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天。
柳心如微怔,繼而恍然大悟,向吳天投去詢問的目光。在很多人眼裡柳心如是個傻傻的女孩,可是吳天知道她冰雪聰明,不然她不可能小小年紀就被特招進了大學。面對柳心如射來的包含著詫異詢問不解,還有些怨怒的眼神,吳天努力做出受到無限委屈的表情,心裡卻樂開了花,他安排這個局賭得就是文靜典雅而愛心氾濫的柳心如不會嚷嚷起來,更不會把可愛的小小拒之門外。他賭贏了!
吳天微微頜首,這是一個心有靈犀者才能解讀的動作,柳心如讀懂了。她眼波一跳,看看面前蘋果似的小臉,再瞅向吳天,吳天再次肯定地點頭,這可馬虎不得。
「媽媽媽媽,,,,,,」小小緊緊抱著柳心如的脖子喃呢,小臉緊貼著柳心如玉頰,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濃濃親情伴隨著小孩子特有的奶味體香順著鼻腔汩汩流進柳心如心田,一時間她竟然有種沉醉的感覺。
「媽媽
媽媽,,,,,,」
「心如,這不會真是你女兒吧?」
沉醉中,她的同伴,個頭高得足以嚇退普通男人的歐陽簫看著兩張貼在一起很容易進行比較的俏臉,接著嘀咕道,「不是才怪。」
「是啊是啊。」眾女齊應,很明顯的事實嘛。
「你們,你們別亂說話。」柳心如臉漲的通紅,竭力想替自己辯護。
「阿姨好,我叫吳小小,我真是媽媽的小女兒,不信你們問爸爸。」小小揚起小小的小手掌堅決捍衛自己的身份。
「小小阿,你爸爸就是哪邊站著的傢伙?」
歐陽簫在柳心如羞中含怒的神情中看出點眉目。
「爸爸不是傢伙,爸爸是帝國集團的老總呢,別人都稱呼他神醫!」小小竭力替爸爸辯護。
「哦?」歐陽簫同眾女使個眼色,原來問題出在華威最近風頭最勁的流氓大哥身上,這事有蹊蹺。
吳天正陶醉在陰
謀得逞的幻覺中,忽然感覺氣氛不對,柳心如的女伴面色不善圍攏過來,嗯?不好!這幫女生可比不了柳心如,個個牙尖嘴利,不好對付,阿,溜為上策。
可惜的是他溜不掉了,肩膀頭一動,一支玉手很有魄力地搭在他肩膀上。暈!這丫頭個小怎麼這麼高?吳天試著踮起腳尖依然感覺差了少許,廢然作罷。左臂一緊,一支玉臂竟然挎在吳天臂間。吳天毛骨悚然,恐怖!
「帥哥,借步說話。」高得讓吳天氣餒的歐陽簫笑咪咪道。
吳天只得應允,形勢所迫,不得不低頭。走到稍遠處,眾女撒開陣勢把吳天圍在中間,按著肩頭的依然按著肩頭,挎著胳膊的依然挎著胳膊,吳天戰戰兢兢,心頭鹿撞,被按著肩頭還則罷了,這挎著胳膊的姐們胸肌過於發達,不時有意無意在吳天胳膊上擦碰,搞得吳天半邊身子都麻木了。看看那邊小小已經和柳心如交談,小小奶聲奶氣的笑聲響亮地在大街
上擴散,路人都不約而同投去羨慕的目光。嗚嗚,你們凶巴巴的幹嗎?學學人家好不,,,,,,
「你是吳天?」
審訊正式開始,按著肩頭的歐陽簫眼珠子亂轉,不知在打什麼注意。
「好像是。」
「老實點,否則後果自負。」歐陽簫對吳天的回答很不滿意,對其進行嚴厲警告直到他真的老實了,「帝國集團是你開的?」
天垂頭喪氣,完了,看上去被訛上了。
「紫玉飄香閣是你的產業?」
「是,隔了好幾層,我不太管。」
「哇!」陪審團暴出一片驚呼,把犯人嚇了一跳。
「瞎嚷嚷啥?」還是主審官沉得住氣,橫了陪審員一眼,順便把犯人的臉撥過來,轉側間又與那溫柔的一團親密接觸,犯人差點栽倒在地。
「少得意。老實交待你的問題。」主審官面攜寒霜,開始正式訊問。
我沒得意阿,嫌犯感到很委屈,我簡直比洋娃娃還乖,刑法都改了嘛,怎麼還興這個。
「那個小女孩怎麼回事?」
「這個,哦,阿,女孩嘛,說來話長,這個,,,,,,」嫌犯眼睛眨巴著,打著哈哈,竭力爭取時間想把小小的來歷編出一套能蒙過這群顯然不好蒙的女法官們,小小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不是心如撿的棄嬰吧。」
「你們知道啦,是心如跟你們說的?」嫌犯大驚,脫口而出。
「我們是心如的鐵姐們,她有什麼瞞得過我們?」主審官驕傲地昂起頭,對費盡心機編故事的嫌犯很是鄙夷。
「還用她講?我們一猜就有。」抱著胳膊的胸懷偉大副主審顯然比冷酷的主審官好說話許多,笑得大花眼都瞇成一條縫,「心如一上街,我們就怕。一怕她迷了路,拚命打電話叫我們領她回來,二怕她愛心氾濫救些受傷的小貓小狗回來,小貓小狗健康
成長還罷了,要是不治身亡,她能淚淋淋哭上幾個星期,撿棄嬰的次數不多,也不是沒有過!」
嫌犯冷汗冒了出來原來愛心氾濫起來也會如此恐怖。
「老天保佑,以後這麻煩就沒了!」
「怎麼沒了呢?我看她這毛病,阿不優點好像一點沒改呀!」
「有你嘛。」抱住嫌犯胳膊的副主審大人笑得簡直就像狐狸,一個顛倒眾生的狐狸,「你是神醫,認識了心後,救助小貓小狗外加帶路,這些搏美人青睞的大好機會,你肯定不會讓給別人是吧?」
嫌犯的身體不為人察覺地顫抖起來,,,,,,
嫌犯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胸大未必無腦,,,,,,
副主審大人笑得花枝亂顫,渾然無視主審官白眼在翻。主審官氣急之下,狠狠把嫌犯撥轉過來,嫌犯身子壯實,換作身體稍差的扭個頸筋應該沒問題。
「老實點。」主審官聲色俱厲,「
讓女兒上街抱住女孩子腿叫媽媽是什麼意思?說!」
隨著主審官的一聲斷喝,眾衙役齊聲嬌呼「說!」
聲音齊整,煞是威武。嫌犯大恐這陣勢不是三兩日能訓出來的,不知這陣勢下不知流過多少鬚眉壯漢的血淚呀,,,,,,
「小吳弟弟。」副主審大人挺著胸膛,用甜膩膩的聲音勸嫌犯,「你就老實招了吧,省得她們給你上老虎凳,灌辣椒水,,,,,,」
嫌犯明白了,法庭分工很明確主審官扮黑臉,副主審大人是白臉,眾衙役喝堂助威。十足的古刑堂佈置。
「小小還小,小孩子心靈脆弱,希望姐姐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萬一讓小小知道她夢寐以求的父母和她半點血緣關係很沒有,她會受不了的,小小的身世已經很可憐了,不應該再受到傷害,姐姐們答應我好嗎?」
圍困吳天擺出審訊架式,表演興致正濃的藝院女生面面相覷,戲弄的表
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的表情有同情有不忍,甚至有人羞愧地低下頭,韶華女生心地純良如雪。
「可那也不能亂叫人媽媽呀!」主審官撂下了冷酷面孔,卻依舊提出抗議,「心如才不到十八歲,這樣被叫做媽媽,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眾人一起看向抱著小小的柳心如,艷麗陽光下,一大一小倆美女正在親切交談,咯咯笑聲灑滿街道,好像沒有勉強的意思哦,吳天得意一笑,說聲抱歉,想衝出脂粉圈,功力不足,享受不了,溜為上策。
剛伸出一條腿,忽然覺得胳膊一緊,大胸姐姐如附骨之蛆緊跟而上,接著肩頭中了利爪緊揪,圓圈陣迅即合圍,走不了了。
「姐姐們有事嗎?」吳天明知故問,裝糊塗。
「別急著走嘛。」主審官笑咪咪,臉色變化之快讓久經沙場的吳天佩服不已,「聊聊嘛。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些姐們,我們都是心如的死黨哦,要不是我們
東擋西殺的,像心如這種罕見品種的美女早被色狼惡棍分而食之了,呵呵。」她咯咯笑,可吳天知道像柳心如這樣天真女孩如果沒有幫誠心真意的朋友,簡直寸步難行。
「這位是樊靜雲姐姐。」
「樊姐姐好。」
「這位是李佳姐姐。」
「李姐姐好。」吳天忍著牙疼喊姐姐,自從當上大哥被人恭恭敬敬稱大哥的時候多,現在扮乖寶寶純屬無奈,誰叫自己齷齪人家朋友呢。
「抱著你胳膊,用波撞你的是你張雲姐,我是你肖大姐姐。」
被說成用波撞人的張雲估計平時一起淘慣了,毫不在意,越發挺直腰板,得意洋洋,趴在吳天耳根說話,聲音甜膩得讓吳天癢難當。
「小天弟弟,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家心如了?」
這不廢話嗎?不看上她我跟你們這些胡攪啥?
「是。」
「哦喲,小天弟弟看上我們藝院第一玉女,這
可了不得了,滿學校的色狼會發瘋的,小天弟弟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考慮,這可玩笑不得。」歐陽簫大驚小怪起來。
吳天頭暈目眩,有回家洗洗睡的衝動,好在熱心腸的人到處都有。張雲白了一眼歐陽簫「得得得,色狼多咋了,你就不看看小天弟弟是什麼人,小天弟弟會怕幾個色狼?喏,」張雲用下頜指指不遠處威武的黑騎士哨兵,「小天弟弟的兵,這樣的兵小天弟弟有好幾百個,滿華威都是,還保護不了自己?是不是?小天弟弟。」
在同這些藝術細胞極度發達的藝院女生交往這短短數分鐘時間,吳天深深瞭解到一個事實她們說是,很可能卻是否,說否可能反而是是。
天老老實實回答,與其狡辯受辱,不如實話實說。
「看到沒有,小天弟弟資格沒問題。」張雲笑道。
「這樣啊。」歐陽簫很認真歪著腦袋想,「只是小天弟弟好像有點不配心如阿。」她用手在吳天腦袋上摸,「個頭矮了些。」
吳天滿臉無奈,就你這個頭,中國的男人估計沒幾個不自卑的。
歐陽簫又捏起吳天臉頰「這模樣也太對不起心如了吧?」
「我看我們還是幫幫小天弟弟吧,看他快哭了,怪可憐的。」
「幫嗎?」歐陽簫問眾女生。
「幫吧,寧破十座廟,不阻一門姻。」
「行,誰叫咱們跟小天弟弟這麼投緣,唉喲」說著歐陽簫忽然摀住肚子大叫,「小天弟弟,姐姐幫不了你了。」
「怎麼了你?」
「唉,命苦,餓得,不行,我得去找點吃的,小天弟弟,你的事等姐姐吃點東西再給你吧啊。」
「唉呀,叫你這麼一說,我的肚子也餓的怪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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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無語,千里來龍,結穴於此。審了大半天,連哄帶嚇,為點吃的至於嗎?
「姐姐們
,小弟請客可否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