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那微弱的妖核紅色的魔氣,再次燃燒,恨,痛,冷月的雙眼的淚水已經流乾,眼皮已經通紅的忠了好高,像隨時都會破裂。
小妖狐冷月腦中想起了母親重傷臨死之前,那因為妖力渙散,而長出絨毛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自己的小腦袋的淒涼情景,母親無力用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對自己說。
「一定要活下去,不論遇到什麼困難,什麼打擊,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不斷的變強,才能生存下去。月月,去成為魔界的妖帝,去成為妖界的至尊,媽媽沒用,以後再也照顧不了你了。
月月,媽媽聽說妖力修煉到至極,能通過通往人界通道的禁忌,有可能的話,一定要替媽媽到人界,那片傳說中的淨土去看看,可能的話,不要再回來。」
此刻的小妖狐冷月相信,
自己一生都不會忘記母親那邊強忍著腹中破裂的劇痛,嘴角不時的吐著鮮血的情景;
自己和母親,被部族無情的拋棄的情景;
那平時母親健康時,總來自己家裡面串門要去魔肉的眾多阿姨,伯伯們,當日眼中面對部族長老會的最終決定,顯露出的冷酷表情。
那些看自己和倒在地面上受重傷的母親,就像看一個累贅生怕被纏上身的漠視眼光。
小妖狐此刻好恨,
好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沒用;
自己為什麼那麼不知道珍惜;
為什麼要像母親報怨自身的修煉進度緩慢;
為什麼向母親耍脾氣說出要放棄修煉的話語。
母親要不是為了她,為了她的妖核能夠進化到更高的等級,也就不會冒然的去參加高級妖族戰士,才執行的獵殺任務,為了得到部族任務結束後分發下來的高級魔獸核而身受重傷。
正在潛行狀態下的小妖狐的思緒,回到了一年之前,在妖狐族,自己和母親居住的簡陋的草房之內。
由矮小的黑色帶著長長的倒刺的鬼松的樹幹,加上長在魔界森林中隨處可見的清黃色妖草,組建成的簡陋房間,這就是自己的母親,一個能力低等將級妖狐和自己居住的地方。
在魔界的妖狐族中,人的地位是以實力和家族能力來決定,冷月和母親,在妖狐族中,處於可以說是最低級的平民區。
從自己擁有意思開始,就沒有見過父親。
小冷月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曾數次問母親,自己為什麼沒有父親,為什麼我們不像其他的狐族家庭一樣擁有長輩,為什麼每年的魔界慶典,只有媽媽陪同自己兩人渡過。
母親每次都會把她抱在懷裡,溫柔的說,「媽媽以前做過了一些家族的長老們認為的錯事,但是媽媽認為是對的,所以他們不要媽媽了。你爸爸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世界,等你長大後,媽媽帶著你去找他。」
但是每次問了媽媽後,半夜睡覺的時候,小冷月好幾次看到媽媽用手抹眼淚。
幾次之後,小冷月雖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事情,但是也知道問那些,會讓疼愛自己的母親傷心,而且還會哭,就再也不去問了。
妖狐冷月清楚地記得,那個充滿自己童年快樂回憶的家,雖然破舊,但是二十多年來,和母親相依為命,卻十分快樂。
一直被深愛著自己的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可以說其她妖狐族小友們擁有的一切,冷月都擁有。
鬼樹,妖草做成的家,一樣溫馨,這是當時冷月心中一直認為的,並且一生都堅信的。
可是,冷月自己清楚地記得,在一年之前,紅日之內,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卻毀了這個原本幸福的小家庭。
小冷月此時好後悔,好希望時間能夠倒流,讓她再次回到一年之前的夜晚,回到原本幸福的小妖木屋中,那麼自己一定不會和自己的母親報怨,僅僅因為紅日時候,和小夥伴們比試控火的法術,比不上其她人而向母親報怨。
「媽媽,我不想再修煉法術了,不想再修煉妖力,我的魔核修煉了好幾年,還一點變化都沒有,夥伴們都比我強。」小冷月記得,當時的自己邊說著這些話,邊用自己的小腳踢著,房間裡面母親辛苦從深山的樹林裡揀回來,給她平日休息,當成小靠椅的木塊。
「對了,媽媽,我聽好多小夥伴說她們的父母,給了她們吃了一種叫魔獸核的甜甜的小藥丸,吃了後只要一坐,妖力就會提升,媽媽,我們家有這種小藥丸嗎,小月月也想要吃,那樣比試控制妖火的時候,就不會被笑話了。」小月月想著自己當時可笑的話語,好狠自己那時為何會如此的不懂事,如此的不知道珍惜母親。
當時母親聽到自己的問話後,雖然臉色變得有些發白,但還是像往常每次自己淘氣耍小脾氣時,哄她一樣,把小冷月抱進了那溫柔的懷中。
「月月,妖力,法術修煉可一天都不能停下來,那樣會退步的,以後你長大的時候,要有高強的妖力,才能安全的生活。
我們家現在雖然沒有能提升妖力的小藥丸,但是明天媽媽去找找,很快就會有了。
月月乖,媽媽抱著你睡今天。」
冷月想著自己的母親,當時對自己說最後一句話時,那抱自己的雙臂,突然緊了緊,眼神一瞬間變得銳利,就好像前年魔蛋節的時候,自己吵著要吃肉,母親要給自己殺掉家裡唯一用來擠奶的兔妖來燉湯時的眼神。
果然,第二天清晨,母親給自己做了一鍋果醬粥,叮囑了自己好好在家修煉,就走了。
當天夜裡,自己的母親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家。雖然那時自己一個人晚上在家很害怕,但上部族的村落口處,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母親。
記得當時夜晚沒有看到母親,心裡感覺空空的,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當天夜裡,自己的兩個小眼睛,不自主的就流淚了,也許這就是妖狐一族,超常的特殊親人感應。
當夜,自己很晚才在草炕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