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裁判哨聲響起,暫停時間結束。
易海洋看了看半空中的大型電子幕牆。12:4,雙方相差八分,比賽開始僅僅4分49秒。
「南洋隊,從現在開始,我要讓你們大吃一驚!」易海洋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心中暗自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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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武漢小姐暨「梅利亞之星」形象大賽第二環節比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本場比賽的主題是「才情展現」。不過,比賽現場不再是武漢電視台演播大廳,而被主辦方搬到了萬人雲集的洪山廣場。
為了使所有觀眾都能看清整個比賽,工作人員在洪山廣場正中央搭起了一個高兩米、邊長二十米的大型舞台。十八名候選佳麗裊裊婷婷地站成一排,分別上前展示自己最拿手的一項才藝。
孟思雅第八個出場。她今天選擇的才藝展示是鋼琴獨奏。為此,工作人員將一架白色的德國海格爾名琴抬到了舞台中間。聽到主持人對她的簡單介紹後,孟思雅身著一襲白色的衣裙,緩緩走到鋼琴前,向場下的觀眾微鞠一躬,然後屈膝坐在琴凳上。
經過幾下試音,又稍稍停頓了一下,一曲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順著孟思雅的指縫間靜靜地流淌而出。剎時之間,上萬人的洪山廣場突然變得異常的寧靜,除了人們輕微的呼吸和遠處漸不可聞的汽車鳴笛聲,只有那悠揚而美妙的琴聲如天籟一般在廣場上空飄然迴盪,盈繞不絕。
雖然此刻正是白天,可是人們的眼前卻彷彿看到一輪明月高掛在空中。在那皎潔的月光下,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坐在鋼琴前靜靜地彈奏出美妙的樂曲。她那白晰的面龐聒靜而聖潔,纖細的手指在琴鍵飛舞著,彷彿在跳著輕柔靈動的舞蹈。曲聲時而舒緩,時而急促;時而低沉,時而高亢,令人不禁沉醉其中,悠然神往。
14分13秒之後,孟思雅將手指從琴鍵上緩緩移了下來,輕輕張開長長的睫毛,露出一雙純淨澄徹的眼睛。琴由心生,曲盡人意,在剛才那一刻,她的思緒沉浸在琴曲的氛圍中,感受著208年前一代音樂巨匠創作此曲時的心靈震顫與激情。
一位音樂學院的教授站在人群之中,心中發出一聲驚歎。台上這個女孩的鋼琴演奏水平甚至超過了自己學院裡最優秀的學生,不僅演奏時間分毫不差,其中抑揚頓挫之處,更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妙若毫釐。尤其是第三節的輪指更是嫻熟得令人擊節稱歎,顯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練成。
足足過了半分多鐘,全場觀眾終於回過神來,立刻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喝彩。這個八號選手的表演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儘管許多人對音樂似懂非懂,依然和在場所有人一樣受到了強烈的感染。
當第九名選手的書法才藝展示完畢後,主持人大聲公佈了孟思雅在本環節的得分——名評委中甚至有兩人給出了滿分的評價。這是本環節比賽中,迄今為止的最高分,而前面出場選手的得分普遍都在95分以下。
第十個輪到葉琪出場。她雖然視孟思雅為對手,卻不得不被對方剛才的精彩表演感到折服。不過,她並沒有打算在這裡放棄,因為她有信心在自己的才藝展示之後,將台下評委和所有的觀眾徹底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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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隊與銘揚隊的比賽在上海體育館內激烈地進行著。當比賽進行到第11分鐘的時候,銘揚隊將比分追成25:27,僅僅落後對手2分。
在短短6分鐘的時間裡,易海洋和霍英傑雙雙發威,打出了一個21:15的攻擊波,將雙方的比分差距逐漸縮小。不過,南洋隊的攻擊力也是非同小可,銘揚隊雖然努力防守,仍然被對方轟進了15分。
不過,南洋隊一方的驚訝程度更甚於對方。雖然這段時間裡,易海洋並沒有使出自己的新練絕技「太極籃球」,但是依然憑借極強的個人能力將對手逐一壓制,突破上籃,連連得分。霍英傑也充分展示出自己的快攻特色和爭搶籃板的能力,先後接到隊友的長傳,接二連三地蹂躪著南洋隊的籃框。在銘揚隊取得的25分中,易海洋得到9分,齊海和任銘揚各自得到2分,而阿傑竟然得到12分,成為全隊的得分焦點。
面對銘揚隊的瘋狂反撲,南洋隊教練杜祈生不得不叫了暫停。這個以前從未聽說過的對手,實在給他太多的驚訝。儘管銘揚隊的其它場上隊員實力一般,可是隊長易海洋和中鋒霍英傑的超卓表現卻讓人異常吃驚。無論是攻防速度還是進球意識,他們都表現出極強的個人能力。如果不採取特別的手段,這場比賽南洋隊要想獲勝,就非常困難了。
「高天,你有什麼打算?」杜祈生沒有想到僅僅第一場比賽,雙方就打到這種程度,不禁對自己的秘密戰術能否留到最後開始抱有一絲懷疑,於是將所有隊員叫到自己的身邊。
高天216CM的身高,使得大家和他說話時不得不被迫仰視,於是他坐到旁邊的座位上,略微沉吟了一下,坦然回答道:「對方的中鋒雖然實力不弱,但是我仍然有把握將他死死壓制住。可是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的11號易海洋,是我目前遇到過的實力最強的得分後衛,甚至比瀋陽三十一中的「北虎」烈仁王都要高出一籌。可以說,我們球隊中沒有人能夠將他完全盯住。」
頓了頓,高天接著又道:「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說我們這場球會輸,而是我們現在必須調整一下戰術。」
說到這裡,他從球隊助理手中將戰術板要過來,在上面邊劃邊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銘揚隊的進攻和防守大多圍繞易海洋和霍英傑發起,而前面的進球也都是由他們兩人包辦。至於其餘三名隊員,主要負責傳球和策應防守。在剛才的交手中,大家想必已經發現他們的個人能力並不很強。」
「因此!」高天停下筆來,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隊友們,接著說道:「我們下面改用半場區域聯防,阻止他們近距離射籃。那麼,他們唯一的進球隊員就只有這個11號易海洋。只要我們盡可能地不讓他順利得球,這場比賽就勝利了一半。」
「好,就這麼辦!」杜祈生滿意地贊同道。對於這個弟子,他一向十分放心。只要「南獅」高天站在籃球場上,南洋隊就不會輸球。在去年南洋中學與瀋陽三十一中的決賽中,如果不是高天在第三場比賽中意外受傷下場,南洋隊也不會在先贏兩場的情況下,被對手連扳三場,在最後惜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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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隊員重新回到場上。這時,由南洋隊負責開球。組織後衛何方斌緩緩控球向前,將比賽的節奏略為放慢。當他將球帶過中場的時候,將前來封堵的任銘揚晃過,側手將球傳給齊雲龍。齊雲龍一個變向側步將齊海騙過,然後將球傳給隊長高天。
高天背對著籃板,用後背感受到霍英傑的站位,發現對方的防守滴水不漏。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來,張手就投。
霍英傑大吼一聲,撲上前來阻止,可是高天的射籃動作居然只是個假相。龐大的身體竟然做出一個俯身滑步的流暢動作,然後如彈簧般跳了起來。
這一次,霍英傑的動作慢了半拍,及至他跳起身來,立刻被對方擠得反彈回來,無可奈何地落到地上。同一時刻,半空中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顯然頭頂的籃框已被對手攻破。
「好硬!」霍英傑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被撞得微疼的胸脯,第一次發現還有身體比他更硬的人。
接下來,輪到銘揚隊進攻。後衛齊海在中線處正準備將球傳給杜海濤,卻見阿傑衝他做了個要球的手勢。儘管阿傑的站位並不太好,但是齊海還是將球傳給了他。
阿傑接球後,立刻被高天和慕容霄二人死死地夾在中間。阿傑利用後背和左肩左右一扛,竟將對手分別撞開一線,然後拼盡全力跳了起來。
「休想進球!」高天怒吼一聲,和阿傑同時跳了起來。在阿傑即將出手的一剎那,揮臂將球使勁蓋了出去。
正在這時,一個黑影從一旁高高地跳了起來,竟然將飛出的籃球抓住,然後一個凌空單臂扣籃,「轟」的一聲將球補入籃中。
「蓬!蓬!」三條人影先後落到地上。高天駭然發現,這個接力補球的人竟然是易海洋。令他難以至信的是,在剛才那一刻,易海洋跳躍的高度分明比自己更高。對方那可怕的滯空力和扣籃時輕盈飄逸的動作,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天哪!這個銘揚隊11號怎麼跳得這麼高?」曹子健看得瞠目結舌,差點忘了自己的本職。過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驚聲大叫道:「各位觀眾,你們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嗎?在南洋隊14號高天成功地將對方10號蓋了火鍋之後,銘揚11號易海洋竟然跳起來將球補進。」
他低頭看了一下雙方的資料,再次驚聲道:「大家知道嗎?銘揚隊身高188CM的易海洋剛才的起跳摸高,竟然比南洋隊中身高216CM的『南獅』高天足足高出了十幾厘米。這個數據意味著剛才易海洋的摸高將近達到了4.3米。」
說到這裡,曹子健終於意識到這個高度的可怕,不禁驚呼而出:「天哪!這怎麼可能,目前國內籃球界還沒有哪一個人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也就是說易海洋可以把手夠到籃板的最上面。」
27:29,儘管銘揚隊依然落後對手2分,但是剛才易海洋的這個進球完全震撼了全場,令在場數千名南洋隊的觀眾無不瞠目結舌。
「哇,這個易海洋長的好帥!他居然可以跳得那麼高?」幾個坐在一起的MM眼中頓時射出傾慕的目光,立刻約定改弦易轍,成為易海洋上海球友會的首創成員。
「海洋,謝謝你!」阿傑走到易海洋身邊,對他剛才的補救表示感謝。
易海洋伸出手臂和對方在空中擊了一掌,朗聲說道:「沒關係,下一次你一定也能做到。」
「老大真的好厲害!」目前只能坐冷板凳的葉帥不禁跳了起來,為易海洋大聲歡呼。若不是教練付翔將葉帥及時拉住,恐怕他會忍不住衝上場去。
在片刻狂亂之後,比賽繼續進行。南洋隊開始貫徹高天的戰術部署,嚴格實施區域聯防,使得銘揚隊的傳球開始顯得有些困難。不過,在銘揚隊一方的積極防守下,南洋隊的進攻同樣受到明顯遏制。一時之間,雙方的比分交錯上升。直至中場結束還有25秒鐘的時候,雙方第一次戰成平手,將比分追至40:40。
高天的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條汗帶將自己的頭髮紮住。坐在場下的教練杜祈生看到高天眼中閃過兩道冷厲的寒光,立刻明白「南獅」終於覺醒,下一刻準備發威了。
「阿斌,把球給我!」高天衝著後衛何方斌怒吼一聲。
雖然對隊長的霸氣早已領教已久,可是何方斌仍然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方才把球傳了過來。
高天一球在手,龐大的身軀立刻變得更加偉岸。一頭長髮因為汗巾的束縛不再狂亂,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只見他將球在地上連拍兩下,突然腳下猛然一蹬,如一輛龐大的鋼鐵戰車,開足馬力地衝向敵方陣地。
「擋我者死!」高天的口中發出無比囂張的怒吼。杜海濤和任銘揚本想上前阻擋,可是眼見對方如此威勢,不禁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就是這麼半秒鐘的猶豫,對手已從他們的身邊呼嘯而過,如入無人之境。易海洋因為對方來勢過快,自己又站得較遠,只好放棄這次防守。
右腳剛剛踏進罰球線內,高天立刻跳了起來,以雷霆萬鈞之勢雙手握球,使盡全力向籃框中砸去。
「轟隆!」籃球準確地扣中籃框,巨大的轟鳴聲響徹球館。當高天從空中落下地來,人們駭然發現,籃框在他剛才的狂猛一擊下,竟然被扣得向下彎曲,出現了嚴重變形。
「真是個怪物!」阿傑站在旁邊驚訝地看著扭曲的籃框,終於明白高天為什麼會被人們稱作「南獅」的原因了。
「笛!」這時,裁判的哨聲響起,宣佈上半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