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沒想到夜色聽到張天羽這句話後,反應有些激勵,醉牙一直是個隱身背後的人,張天羽是怎麼知道的?她抬起頭,帶著一絲警惕看著張天羽。
張天羽沒有猜錯,夜色果然是那個神秘的醉牙先生的人。醉牙與山口組有密切的關係,他跟山口智子來往甚密。在日本虹口道場時,張天羽聽到夜色說過,自己不為日本人賣命,這麼說,醉牙肯定是中國人了。
夜色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可張天羽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真正關係。「你來香港都是他的安排?還有雲山別墅的那些兇殺案,我想你肯定逃不脫干係吧?」
「算你聰明,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麼猜出我是他的人。不過,事先聲明,我跟他只是金錢關係,他出錢,我出力,我是為自己做事。」夜色越是辯白,張天羽心中越中肯定這二者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可能只是純粹的金錢與利益這麼簡單。既然夜色努力想掩飾什麼,張天羽決定暫時不去揭開這個迷底,更主要的是張天羽心中還沒有十分的把握。
一幫的殺手做事,他們不管有沒有完成任務,都會收手走人,絕對不會像夜色一樣對自己窮追不捨。夜色從東京尾隨自己到香港,這難道是偶然?
「他是什麼人?」張天羽的語氣很平靜,臉上沒有明顯的變化,外人看來,二人還是摟在一起很親熱的跳著舞,一切都那麼平靜。
「我只知道他叫醉牙先生,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我想你應該見過他,也應該知道他的習慣,黑紗遮臉,行事詭異。雖然我對這個人很反感,可畢竟我已經收了他的錢,你也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信譽最重要,既然接下了,我就沒有理由拒絕。」夜色緩緩的說出了自己與醉牙先生的關係,聽起來,沒有半點破綻,也許就是賀應龍在,他也聽不出什麼真假來。張天羽把目光投向熱舞的人群,像是在思考夜色剛才所說的話。
「你們上次在逃離東京之時,就是他在背後讓我幫了你,否則,你認為你們能這樣安然無事的離開嗎?」夜色吐氣如蘭,溫柔的聲音在張天羽耳邊響起。這個消息的確大出張天羽意料之外,自己一行人逃離東京,竟然是醉牙先生在背後幫了忙,這人到底想幹什麼?是敵還是友?
「你對他這個人的身份真的一無所知?」張天羽發現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做為殺手的夜色,他們這一行最忌諱打聽聽僱主的身份,不要說夜色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一定會說。果然,夜色還是那句話,「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只知道他叫醉牙先生,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夜色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抬起了頭,如水的雙目死死的盯著張天羽的眼睛,沒有一絲迴避的意思。看著人家的眼睛說話,她是想告訴張天羽,自己沒有說謊,眼睛可以作證。張天羽也毫不忌諱的看著這個來自大陸東北的女殺手,夜色眼睛很大,很圓,也很明亮。這樣明亮的眼睛裡,張天羽竟然分辯不出她剛才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那你來香港的目的,是幹什麼?」張天羽窮追不捨,他想知道的太多了,回到香港後,一連串的事情,讓張天羽快有點應付不過來了。
「執行醉牙先生的一個任務。」夜色的回答很乾脆,不過,這句話等於沒說。張天羽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用,夜色能告訴自己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還得靠他自己去慢慢琢磨。這時,一曲舞終於結束了,二人再次回到座位上。
「來!干!」似乎夜色的興致很高,看得出她也挺能喝的,一杯紅酒緩緩流入她嘴唇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東北人喝酒就這麼豪爽,他們喜歡大口大口的喝酒,然後侃侃而談。談天說地,從女人到孩子,從吃飯、喝酒、聊天這樣的小事他們都能邊喝邊聊上個大半天。看來,夜色也繼承了東北人的優良傳統,只是她的話相對較少。
夜色的酒喝完了,當然張天羽也不能示弱,儘管夜色佔了不少便宜,讓他喝的是白酒,可他畢竟是張天羽,天生不怕輸的張天羽。第三杯酒下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還能再緊持一下,不過,酒精產生的熱能已經讓他熱血沸騰了。
杯子中的酒似乎永遠都喝不完,誰叫旁邊站著一個服務員呢?再看看喝酒的人是誰啊?張天羽!一個足以嚇破別人膽的名字,一條鐵錚錚的漢子。所以,這個服務生比任何人都要服侍得恭敬。二人的酒杯剛一空下,他立刻很勤快的倒上了。
「我跟你說,醉牙先生對山口組也很關注,而且關注的程度一點都不亞於你,可你見不到他。」夜色看看四周沒有別人,壓低聲音對張天羽說了句。
這個醉牙到底是何方高人?張天羽還真有一種想親自會一會此人的衝動,可他知道,這種人永遠只是在別人的背後,不到關鍵時候絕對不會露面。「呵呵……他還真像只蝙蝠,不到時候不露面啊。」
「蝙蝠?你在罵我?」
「有嗎?」
「你見過白天的蝙蝠嗎?這分明是在暗中罵我,只有我才會在夜裡出現。」夜色瞪了張天羽一眼,自坐到這個位置上後,她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張天羽身上。如果你懷疑夜色只是一個頭腦簡單的花癡,那你就錯了,她在張天羽身上尋找的是破綻,一種可以隨時致人於死地的破綻。
張天羽很隨意的端坐正了一下身子,扯了扯衣服,無意中流露出的霸氣讓夜色很快就失望了。張天羽似乎是一個渾然天成的天體,除了無間中散發出懾人的霸氣外,根本無懈可擊。夜色終於承認,他是強者,永遠的強者,就連詭異的醉牙恐怕也得遜色三分。
「來!喝酒吧!」這是夜色今晚第四次向張天羽舉杯了,看來,這丫頭的酒還真不是蓋的。一瓶紅酒最多也就四杯,在這一次二人碰杯之後,桌子上多了兩隻空瓶子。二人的臉上卻多了更濃的紅暈,還有絲絲醉意。
「死神貼也是他叫你放的?」這是張天羽心中最後一個疑問,他也只是投石問路,不管夜色回答「是」還是「不是」,都不重要,關鍵就在看夜色的反應。沒想到夜色只是微笑了一下,側起頭眼角一挑,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