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武漢,是湖北省的省會城市和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華中地區最大城市和內外貿商埠,也是中國內陸最大的交通樞紐,工業、教育、科研的重要基地之一。在競技體育方面,武漢市一向是全省的翹楚。特別在體操、水上等傳統項目上,多次奪得全運會、奧運會金牌。然而,武漢體育在籃球項目上一直沒有取得實質性突破。迄今為止,僅獲得全國高中籃球聯賽華中賽區冠軍(未能進入全國四強);就連湖北省籃球隊也一直在全運會中戰績平平,在CBA職業聯賽中尚無一席之地。
時光倒轉至1999年。這一年1月13日,美國籃球巨星「飛人」喬丹在率領公牛隊第二次奪得NBA總決賽三連冠之後,毅然決定再次退出NBA職業籃壇。或許是命運巧合,就在同一天,一個中國男孩與籃球首次「觸電」。彷彿冥冥之中,喬丹有意將接力棒交到了他的手中。
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做——「易海洋」
(作者註:喬丹於2001年以40歲「高齡」第三次重返籃壇,加入華盛頓奇才隊。可惜當年的神勇已經風光不再,因此兩年後,他終於結束了自己的職業生涯。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喬丹在第二次退役時,已經交出了自己的「飛人」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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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清脆的門鈴聲驟然響起。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飛一般地跑到門前。當他輕輕爬上凳子,在貓眼裡看了一下之後,頓時喜出望外。
「老爸!」小男孩旋風般地將門打開,一下子跳到門前出現的男子懷中。
這個男子名叫易風,湖北省籃球隊主力球員,現年28歲,身高187CM,司職得分後衛。今天是兒子易海洋的六歲生日,易風特地向隊裡請了半天假,提前回家。
「老爸,你的鬍子好癢!」小臉蛋被鬍子連紮了幾下,易海洋急忙鑽到父親的腋下,伸出小手連連胳肢起來。
「哈,哈,哈……」父親也不示弱,當即回手反擊。剎時間,原本清靜的家裡一片歡笑。
過了好一陣子,竟是易風舉手求饒。兒子得意洋洋地從父親身上躍下,快速地向後翻了個觔斗,然後高舉雙手,擺出一個勝利者的POSE。
突然見到兒子的這個舉動,易風不禁大吃一驚,一把扶住兒子的肩膀,連聲問道:「海洋,你這個動作是誰教你的?以前怎麼從沒見你做過?」
用手一抹自己的鼻子,易海洋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從電視裡學的。昨天在院子裡練了好半天才學會。怎麼樣?老爸,兒子挺棒吧?」
易風聞聽,心中更是吃驚。兒子剛才所做的竟是騰身後空翻。這個動作在省運會少年體操組的選手中,恐怕沒幾個人做得像他剛才這麼乾淨利落。要知道兒子今天才剛滿六歲,居然能夠自己練會這樣難度的動作。可見這孩子的肢體靈活性遠勝常人,簡直天生是個搞體育的料子?
易風在這邊心有所思,兒子卻渾然不絕。他伸出自己的小手,嫩聲道:「老爸,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給我買了什麼禮物?」
看到兒子滿是傷痕的手臂,易風不覺又是一愣。轉念一想,頓時心中恍然:這些傷痕想必是兒子苦練後空翻時,不慎摔倒所致。
「海洋,還疼嗎?」易風蹲下身來,撫摸著兒子手上的傷痕,輕聲問道。
誰知兒子竟然高昂起頭,這樣回答:「海洋是男子漢!這點疼算什麼!」
「是嗎?」易風心中默念。兒子自小就比一般孩子獨立,不僅聰明可愛,更是很少讓他操心。不知何時,他竟然變得如此堅強了?如今,兒子和籃球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真不知如果沒有他們,自己會變成怎樣?
「老爸,你還沒把生日禮物送給我呢!」聽到兒子的叫喊,易風回過神來。
「唉呀,我差點忘了!」一拍腦門,易風急忙跑到門口一看,不禁鬆了口氣,接著從門外抱進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這是什麼?」小傢伙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拆。
盒子用膠紙包得甚是嚴實,兒子費了好大勁兒方才打開。當他掀起盒蓋的時候,眼睛頓時一亮。
「籃球!」兒子不禁欣喜若狂,連蹦帶跳。這可是他夢想了許久的寶貝,雖說不是標準籃球,但對他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
「老爸你真好!」父親的雙頰上頓時印滿一臉的口水。
早知道兒子會有這種反應,易風心中滿懷欣慰。自從孩子的母親一年前遭遇車禍不幸去世後,兒子很少像今天這樣高興了。
「媽媽你看,老爸給我買籃球了!」海洋高舉著籃球,跑到書桌上擺放的母親遺像前,用充滿稚氣的聲音呼喊道。
看到兒子童真的樣子,易風的眼角不禁一片濕潤。他深情地凝望著妻子的照片,心中默念道:「雅,你可以放心了!我們的海洋終於長大了。」
一小時後,飯桌上擺滿了杯碟碗筷,中間是一個雙層大蛋糕,一隻奶油做成的大公雞站在上面,展翅欲啼,栩栩如生。易風將六根彩色的蠟燭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機點燃後,對在一旁早迫不及待的兒子說道:「兒子,許個願吧!」
易海洋閉上大大的眼睛,口中煞有其事地嘟嚕了幾句,然後一口氣將蠟燭全部吹滅。
「兒子,告訴爸爸,你剛才許了什麼願望?」易風忍不住問道。
海洋眨眨眼睛,仰起小臉,大聲說道:「我剛才許了三個願望。」
「好傢伙,還真是貪心」易風看到兒子小大人般的可愛模樣,不禁心中好笑。
「我的第一願望是是希望老爸永遠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我的第二個願望是將來要象老爸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易風滿意地點點頭,以表揚的口吻鼓勵道:「嗯,兒子真懂事!這兩個願望都不錯!那你第三個願望是什麼?」
易海洋站起身來,高高舉起自己的生日禮物——籃球,自信滿滿地大聲說道:「我的第三個願望是,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籃球明星。」
「好!」易風萬萬沒有想到,六歲的兒子居然會發出這樣一個夢想宣言,不禁豪情頓起。
「兒子,吃完飯後,爸爸教你打籃球!」父親當即決定從今天開始訓練兒子。
「不,你現在就教我。等會兒打完了,我們再回來吃飯!」兒子的性子居然比老子更急。
於是,樓下的空地上立刻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彭!彭!」的打球聲,一直持續到天黑以後方才停止。
當晚十點鐘,中央電視台的晚間新聞裡,播放了「飛人」喬丹的退役宣言:(註:作者個人認為喬丹的第二次退役聲明不如第一次精彩,所以文中依然採用前者。)
儘管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決定,也是一個讓人傷感的時刻,但是經過長時間思考,我還是決定退役。
當我還是一個小男孩的時候,我夢想有朝一日能夠參加高水平的籃球比賽,夢想參加大學聯賽奪取全國冠軍,夢想參加奧運會贏得一面金牌,夢想進入NBA取得總決賽冠軍。
感謝公牛隊的教練和隊友們,感謝所有我的人們,是你們讓我的夢想全都變成了現實。
……
NBA是全世界最強大的職業聯賽,聯賽和籃球運動比任何一個球星都重要,包括邁克爾amp;#8226;喬丹,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我希望今天的球員,尤其是那些年輕的球員,永遠都不要忘記這一點。沒有什麼比籃球本身和球迷的更加重要。
我很榮幸此生能夠與籃球有緣。
易風坐在電視機前,靜靜聆聽著21世紀最偉大的運動員的講話,腦海裡陷入一片沉思。兒子海洋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睜得好大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