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百二十樓殺到四十八樓,四人頭一次露出笑容,這一切,都是由阿韻開始,因為大家都發現,笑著殺人,比板著臉殺人更有樂趣。殺得精彩,敵人也死得快樂!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進入了殺人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讓對手笑著去死!
氣氛竟然也在這一刻緩和,山口組那些人都不知道張天羽四人為何發笑,懵懵懂懂之間,已經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等他們大叫冤屈時,閻王已經開始點卯了。
「賀小龍,你放倒了多少個鬼子?」張天羽看到賀小龍殺紅了眼,生怕他走火入魔,讓鮮血迷失了心智,從此變為噬血魔王。他不得不輕鬆一笑,藉以緩和一下氣氛,分散賀小龍的注意力。
可賀小龍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張天羽的話,像玩遊戲一樣,一刀一個,手起刀落,招招不走空。轉眼間,又有五六人倒在了他的軍刺之下。張天羽躍到他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傻啦,我叫你呢?」
「天哥,別吵,我正殺得起勁,讓我幹了這些王八蛋。」賀小龍只顧狂舞著軍刺,向人堆裡橫衝直撞。「小龍,你這樣會累垮的,到後面去。」張天羽突然用力抓起賀小龍的肩膀,提起來朝後面一丟,讓賀應龍和阿韻把他夾在中間。
前有張天羽,後有賀應龍和阿韻,賀小龍一進被三人架空,根本沒有施展的餘地。他本想再度衝出去,折騰個夠,可張天羽不許,他也不敢造次,只得閒下來休息一下。閒下來過後,他的心境慢慢恢復了平靜,渾身散發出來的暴戾之氣也漸漸消退。
張天羽不同賀小龍,以殺戮著稱,他卻是以逸待勞的方式,還是用他那滾雪球的方法,偶爾挑起一二具屍體,勢向來湧而來的人群。這樣既不用自己動太多的手,也可以阻止更多的人前來消耗處自己的體力。
從四十幾樓到二十一樓,他僅僅出了三刀。三刀足足可以震住那些山口組的人,因為張天羽的三刀,要了九個人的命。這不能不說神奇,所以他們幾乎都是退下來的,只要張天羽手中的刀在動,他們就不敢再往前半步,而且節節後退,局勢又一次出現了轉機。
終於拼到了三樓,這時,天已經大亮,山口組封鎖了所有的通道,這裡,一個客人也沒有。早在張天羽到來之前,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沒有一個外人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這也僅僅是樓梯間的事,山口組難做到如此周密,可見他們實力也非同小可。
三樓和一百二十樓來比,簡直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張天羽他們能夠從一百二十樓衝到三樓,要是一般的人,不被累死就不錯了。可他們四人,竟然還斬殺了那麼多山口組的人,到現在,也只是略顯疲憊之相。如果用鐵人來形容他們,只怕有也不為過。
本來以張天羽的武藝,對付這些人綽綽有餘,可這裡實在太小,他的優勢根本無法發揮,也只有跟著三人一刀一刀砍出一條血路來。
眼看就可以衝出去了,山口組的那些人卻滯留在三樓不動了,先前的一批退下,取而換之的是一批新人。張天羽可以看出,這些人不論是從刀上,還是從衣服上,都乾乾淨淨,不帶一點痕跡。
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停了下來,難道他們就不怕死?死的人已經夠多了,至少有上百人之多,張天羽他們也沒有去數,可以四人的記憶中,應該只多不會少。讓眼前這些人再次挺起腰桿跟張天羽四人正面交鋒的勇氣來源在哪?
四人正耐悶著,突然,從人群後面衝進來二十幾個人,這些人手中都端著槍,不是AK47,就是威力強大的來福。看到這些人的到來,其他的人都自覺的退到了一邊。操你NND都火力支緣了。四人是否還有力氣對付這些子彈?
一顆,二顆,只怕還沒有發出來,就在槍樘裡報廢了,如果這二十幾支槍一齊發射的話,憑張天羽四人現在的體力,只怕支撐不了半分鐘。這麼近距離,都是AK47,來福啊!想飛恐怕都來不及了。
跳窗,賀應龍想到了跳窗,都已經是三樓了,以四人的輕功,根本不成問題,可他們快得過子彈嗎?幸運的事,這些人似乎想捉活的,如果他們一上來就開槍的話,張天羽這個黑道梟雄只怕也要葬送於此。
山口組的人都沒有動,他們似乎在等待一個什麼命令,子彈上膛,嚴陣以待。張天羽活動了一下握手的手掌,都僵硬得快有點不行了。
「天哥,怎麼辦?」賀應龍看到這嚴峻的局勢,請示了張天羽。「先看看再說,如果他們硬來,估計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張天羽做了一次深呼吸,到這裡,血腥裡明顯淡了許多。
「殺出去吧!天哥。」賀小龍又提起了軍刺,他準備一旦有事,馬上就擋在張天羽前面,只有張天羽還活著,四人就有希望衝出去。不論在什麼時候,張天羽都是四人的主心骨,精神支柱,他們三人寧願自己有事,也不希望張天羽有半點閃失。
面對賀氏兄弟的深情與大義凜然,張天羽從內心裡感到一陣溫暖,賀氏兄弟能這麼想,他當然更不願意自己的兄弟出任何差錯。儘管局面似乎已經無法挽回,他還是在手中悄悄的扣上了一把硬幣,但願這把硬幣在關鍵時候,可以挽救幾條生命。
僵持了幾分鐘後,對方突然撤去。拿刀的人走前,持槍的人斷後。出人意料,明明勝券在握,他們為什麼在撤走?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這讓張天羽四人很不是解。
「衝!」張天羽當然不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既然是敵人有意撤退,他們四人當仁不讓。由賀小龍帶著,張天羽斷後,四人很快就衝出大廳,來到馬路當中。令人費解的是,對方意然沒有一個人跟出來,也沒有人放冷槍。
是自己這四人殺得對方嚇破了膽?還是對方另有陰謀?張天羽四人帶著這種猜疑,來到了廣場停車場。「噹啷」一聲,賀小龍提起軍刺打碎了一輛汽車的玻璃,隨手擺弄了幾下,車子的方向盤上那個塑料外殼被他揪了下來。只見他掏出鑰匙扣一陣亂搗,有幾根線被他掏了出來。
剝開線後,賀小龍把二根線接在了一起,發動了車子,飛快地朝大街上駛去。天亮了,一陣微風,吹散了四人心中的怒意,也吹去了身上的血腥味。車子像一匹咆哮的野馬,飛馳在東京的大街上。
經過張天羽他們昨夜一戰,東京再次染上了一層血色,一輪新的幫派鬥爭,將從昨夜開始。