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要不這樣,老杜,天也快黑了,你就這裡等等,等天黑了,我送你床八成新的被單,你往身上一裹,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哎喲!」
國家企業,集體企業的改制毫無疑問是必須的。然而因為諸多原因,使這種改革跑過了頭,帶來種種新的問題。國企改制得到好處的僅僅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少數人,這些人搖身一變,意氣風發地當起了私營老闆,平空少了主管部門的約束,致使這些動機不太純的私營老闆對待處於弱勢的職工為所欲為,百般苛責,矛盾由此產生。順延到數年後的今天,矛盾益加激化。以至於像吳大有這樣的憨厚人都發出了「這種改革還不如不改!」的聲音。更新,更快,盡在文學網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市場經濟,改制其實並沒有錯,錯誤的是監督機制沒有跟上,錯誤的是廣大群眾的生活水平並沒有得到改善,反而有下滑的趨勢。
自以為成為土皇帝的私營老闆們錯了,把自己的苦難歸咎於政府的工人們也錯了,政府不會任憑這
種矛盾繼續激化下去。發革委的專家們無時無刻不在研究這個似乎不可解的死結。重新走回政府主管的老路是不可能的。而新的既能使企業得到發展又能平衡各級層利益的模式還沒有成形。
這時候,華威幾家瀕臨倒閉的電子設備廠因為被一家公司收購,生產線上的職工月收入竟然到三萬元以上的消息傳到發革委的專家耳朵裡,焦頭亂額的專家們眼睛一亮,一番調查後,立刻把這一新現象上報,稱帝國集團體制健全,關心職工,資金雄厚,技術儲備世界罕見,發展前途不堪限量……
發革委的專家們充滿溢美之詞的報告傳到某領導手中,領導看了以後說「那麼就他了,吞了國家兩千多億,該為政府做點事了!」顯然專家們研究得很到位,他們知道帝國集團缺什麼,而他們缺得卻是國家多餘的……噢,就是生產能力嚴重不足……於是有了一個在北京召開的電子設備廠商改革研討會。
中央國務院駐帝國集團特
派員杜子才傳回來的,關於帝國集團總裁堅決拒絕至京開會的消息,在國務院內部產生了很大反響。在廁所裡蹲了一天,又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的杜子才咬牙切齒把吳天拒絕的情形狠狠地描繪了一番。看著這份聲情並茂的報告,首長們面前豁然出現了一個青年賴皮,蠻橫的形象。
「這孩子啊。」吳天姑奶奶哀歎,曾經接觸過吳天的她知道杜子才並沒有誇大,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吳天就是一個一天不惹事就難受的主兒。
某領導搖頭道「也許他做得並沒有錯。這些土皇帝並不好對付,如果把他們和帝國集團放在同一起跑線上開會,研究,協商,恐怕拖個一兩年也有可能,以帝國集團的擴張速度看,顯然跟不上形式發展,你看吧,帝國集團這一下馬威打下去,這些土皇帝會老實很多,帝國集團以後的路肯定會好走的多。就按他說的辦,劍走偏鋒,興許能闖出一條新路!」
於是,本來想在北京跟帝國集團好好
打打擂台的,六十四家國內比較知名的電子設備廠商代表灰溜溜跑到華威。
六十四家國內比較知名的電子設備廠商齊聚華威,本來是件可以在新聞聯播中露一小臉的大事,而實際這些廠商的老總們是悄悄地潛入華威,生怕被新聞界知道,因為他們是來協商兼併的,說協商是一種體面的說法,他們人雖多,手中能夠拿出來的王牌卻寥寥無幾……
本來很重視這次會談的信息產業部張部長就像吳天說的那樣沒有再慣他們的毛病,張部長撂下一句「你們全當已經是帝國集團的下屬公司了,這次是去拜見老大的!」就把他們踢出北京……
吳天並沒有參與談判,他懶得理這些油嘴滑舌的傢伙。帝國集團派出了公司總經理翟幽蘭主持談判,說是談判,不如說是翟大美女用溫柔一刀狠剁這些土皇帝。
溫柔一刀第一式美女率領他們參觀集團電子公司。電子公司裡熱火朝天的生產場面雖然令人震驚也還說的過去,工人
們為了加班而向管理人員怒目相視的鏡頭,就使這是只知道拚命壓搾工人剩餘價值的新資本家們目瞪口呆,不明白帝國集團給工人們下了什麼魔咒。
溫柔一刀第二式公開電子公司賬目。遊戲頭盔的成本令他們臉色慘白,售價一萬元的頭盔成本不足兩百元!暴利阿,比販毒還高的暴利!如此高的利潤怎麼會把靠低廉價格慘淡經營的他們放在眼裡?還尋思著死纏爛打的土皇帝們心涼了半截。
溫柔一刀第三式請土皇帝試玩第二世界。結果安排了一個小時的試玩被拖成八個小時。
溫柔一刀第四式談判。翟大美女用溫柔的眼睛看向土皇帝們「諸位對我公司兼併協議有什麼問題嗎?」
溫柔一刀第五式根本就用不到第五式,向土皇帝們麻利地在已經擬定好的協議上簽了字,他們無話可說,想要得到吳天保證的按現有價格收購是不可能的,熟人都知道他說話有時候根本就不靠譜,不過「暴雨」他們的協議中文本就擺在桌子上,中國人都看得明白。生存還是死亡,這不是個問題。
協議簽署不過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想要把問題層出不窮,分散在全國各地的六十四家工廠,數萬名職工捏成一股繩,迅速走上正軌,而且不能引起大的騷動何談容易?就連腦袋每秒鐘能進行一千億的次方運算的翟幽蘭也頭痛不已。「得把這些廠家遷移合併成三到四個生產基地,否則運輸,協調的成本就大得無法承受!」
「摸著石頭過河嘛。」舒舒服服躺在躺椅上的吳天沒肝沒肺道「我們要拿出二戰時蘇聯企業家的精神,邊動員邊生,邊遷移邊生產,邊建設邊生產嘛,至於職工們嘛,現放著華威電子公司就是最好的榜樣,我就沒有見過有比中國工人更容易滿足的工人,我才不會傻到把生產基地安到歐美去呢……」
於是美女總經理象只大雁每天在祖國遼闊的國土上飛來飛去,到處去撒錢,幸虧她靈機一動把幾個月後就要畢業
的華威藝術學院這一屆畢業生一網打盡才使這位美女總經理避免了早夭的厄運。在拉攏工人,鼓舞工人鬥志方面,這些藝術學院畢業生們有著他人所沒有的優勢。他們結成一個個小團體,編劇系的負責編寫材料,導演系的運籌帷幄,燈光攝影系的左右協調,表演系的,舞蹈系的,演唱系的衝鋒在前,熱血沸騰地撲向警備森嚴的堡壘,他們得對得起帝國集團令人頭暈眼花的薪水。
對於快畢業的學生被帝國集團以實習為名拉走,藝術學院的長老們拍手稱快,誰都知道現在的演藝圈不好混,能混出點名堂的幾率等同於只花兩元錢就中五百萬大獎。精明的長老們找到了柳心如,花了五分鐘做通了柳心如的思想工作,而柳心如花了一分鐘向吳天傳達「校長們說了人如果不夠用,三年級的,二年級的學生隨便挑,他們也要實習,還有我們學院今年增設了企業管理系,以後公司招人,我的同學要優先,聽到沒有?」
吳天
聽到了,也看到了,他看到了華威藝術學院的招生簡章「本學院與世界上最具活力的公司帝國集團結成校企友好聯盟,凡是我校學生都有機會優先到帝國集團工作,或者實習,兩個月實習的薪金足可以讓你舒心快活地讀完大學!」……
饒是在各方大力支援下,翟幽蘭還是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把帝國集團四大電子基地打理出眉目,四大電子基地完全實現了吳天效仿蘇聯企業家們的一邊……一邊……的夢想。因為國際訂單雪片似的飛向總部。
「不理他。」吳天下令,「誰都不許亂,安步就班地進行基地建設,這股搶購狂潮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調整生產佈局,開始生產簡易頭盔,三七開,七成供應國內,三成給老外,國內的購買力也差不多了,一萬元的價格不是所有人都承受的起的,簡易頭盔國內就定價五千,老少邊窮地區三千,勞動模範,三好學生憑榮譽證書免費贈送,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玩得起遊戲嘛
,供應歐美地區的按五千美元收,他們的人均收入是我們的好幾倍,如此才合理嘛,我可是不黑的。普通頭盔一萬美金,另外生產豪華遊戲頭盔,八二開,八成供應歐美,就定價兩萬美金好了,叫管設計的在外觀上下下功夫,老外傻著呢,對了,馬上叫杜子才通知海關,如此差價沒人走私才怪,讓他親自監督,給他找點事做,省得他沒事老琢磨著怎麼打我小報告。另外總部安排人到歐洲建立歐洲總部,然後在歐洲各國開設分公司,別給奸商們機會,還有……哎,你怎麼暈倒了,什麼身體素質。」
帝國集團炙手可熱。想進帝國集團的人多如繁星,可是堅持寧缺毋濫原則的帝國集團是沒有那麼容易進的,考核通不過的人,你就是拿著市長,省長的小紙條也白搭。吳天對這種拉關係走後門的毛病從來都不慣著。但是有一個人,他抵擋不住,這個人就是從來不擅長拒絕別人的柳心如。自從藝院學生實習事件發生以後
,她隔兩天就淚汪汪走到吳天面前「某某某,太可憐了,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的孩子,老婆還有病,你是不是……」
「行,明天叫他來公司上班吧。」吳天大聲答應著,一扭臉,吩咐人力資源部的人「把這丫的派去掃廁所!奶奶個胸,這麼老的橋段都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