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童雨衝進浴室的那一剎那,她身後的一個窗戶後面,窗簾布一動,像被一陣風吹起一樣,晃了一下,即恢復了平靜。
浴室裡沒有人,水龍頭自動打開,好玄!童雨隨手把手龍頭一關,正欲離去。無意中,手碰到了一根細若蠶絲一樣的東西,她撈過一看,原來是一根極其微小,甚至比頭髮絲還在細小的透明細線,繫在了水龍頭上。童雨順著這根透明細線一直找去,這根細線一直延伸到自己剛剛站立的那個窗戶旁邊。
童雨晃然想起,自己剛才就是在這裡聞到的香味,看著手中的細線,她拉起了窗簾。窗簾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一個淺淺的腳印留在了窗台上。童雨一陣苦笑,自己竟然讓人家一個小小的聲東擊西,在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藏身於窗台後面,用一根透明細線控制水龍著,把童雨吸引過去,然後自己趁機逃走。這一招雖然不怎麼高明,卻很有效,至少她成功逃脫了。根據這房間裡留下的香味,童雨暫時把他定為女性。
可這行男人的腳印是什麼回事?難道他們是一夥人,而不是一個?童雨正要重新察看這間浴室,那扇剛剛被風吹起的門突然被人一踢踢開。「童雨,你沒事吧?」呂方為帶著幾個手下衝了進來。
童雨立刻轉身,看到是呂方為,自己人,她才收起了槍。問呂方為,「幹嘛這麼緊張?」
「你為什麼這麼衝動?等一下我們不行嗎?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他交待。」呂方為看到童雨沒事,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把槍插在腰上。
「交待?你跟誰交待?」童雨看到呂方為緊張的臉色,對他的話產生了懷疑。「哦,沒有,沒有,你聽錯了。」呂主為被童雨當面指出,他發現自己心急之下說漏了嘴,這可是答應張天羽的,絕對不跟第三個人說。
「你跟他之間到底有什麼約定?」童雨得理不饒人,她懷疑呂方為跟張天羽之間肯定有什麼,要不呂方為沒必要這麼吞吞吐吐。就算沒有約定,至少他也知道張天羽這二個月來消失的原因。
是為了逃避現實而消息嗎?依張天羽這個脾氣,似乎不太可能。那他的消失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又是兄弟義氣?「他?哪個他?你說他爸爸嗎?」呂方為故意裝寶,因為他和童童一起去見過童鎮鐘,童雨一家人對呂方為可能沒象對張天羽那麼冷漠。也許他們是出於對童雨前程的考驗,就算嫁個像呂方為這樣沒有背景的年輕人,也好過嫁給張天羽這個黑道狂魔。在他們眼裡,張天羽已經劃分到了魔道。
「少跟我裝,你說的是誰你心裡清楚。」童雨盛氣凌人,根本沒有把呂方為這個上司放在眼裡。她最恨別人什麼事都瞞著她,而口口聲聲和她什麼推心置腹,現在呂方為正是犯了這一條。
「沒什麼,我們走吧!」呂方為尷尬的一笑,示意二個手下退下,自己站在門邊陪著童雨。「如果你不說,算我們的友情到此為止了。」童雨說著,一屁股坐在陳嘉儀以前那張床上,剛一坐下,床上立刻騰起了一股灰塵,一氣之下的她,也顧不了那以多了。
這可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呂方為一時為難了。經過再三衡量,呂方為決定告訴童雨的真相。「是他臨走之前囑咐我,要我好好照顧你,說實話,就在你那次醉酒的夜晚,我本想扶你回去,可半路上遭到了泰國人的襲擊,是他救了我們。」
「那他人呢?怎麼就無緣無故消失了?」童雨緊追不捨,她聽到呂方為的話,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張天羽為什麼要別人來照顧自己,做為一個男人,憑什麼自己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張天羽再次救了自己,那是時候的事?二個月前,自己在外灘喝醉了酒的事,她終於想起來了,事後第二天,媽媽告訴她,是呂方為送自己回來的。原來張天羽也在場,可能他沒有進家門罷了。
「他去日本了。」呂方為據實回答。
「所以你們二個就達成了交易?切,二個沒用的男人。」後面的事,童雨不用問也能猜到,肯定是張天羽臨走之前,把自己托付給了呂方為,一想到這裡,她心中就特的氣。既氣張天羽也恨呂方為。
這二個男人,都沒有勇氣來證明自己。張天羽是如此,呂方為也是如此,自從他們知道自己上港督的女兒,都遠遠避之不及。也許呂方為是為自己這種卑微的身世感到自慚,再也沒有勇氣在童雨面前說表白過自己的心聲。
而張天羽更可惡,他有足夠的力量與任何阻力抗衡,可他卻把自己的感情用來換取了兄弟的自由。對童雨而言,這份感情是屬於二個人的共同財產,他張天羽沒有任何理由一個人做主,用它做為交換的一個籌碼。
看到童雨遠去的背影,呂方為一臉懊惱,自己明明是幫了忙,卻被童雨沒頭沒腦的訓了一頓。自己退出,忠於朋友難道也錯了?「二個沒用的男人!」童雨的這句話深深的鉻在了呂方為的心裡。他暗暗發誓,自己將來的成就一定要超過今天的童鎮鐘。
童雨下樓去了,這間房子裡還是顯得很陰森,儘管現在還是中午時分,當頭的太陽也揮散不去這裡的一絲陰影。一陣風從窗口吹入,高高揚起了窗簾。就是這陣風讓呂方為心頭一顫,「好陰森啊!」
為了保護這裡的一切,他走到窗前關起了窗戶,當他正在放下窗簾時,無意中瞥見,斜對面的祠堂門口,一條人影一閃。身手的快,讓呂方為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也沒有在意,拉上窗簾走下樓去。
「站住!」呂方為剛剛下樓,便聽到童雨的一聲大喝,這個聲音正是來自祠堂那邊,「難道真的有人?」他也飛快地朝祠堂那邊追了過去。「叭!」呂方為剛跑出二步,便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槍響,童雨忍不住,朝對方開了一槍。
「童雨,出什麼事了?」呂方為趕到,童雨的手槍還在冒著煙,「讓他跑了。」
「以你的槍法,都沒有打到他?」
「太快了,我來不及反應。」童雨端著槍朝呂方為示意,二人立刻一左一右,朝祠堂靠近。這祠堂的門已經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這是剛才那個人跑出去的時候留下的。「不許動!」二人大喊一聲,踢開了祠堂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