌子上。
「哎呦,你怎麼才回來,真沒良心,放我一個人在這裡被罵的狗血噴頭,傻妞,你真沒義氣。」唐心有氣無力的說著。
傻妞一屁股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同樣是有氣無力語氣,道:「小姐,你知道嗎,我快累死了。小姐你就幸福了,是被老爺抱回來的,哪像我,跟那些臭傢伙一起走回來的,不止身體上疲憊不堪,精神上也是疲累無比。本來以為回來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誰想到,在怡情小築的前面碰到了老爺和大夫人。老爺又交代我去弄東西給你吃。哎呦,小姐,你當傻妞是鐵人嘛!」傻妞說完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傻妞,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你了。」唐心從床上躥下來,跑到桌子前,對著傻妞道:「來,為了補償你,今天我好好的陪你吃頓飯。來!」唐心把傻妞拉起來,打開食盒,想把菜端出來,並幫傻妞把飯和湯盛好端到傻妞面前。
「哎,小姐,這怎麼可以?你放著我來好了。小姐!」傻妞按住唐心盛飯的手。
「哎呦,怎麼不可以,吶,今天晚上,你當一回小姐,我當一回丫鬟。」唐心揮開傻妞的手,繼續著手邊的動作。
「小姐?」傻妞看著唐心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