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什麼時候咱這遊戲公開運行,到時候肯定萬人空巷,成億成億的遊戲迷能把腦袋擠破了。」劉安躺在床上。腳搭在吳天肚子上YY。床頭上兩隻遊戲頭盔並排掛著。
「你當我不急啊。」吳天順手拍掉劉安的胖腳,「第二世界需要特殊的網絡系統和特殊的終端機,現在哪裡來的製造工廠?普通IT廠連腦波傳輸的理念都不明白何談大規模生產?銷售網絡呢?從業人員呢?劉安那,別急,飯得一口口吃,我們要做的事情多的是,現在也不是大規模爆發的時候,夯實基礎,蓄勢待發才是上策。哎!你扁嘴乾嗎?我這可是在書裡看到的,還扁?小心我真扁你滾,想讓遊戲早些開放就勤快些給老子幹活去!」
「哎呀!你這地主想殺人嗎?」
踢走了劉安,吳天又在床上賴了半個小時才懶懶起床。父親上班了,母親下田了,吳天發覺別人都忙忙碌碌。自己竟無事可做。真的無事可做,林子和地交給大伯和百順爺,這兩個老頭盡心的利害,也霸道的利害,常訓斥自己這個堂堂老總,去了等於是自找不自在。海蘭股份是程思賢,劉安打理漁貨市場,劉紅軍忙著李鐵頭的事,都幹得熱火朝天,算起來就本應該最忙的老總閒得倆眼瞅天花板。算了,出去走走算了,記得學校後山有片楓樹林,深秋時節紅透半邊天,煞為壯觀,現在去正是時候。
走羅,老總去看紅葉羅,氣死你們。
穿過熱鬧的南京路,繞過第二中學,吳天施施然漫步大街小巷。
這是一條狹長的巷子,同許多發達城市貧民區一樣,這裡陰暗潮濕,凌亂不堪,到處堆滿雜物和垃圾,污水橫流,惡臭的氣味瀰漫其間。這是一條人人希望避開的地方,卻是後山觀葉的必由通道。
吳天沒有矯情掩鼻,只是稍稍加快步伐。轉過廢棄輪胎剁,前面霍然一座超級龐大,足以載入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垃圾山矗立面前。吳天目瞪口呆,為這個勞動人民搭建起來的偉大工程驚訝,更讓他驚訝的是正有一個妖嬈淑女奮力攀登!
垃圾山以腐殖性生活垃圾為主,雖然時近深秋,依然污水橫流,惡臭熏人。淑女很年輕,從她充滿青春韻律的身姿就可以做出判斷,淑女也很漂亮,背影裊娜萬千,時下已不多見的烏亮長髮及腰。可是淑女現在的表現卻不大淑女,雪白的羊毛衫,雪白的西褲,背著寫生用的畫夾跌跌撞撞,深一腳淺一腳,勇攀垃圾山。
吳天屏住呼吸注視這個不可思議的淑女。看著她彎腰尋找什麼,看著她轉身往下走,驚訝萬分地發現她懷裡抱著一個襁褓,同時也聽到嬰孩微弱的悲嚎。嬰兒?棄嬰?女孩開始往下走,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她又增添了新的負擔。
「小心!」吳天喊道。
吳天提醒的很及時,女孩應聲下陷。半截身插進垃圾堆。
「幫幫我!」女孩尖叫起來,她也看見吳天。
「別動!」
吳天輕飄飄掠上垃圾山,抱住女孩肩頭,帶著她飄下垃圾山。
「謝謝,謝謝。」女孩連聲稱謝。
柔聲細語,標準的普通話,聽著讓人很舒服。
「棄嬰?」
「嗯,我路過的時候聽到這裡有孩子的哭聲從上面傳來就爬上去」
「很危險,如果我不來的話,你很可能成為第一個被垃圾吞沒的美人哈哈。」
女孩郝然,白皙的面龐一縷紅暈慢慢爬上。看上去秀色無邊,很有大家閨秀淑女風範。螓首微垂,柔聲細氣說話。
「嗯,我聽見小孩子哭聲,周圍又找不到人,一急就自己爬上去,想想還真可怕,要不是你來的巧恐怕多謝你了。」
「呵呵,沒什麼。」如此溫婉女孩面前,再粗魯的男人也會溫柔起來。吳天忽然女孩手背上有血跡,「呀你受傷了,哎,別碰。」吳天制止了女孩要用手去摸的企圖。
「這個傷口可能是你爬垃圾山時弄出來的,很可能帶有惡性病毒,感染了就很麻煩。」
吳天說著從懷裡摸出消毒水和藥棉,要給女孩擦拭。
「乖點阿,有點(ap,,更新最快)疼,不准哭哦。」
女孩撲哧一笑,伸出蔥白玉指。玉指如筍,吳天的心忽然砰砰跳動,滿腔的熱血瘋狂地直衝腦際,他第一次感到頭暈目眩的困惑,口腔乾燥得火燎一般。沒有人否認秋水剪瞳使人沉醉,可吳天從沒想到阡阡玉指竟然有這麼大誘惑力。何況他現在正捏著這樣一根手指。滑膩清冷的觸覺,攜帶著如蘭似麝似無實有的芬芳氣息沁入心脾
某著名色狼曾說過一句名言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吳天原本還認為是色狼發春,看來還真有能顛倒眾生的手!例如,眼前,攥在自己手中,活生生的絕代之手
冷靜!一定要冷靜!吳天拚命告誡自己。好歹自己是見過真章程的大哥,不是毛頭小伙子!難道推倒就上?靠,俺是極品色狼,哪能幹這種低級活?慢工出細活嘛,嘿嘿
小心翼翼捧著這只魅力不減嬌容的手輕輕擦拭,嘴裡嘮叨著「俺這藥以千年人參,萬載手烏為底料,配以燕窩魚翅冬蟲夏草茯苓靈芝等28種名貴中草藥精心釀製而成」
吳天從沒有發現自己實在是有極品色狼的基本素質,雖然他常自封色狼,實際他總認為自己是個不擅言談的人,特別是在同女孩子交往中顯得很木衲。可今天一切不同。看著女孩子含羞不語,笑靨如花,他心裡樂開花,美人魚上鉤了,上鉤了
吳天的浪漫情懷是在一瞬間打破的,臉色也是在一瞬間古怪起來。
「貓」和哼哼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智能生命,哼哼屬於高等智能芯片體,和幽蘭同量級,只是少了獨立的身體,他們有屬於自己的思維能力,會生氣,可以發小脾氣。而「貓」則沒有諸多人性化情緒,它只能準確地執行命令。按哼哼的說法是低級智能體,和自己比差遠了。吳天很喜歡「貓」,因為它不會扯謊撒賴,跟人胡攪蠻纏,它在自己沒召喚的時候通常保持沉默,而不經召喚就出聲說的就會是重要的事。
「基因吻合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八。」
「什麼基因吻合度?」吳天不理解貓愣頭楞腦冒出這麼一句什麼意思。
「基因吻合指的是受檢基因標本與基因標本提供者的吻合程度。」
「我知道,我是說什麼百分之九十點九八?」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八的基因吻合度指的是公爵大人胸前仙女掛飾裡的頭髮基因和手上的血液基因。」
「我手上的血基因,我手上哪來的血?啊」
吳天驚愕地在自己手上看到一絲血痕,那是給愛爬垃圾山的淑女擦拭傷口時蹭上的,難道?面前這位懷裡抱著骯髒襁褓,衣服搞的一踏糊塗的淑女會是自己心目的仙女?嗯,看著蠻像的,高個頭,大眼睛,長睫毛,長頭髮,還有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應該是,絕對是,「貓」不會搞錯的!哈哈,蒼天有眼啊,雖然淑女狼狽了點,好好整整倒也配得上俺哦嘿嘿
吳天YY連天,他沒想到自己的表情變得對一個陌生女孩來說是多麼可怕。淑女猛地抽出被吳天攥住的手,退出幾步,清叱一聲「你幹什麼?!」
吳天愣了一下,慣性的跟前一步,似乎還想抓住那只絕代美手。
「站住,再靠前我就報警了!」淑女掏出手機舉在面前叫道。
吳天乖乖站住,他現在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八,而是百分之百肯定面前的淑女就是救命菩薩!因為當天他被揍得神志恍惚間,對女孩最清晰的記憶就是一雙美麗得充滿愛心的大眼睛,再就是女孩揮舞著沒有電的手機聲稱報警,情形何其相似啊。
「手機有電嗎?」吳天不禁問道。
女孩一怔,迅速瞄了一下手機「有電,你老實點!」
吳天老老實實站住,連手指頭也不敢動下。
苦笑「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不認識,長炮大袖的像個唱戲的,我不認識京劇團的人。」
嗯?淑女還真有藝術創造力,這是吳天聽到的對自己服裝最形象的描述。
「五個月前,在城南,一個瘦弱青年為了救助被光頭虎黑幫暴虐的老人不自量力地向十幾條大漢發起挑戰,結果可想而知,他被揍得血肉模糊幾乎神志不清。就在他要受到更大傷害,可能會因此喪命的時候一個長頭髮大眼睛美麗善良勇敢機智的女孩揮舞著手機救了他」
停頓,瞅向女孩。女孩子舉著手機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極類似紅衛兵時代的典型,哦可愛造型。
「就像你現在這樣,舉手雷似的舉著手機。」
慌忙收起手機的女孩粉面若霞,瞅眼吳天急忙低下頭「原來是你,我沒有認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吳天顯然大度的過分。
女孩善良,遇到苦難者會不由自主去幫助他,雖屢屢受騙,癡心不改。
女孩溫柔,除了救助傷者時能爆發出令人目瞪口呆的信心,余時總是溫柔的令人不忍傷害。
女孩單純,在她的世界裡天永遠是藍的,水永遠是綠的,人永遠是有良心的
善良溫柔單純的女孩但並不傻,馬上琢磨出異樣,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要向他道歉,而他怎麼就接受了,不對頭阿。想了半天想出反駁的理由。
「你當時沒有這麼長頭髮,也沒有穿的這麼花哨,個頭好像也高了,我怎麼認得出來?」
「哦是,其實我的確比以前帥許多。」
嗯?女孩對吳天毫無羞恥的自吹自擂很意外,仔細打量他,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出帥的影子,顯然女孩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你從醫院逃走了。」
「哦這個,我有急事,我」
「韓娟很生氣。」
「誰是韓娟?」
「韓娟就是在醫院裡照顧你的護士,我們成朋友了。」
吳天腦袋裡轟的一聲,醫院小護士精明靈活的眼睛,薄薄的刻薄的不知饒恕他人是種美德的嘴唇不可遏制地出現在他腦海裡。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吳天晃晃腦袋,決定把韓娟或者什麼李娟的甩出腦袋,那個好姑娘應該讓別的超級男人頭痛,而不是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謝謝你,可是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救命菩薩叫什麼名字,這太不應該了。」
「柳心如,你呢?」
「哈哈我是吳天,那天還真虧了你,要不是你神兵天降我就慘了。」
「有你這樣形容一個女孩的嗎?」柳心如對吳天的措辭表示不滿。
「哦這個,心如,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還上學呢,沒參加工作呢。」
「你一定是華威藝術學院的。」
「噫?你怎麼知道?我在藝術學院上大一。」
「看你年紀好像不比我大,怎麼就能上大學呢?」
「我十七了,是特招生呢。」
「哇,好厲害啊,聽口音你好像不是山東人啊,山東人的普通話裡都帶著一股土味。」
「嗯,我家在北京。」
「那怎麼不在北京上學,我們都想著去北京呢。」
「北京也沒什麼好的,人多點,樓高點巴了,太吵,空氣也不好,比華威差遠了,我喜歡海,就跑到這兒上學了。」
柳心如的個性決定了她遠遠不是面前這個別有用心的流氓大哥的對手。在吳天看似簡單的閒聊中,自己的資料一點一點,不動聲色地慢慢被套走,乘勝追擊的好機會是每個混黑的都不肯放過的,何況是貌似忠厚實是狡詐異常的黑老大。話題逐漸向電話號碼,愛好,三圍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